“只需要闻闻，也能够猜出来里面大概的东西，然后再试验个两天，不说是十足十的相像，也有了个八九不离十，再把价格调低一点，那些百姓谁又管你到底是不是假的呢？”
“计较得失，那可是人的本能。”
百里清欢声音懒散，指着自己的鼻子笑：“这可是百里家的独门秘诀，轻易不能够说的。”
百里清欢说着，突然扭头，看向凌玥，一双好看上挑的狐狸眼中再没有一丝醉意，眼中一片清明。
“烨王妃过来，我想着就是要听这个秘密的，如今说出来，你可还满意这个答案？”
居然在一开始，就已经被发现了吗？
凌玥心中警铃大作，脚步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她抿紧了唇，手指不自觉的开始在腰边摩挲。
那里，装着一枚小型的信号弹，只要她在天空放出，护卫们便会立刻赶来。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
月荣华睁大了眼睛，黑色的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他愣愣的瞧着桌子上面的赌具，一个一个的仔细盯着看，却没能够发现半点作弊的迹象。
楚烨平静道：“这场赌局从头至尾都很公平。”
月荣华闻言一愣，抬眼，却见男子脸上并没有得意的神色，平静的，仿佛这件事情本就是理所当然。
“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没有作弊呢？本殿下怎么可能会输呢？”
月荣华到底年纪尚轻，此时在顺利的人生之中突逢巨变，突然开始有些怀疑人生。
因为这句话，赌坊之中，安静一片，所有人都盯着中间那个男孩，眼中虽然不免有看好戏的嘲笑，可更多的，却是叹息。
没想到，在落月国中，凭借着这样小的年纪，便已经赢遍了各大赌坊的八皇子，如今，居然会栽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新开的赌坊中。
真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呀？
不过，输了是一回事，这输不起又是另外一回事，在这样的地方，后者常常是遭人鄙夷的。
“既然八皇子已经输给了我们，那就请按照约定，以后每天准时来赌坊中玩玩。”杜文宣笑眯眯的提醒，仿佛是怕月荣华最后不承认。
月荣华闻言一愣，片刻之后又是突然怒了：“难道本殿下还会赖账不成？”
杜文宣继续笑，却是并没有回答。
月荣华气结，见楚烨转身就走，背脊挺直如松柏，他忍不住在背后叫。
“你别得意，不过是比我熟悉一些规则罢了，本殿下定然要赢你，明天，我们再战！”
楚烨懒得理会，径直大步离去，没一会功夫，就消失在人的视线之中。
月荣华看着，想要抬脚追上去，却被笑眯眯的杜文宣拦住了去路。
“我们老板一向都是很忙的，刚才能够抽出空来和殿下赌这一把，已经算是耽误了不少功夫了，还请殿下谅解。”
杜文宣一摊手：“左右和他继续赌下去，殿下都是输的命，在这几天，殿下还是和其他人赌吧。”
这话明则安慰劝导，实则里面的每个字都暗含嘲讽和不屑，月荣华本就是少年心性，闻言，立刻便如同炸了毛的猫，倔强道。
“他不愿意同本殿下赌，本殿下还就是要挑他了！”
“可是我们老板一向都喜欢玩大的，殿**家有多少？可别忘了，你的手下还在我们这儿，没有赢回去呢。”
月荣华更加愤怒，脱口而出：“刘老二本殿下绝对会赢回去，既然你们老板喜欢玩大的，那本殿下大不了把自己输给你们！”
终于上钩了。
也不枉他们故意为此，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杜文宣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眼中却是突然一亮，有笑意飞快的划过，他呆呆的看着月荣华，仿佛被这个条件给吓傻了。
“八皇子的殿下可是说的真的？这……可开不了玩笑。”
月荣华见他脸上终于不再摆出那样一副稳操胜券的讨厌表情，得意洋洋的笑：“当然！难道本皇子还会说假话不成？”
“你们不必对我有什么戒心，事实上，我不过只是过来领略一下异国的风情而已，并不会待太久。”
百里清欢似乎看出了凌玥的不安，摊手，声音懒洋洋的，宛若午后晒太阳的猫，没有一丝活泼的感觉，却透露着格外的优雅。
凌玥嗤笑，也不再伪装：“领略一下异国的风情，顺便再将软香阁的方子全部都窃取了吗？”
“所以，我这是在好好的和你商量，该用什么东西交换方子啊。”
百里清欢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眼里满是朦胧，似乎总也睡不醒的模样。
“不然，我为什么特意要把你们弄过来？”
对于百里清欢来说，一个灵敏的鼻子已经能够让他做成很多事情，若不是不愿意为了得罪这里的人，根本就不会愿意见凌玥，更何况，还是主动。
虽然，是以邀请马春秋的名义。
当然，如果在马春秋真的背叛了凌玥的前提下，百里清欢觉得，事情可能会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比如，真的顺手垄断楚阳国的商业，虽然……
百里清欢眯起了眼睛，眼中滑过微不可见的狡猾和叹息。
他已经得罪了落月国那边的人，再也回不去了，如今，再多一个国家，好像也是债多了不愁。
“你们的方子，其中大多数，我一闻便能够闻的出来里面到底放了什么，配料的比例如何，如今和你们商量，也只不过是想卖一个顺水人情而已。”
百里清欢摊手：“说罢，你们想要什么？”
见他如此自信，凌玥倒是突然冷静了下来。
“你是落月国的人？”
百里清欢叹息：“你觉得，像吗？”
“哼！”凌玥冷笑。
“好吧好吧，我的确是落月国出生长大，只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算了，嗯，现在来说，我不算是任何一个国家的人。”
百里清欢起身，脸上划过无奈，他身上的衣服似乎总也穿不好，有一大半都落在地上，肩头，露出寸雪白的肌肤。
看起来，妖娆又妩媚。
马春秋失声：“你被……驱逐了？”
只有被驱逐的人，才会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