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纨绔贵女:师父,约吗 > 第三百零九章 我亲爱的小姑娘全文阅读

第三百零九章 我亲爱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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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李灵均看上去面嫩,实则岁数可甩李织语好几条街,是个少年郎,只怕过不了多少年,便要及冠。说来有些好玩,李灵均与他兄长李正则,俱是生着张娃娃脸,尽管不相熟,李织语也听说过,当初李正则升学时,第一日见面的同窗当他走错路了,还特意提醒道,“小弟弟啊,我们这里可不是孩子家来玩的。”

虽然事后李正则以学年第一的成绩打了全班年,也无法洗刷他当年的尴尬。

李织语对他们的认知,也就这样了,此时喊过人便有些想回屋歇息,碍于情面还是略寒暄几句,“哥哥可是翻错地方了?”顺手把挠着狗尾巴草的婉然捞回怀里。

“没有错,我是来寻妹妹你的,想问点事,不知妹妹方便否。”李灵均跳下墙头,轻松落地,拍拍袍子,向她走来。

你人都走过来了,还问什么意见,李织语暗地里嘟囔一句,并不说出口,点下头道,“哥哥只管问罢,我若是晓得会如实答你的。”又指了旁边的石凳椅,是去年新砌的,“我们坐下说。”

李灵均从善如流落座,“其实也不是大事,只是我心里好奇而已,听闻织语妹妹时常去道观?”

“偶尔,不算常去,没事的话,我更喜欢留在家中。”李织语听那句织语妹妹,明明人家说的语气分外正常,她依然起了身鸡皮疙瘩,果然,不是李念喊她,她真的不适应,幸好是秋日,她穿的是袄裙,不至于叫人瞧见。

李灵均没察觉她的不适,继续问道,“那妹妹你还是有去过道观的吧,不知有没有见过那儿来过位木工师傅,年五六十,时常穿件绣墨竹的衣裳。”

李织语认真想过一回,摇头,“不曾见过。”她平日里去道观都是直接走的后门去后院,很少拐个弯去上香,除非是去看定空,故此,前边怎么样,来过哪些人,她清楚才怪,见李灵均面上难掩失望,客套的问一句,“哥哥寻那位师傅做甚。”人家欠钱啦。

“没有,我就想跟人家问点小事,既然你没见过,那便算了。”李灵均赶紧掩住失望,咧嘴笑起来,“我就不打扰织妹妹你同猫儿玩,告辞,对了,织语妹妹,我来过的事,麻烦你保密啊,尤其是我娘亲。”

李织语以为他是怕被杏娘子提着耳朵训,就拍拍胸脯爽快应下:“放心吧,今儿我就只陪着婉然玩,其他人,我一概没见到。”

李灵均自兜里要出样东西塞给她,“多谢妹妹,今日没带别的东西,这是谢礼,你拿着玩便是。”而后飞快离开。

李织语看着李灵均翻墙,脚步声也听不见,才摊开手看,是块木刻出的麒麟模样书简印,书简印常用在书信往来上,她平日里是不用的。

婉然凑过来,动鼻子嗅后退开,无聊的舔爪子,李织语跟着闻了下,确定没事,翻过面看底,刻着正楷的启事二字,手工不错,算是细致,不晓得刻了多久,当年自己为给纪少顾送生辰礼就累得半死不活,虽然最后是由观主俢磨,她就出个手。

不过此后倒是多留个心眼,送桂花蜜去道观时顺便问了定空,定空没多想便应了,“哦,是那位章师傅啊,师妹你以前也见过,你忘记啦,没事,不怪你,人家天生就是如此,头一次见面的,几乎记不住他。差不多是上年之事罢,章师傅来咱们道观后山看树,那时你有碰到他,还打过招呼。”

李织语翻遍脑子还是毫无印象,只能无言以对听下午。

定空一股脑把往事倒出来,“章师傅的手可厉害着,刻什么像什么,我这辈子见过的匠人里,鲜少能有与他相媲美的,它老人家还特别喜欢木石,泡在后山三日就为看木石,等到要告辞时,师妹,你知道他跟观主说了什么吗。”

李织语试着想想,“他想把后山买下?”

“对,就是这个,师妹你猜对了。”定空给她鼓掌,“没想到吧,当初我听得时候也是吓得很,没想到章师傅开口就要买山,我还以为他最多买几块石头木头走,思恒长老也是,吓得把刚咬的糕点咽进肚子里,险些被噎着。”

李织语觉得思恒长老的反应很正常,如此才像他的作风,咋咋呼呼的,她问,“观主呢?”

定空有些兴致缺缺,“观主他一点都不吃惊,估摸着是早就猜到了,平静的回绝了章师傅,章师傅拗不过他,只买走几十块木石,说是每年夏日都来道观一趟。”

“我记得章师傅岁数不小了吧。”这风里来雨里去,爬山涉水的,身子骨能撑得住吗。

定空挺放心的,“思恒长老给章师傅看过,还夸章师傅身子骨特别好,活到九十九,完全没问题,只是进山时有些麻烦,里头活物多,怕伤着人家。”

李织语了然笑道:“所以师兄们暗地里去守他了。”

“对。”定空帮忙把桂花蜜收柜子去,蓦地停住,回头问她,“师妹,你该不会想拜章师傅为师罢。”

“为何这样问?”

“章师傅原先有妻儿,美满一家,可惜早逝,族里人老的老,散的散,剩得不多,大抵是这个缘故,老早前就说他想收徒,怕自己这门手艺后继无人,对不住祖师爷,还问过观里的弟子们想学吗。”定空有些叹息,“不过,我们自身资质不够,没能叫章师傅挑中,不晓得如今怎样,若是能找到接班人就好了。”

李织语也颇为叹息的,看来无论在什么年头,传承都是件难事。

定睛感慨过,又特意叮嘱李织语,“师妹啊,你可不要半路跑去拜别人为师,哪怕观主不生气,思恒长老知道了也非得气死不可。”届时倒霉的,肯定是道观的他们,最最重要的是,定空他实在接受不了师妹喊别人作师兄啊!

李织语刚想应下,想起一事,遂问道,“那我若是跟着女学生学礼数那些呢。”

定空痛快的竖起大拇指,“不打紧,这个很应该,每家姑娘俱是如此,师妹你不能免俗是很正常的,何况,学多些东西也好。”末了,有些叹息,“姑娘嫁的东西我们教不了你呀。”

李织语赶紧摆手,认真同他道:“但师兄们和观主,长老,都特别厉害,我在道观这些年真的是受益匪浅,烧高香还来不及,师兄,等等,你别红眼眶,没甚好哭的。”她才说完,便听见此起彼伏的抽鼻子声。

原来不止有定空在啊,到底有多少位师兄在附近。

定空看着李织语就只剩叹息,“师妹,一眨眼,你都长大了。”

她一直在长大好吗,李织语不敢随便应话,生怕定空和其他师兄真的哭了,择个由头告辞,好让定空自己能冷静点,到观主院子里打招呼,下意识摸头顶问观主,“观主,我是不是长大太多了。”不然定空瞎感动什么。

观主放下书,李织语便走过去,他微微抬头,细细打量了一回,先忍不住笑起来,“是长大了,比起以前,真是变得太多。”

李织语也跟着他笑,“不好吗?”

“是很好的。”观主伸出手,李织语便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他手心上,有一片秋光落在他们手上,结成了碧波,温暖得有些不真切,他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尘埃落地那般,“可是再这样下去,你会离开的。”

李织语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