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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迷雾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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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诸位,在此案水落石出以前,便只有委屈大家伙儿继续留在温德丰了。”

问完话后,黄县丞便向众人拱手垂首,又将他们迅速扫视了一遍,这才转身离去。

“你们几个,把他们给看好咯,密切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别打瞌睡,警醒着点儿,凶手很有可能就在他们这些人当中。”

离开前,黄县丞又单独将看守此处的衙役叫至一旁,郑重叮嘱了一番。

“黄大人,可这些人不算少呀!那他们当中可有重点怀疑的对象,以便咱们侧重监视?”其中一名衙役皱眉道。

“是呀!像陈老伯那几个酒坊老人,应当无甚问题吧。”另一人道。

“你俩就能笃定不是他们干的?”

黄县丞看向二人,凝眉质问。

“不..不能。”

那二人看向彼此,面面相觑。

“那就好好盯着,别有差池!”

瞪了那二人一眼,黄县丞才带着手下大步离去。

“我说你俩回来作甚啊?这不是把自个儿给困这儿了吗?”

瞅了一眼四周的衙役,陈老伯才看向米家兄弟,皱眉而语。

“是呀!你们爹娘咋说?这一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走得脱了。”三清附和道。

“咱爹娘说了,酒坊有难,我们便不能坐视不管,即便帮不了甚忙,亦可过来陪着你们。”大米随即道。

“没错!此时此刻,我们要有难同当。”

小米点点头,伸手揽过了陈老伯与三清,“我相信,此事很快便会水落石出!”

“对!”

大米亦从身后将三人一并拥住,使劲点头。

“没想到,他们这般快便查出了那老婆子的真实身份,我可真是小看了这帮宜宾县的衙役。”

坐在角落里的老?,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抱团的四人,而后又偷瞄着四周看守的衙役,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黄大人,那人招了!”

待到黄县丞前脚刚跨进县衙大门时,一名手下便奔来相报,说抓来的那名酒铺老板招供了。

“哦?他说甚?”黄县丞急忙问道。

“他说店里的大部分酒皆是赃酒,而其中大部分又是从一个叫巴爷的人手里购进的。”手下说道。

“巴爷?这名儿有些耳熟啊!”黄县丞蹙眉。

“就是李春巴,咱们衙门的‘熟客’了。”

“呵!原来是他。”

黄县丞冷笑一声后,恍悟道:“我是说这几两年不见他出来犯事儿,何曾想,人家转行干起赌坊生意了。”

“还是地下赌坊,跟阴沟里的耗子似的,藏得贼深,所以才没引起咱们的注意。”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

黄县丞冲他扬了扬唇,便直奔牢房,继续盘问那名酒铺老板。

“巴爷除了开设地下赌坊外,还干着赃酒生意,自打去年姚子雪曲重现宜宾后,白酒便成了炙手可热之物,而许多像咱们那种小酒铺,想贩售白酒可又酿不出来,便只好从他那儿低价购入一些赃酒,兑水卖之。”那名酒铺老板交代道。

“那他的赃酒是如何到手的?”黄县丞问道。

“嗐!手段多了去。”

酒铺老板搓了搓手,说道:“坑蒙拐骗呗,只要能获得白酒,各种法子皆会用上。”

“譬如从别的酒坊偷酒出来卖与你?”黄县丞又问道。

“唔..确有此类事情,不过,偷酒这种事儿有风险,他早已是在官府挂上名号的人,定不会自己涉险,只会诱导别人去干。”

“那他现下藏在哪儿?”

“额..若我如实相告,可以别查封我的铺子吗?”

酒铺老板望着黄县丞,讪讪而语。

“砰!”

听闻此话,黄县丞一拍桌子,怒目相瞪,“还敢跟我讲条件?”

“不敢不敢!”

酒铺老板忙摆手,而后便哭哭唧唧地将李春巴的藏身之处告与了黄县丞。

“走!”

拿到地址后,黄县丞立马带上人马,去抓捕李春巴与其同伙......

“来,此处便是宜宾县的县衙,你们几位请稍后,我这便去帮你们报官。”

县衙外,白老板带着三名衣衫褴褛之人等在门外,与其交代一番后,便独自步入了正堂。

“请问韩县长在吗?草民前来报案。”

很快,韩县长便与胡主簿一道步出,于公堂书案前坐下。

“草民白元庆,乃走马街上‘乌蒙玉液’的老板,此番前来,是替几位云南酒商报案,他们在由云南前往宜宾的路上遭遇了匪徒,随身财物被洗劫一清不说,还遭受了对方的迫害,皆有受伤。”白老板垂首道。

“额..既然是在途中遇袭,为何前来此处报案?莫非那名劫匪乃宜宾人士?”韩县长凝眉问道。

“回大人,那名劫匪并非宜宾人士,但受害者能确定,此人在打劫完他们后,便是朝宜宾的方向而来。”白老板说道。

“为何这般肯定?”韩县长好奇道。

“大人,可否让他们前来公堂,与您详述?”白老板问道。

“好!”

随后,那三名貌若乞丐之人便被请上公堂,战战兢兢地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

原来,他们亦是在得知姚子雪曲重现于世后,打算来宜宾发展的云南酒商。

不过,不同于白老板的举家搬迁,他们几个并未关闭自家在云南的酒坊,只是带上了一些银钱,打算在宜宾开家小酒铺试水。

就在他们三人进入云南与蜀地交界处时,便被一名匪徒突袭,不仅被抢走了身上钱财,更被其打伤。

唯一庆幸的是,对方只抢走了钱物,并未夺去他们的路引,因而,他们这才凭借路引,顺利进入宜宾境内。

“他一人便将你们仨给打趴下了?”韩县长略显质疑。

这三人虽不是身强力壮者,但年岁皆不大,若是与贼人硬拼,不至于被打得这般惨吧?

“回大人,那人会些武功,而且是在夜里偷袭的我们,我们几个猝不及防,便被其给暗算了去。”一人回道。

“夜里偷袭?如此说来,此人应当是跟了你们一段路程,观察了一阵子后,这才动手的。”韩县长推测。

“没错!”

另一人点点头,说道:“待草民受伤醒来,稍稍清醒后,这才忆起,那人操的是云南口音。”

“那你又是如何知晓,他会来宜宾的?”韩县长又问道。

“回大人,是他在袭击我们的时候,问我们是不是去往宜宾的酒商,因而,草民猜测,他兴许是专门藏于那处三不管地带,伏击前往宜宾的云南酒商。”那人说道。

“唔..可打劫完你们,不见得接下来就要前往宜宾啊,他可以继续沿路打劫,亦或者去往就近的泸州。”

韩县长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推测而语。

“是他无意间提到的,说拿着我们的钱正好可以去宜宾赌上几把。”那人道。

“赌上几把?”

听闻此话,韩县长当即看向一旁的胡主簿,眸光深邃;后者立马会意,冲其微微颔首。

“回大人,正是因为无意间听到此话,草民几人才决定前来宜宾报官,而非折返云南。”那人点头道。

“不仅如此,我们这一路走来,亦一路打听,希望得到更多关于那人的线索。我们猜测,他定不只打劫了我们几人,应当还有其他受害者。”他的同伴补充道。

“可有查到甚?”韩县长随即问道。

“回大人,草民几人并未找到其他受害者,但却无意间听到一位茶肆老板提及,他可能与另一人结伴来到了宜宾。”

“另一人?他的同伙?”

“应当不是,那名茶肆老板说,对方看似像一名普通商人,说是去宜宾做生意的,而那人似乎正是以前往宜宾做生意为借口来搭讪的对方。因此,草民才这般确信,那人现下很有可能便藏于宜宾。”

“你们为何确定茶肆老板口中说的那人便是那名贼人?可否认错?”韩县长疑惑道。

“回大人,我们是根据那人的形貌特征来询问的,尽管,那晚被他突然偷袭,未能完全记下其面部长相,但在交手之际,还是瞟到了他手背上的一处类似疤痕的胎记。”

“胎记?何种胎记?在那只手背上?”韩县长急忙问道。

“回大人,在其左手背上,是一个类似烫伤的红色印记。”其中一人道。

“胎记长啥样?能说得具体些吗?”韩县长追问。

“回县长,与草民这个烫伤的疤痕类似。”

三人当中一直未曾开腔的那人忽然卷起了自己衣袖,指着小臂上段的一处红色印记,说道:“这是草民儿时留下的烫伤伤口,当时未能及时上药处理,便留下了这么个红印子,乍看之下,好似胎记。那人的印子比这个小些,但颜色要深一些,在手背靠近手腕的位置,衣袖一掀,便分外打眼。他当时掐草民脖子的时候,被草民发现的。”

语毕,他便指着自己的脖颈处,一圈淡去的掐痕便映入众人眼帘。

“没错!”其余二人俱点头。

“可否仔细描述一番那人的形貌,让胡主簿画下。”韩县长又道。

“我们可以试试!”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纷纷点头。

“此人看着有些眼熟啊!”

待胡主簿根据三人的描述画完那名匪徒的画像后,不由咬着笔头,踌躇不定。

“这人..似乎是温德丰的一名下人啊!”

韩县长拿起那幅画像,冷眼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