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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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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之前只是被查封了酒坊,可现下一认完尸,咱们几个皆成了嫌疑人。”

缸子瘫坐在县衙审讯室的外堂,唉声叹气。

介于金陈氏与陈家的旧怨,因而,待其身份被确认后,陈家人纷纷被韩县长留下问话,以洗脱嫌疑,顺道为县衙提供更多的线索。

除此外,黄县丞亦带着一批衙役前往温德丰,准备对酒坊众人进行询问。

“这个金陈氏,真是阴魂不散,死了还要连累咱们!”

酒儿跺了跺脚,愤愤而语。

“哟!死的那个真是金陈氏?”

陈莲儿的声音忽然飘了进来,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打破了现有的凝重氛围。

“姑母,你来了。”

姚子碧见状,随即迎上,挽着她寻了个位置坐下。

“我是陈家人,自然就脱不开干系,是吧,韩县长?”

陈莲儿一甩手帕,似笑非笑地睨向韩县长。

“咳!只是例行问话罢矣,大家莫要多想。”

韩县长摸了摸鼻子,避开陈莲儿的视线后,笑着看向众人,讪讪而语。

“莲姐儿,即便那人不是金陈氏,既然死在了酒坊里面,咱们就应当好生配合县衙调查此事。”陈母立即提醒。

“哎哟!嫂嫂,我没说不配合呀,只是别把咱们当嫌疑人啊,我可不会为了那个泼妇老无赖,脏了自个儿的手。”

陈莲儿撇撇嘴,翻看着自己的葱白双手,不以为意。

“咳!那就请诸位随本官一道,前去详谈吧。”

韩县长起身,先邀了陈母进审讯室问话,而后则是荔枝、陈莲儿、陈重曲、姚子碧、酒儿,最后是缸子。

“尽管,我们陈家已然与金陈氏断绝了来往,但逢年过节,她还是会寻来讨钱。”陈母说道。

“那你们会给吗?”韩县长问道。

“荔枝不在的时候,还是会给,当着荔枝的面儿,便不会。你亦知晓,当年荔枝被她害得有多惨。”

“那你恨她吗?”韩县长又问道。

“呵呵..这种人,哪需我多费心神呢?只当她是只偶尔飞来的苍蝇,避而不见充耳不闻便可。”陈母如实笑道。

“恨?呵!多想她一下,我都嫌恶心,又怎会浪费时间去想恨她的事情。”荔枝啐道。

“那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何时?”

韩县长紧盯着荔枝的双眸,继续发问。

“快一年了吧,说来也奇怪,咱们家换了大宅,又扩建了酒坊,她居然都没来闹事儿,真是有些不同寻常...”

荔枝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百思不解。

“来过呀!就嫂嫂寿宴那回。”陈莲儿说道。

“额..本官咋没听说呢?只知晓那黄老东家掉..掉进茅坑的事情。”韩县长讶然道。

“被我三两下打发走了呗!否则呀,定会闹得鸡犬不宁。有我在,别说一个金陈氏了,就是来他七八个,照样会被我一个巴掌扇走俩。”

陈莲儿举着自己的右手掌,洋洋得意。

“咳!是是是...”

韩县长汗颜点头,与身旁的胡主簿对视一眼后,又问道:“那寿宴之后你还见过她吗?”

“见过!”陈重曲点头。

“何时的事情?”韩县长随即问道。

“唔...”

陈重曲仔细回忆了一下,才道:“就是张三被抓后不久的事情。”

“她来作甚?”

“呵!还不是那些,讨酒喝,讨钱拿。”陈重曲冷笑道。

“那你给她了吗?”

“我给了她一壶尹东家酿的断头酒,把她给吓跑了。”姚子碧说道。

“额..那不是长发升卖与咱们衙门的酒吗?”韩县长疑惑道。

“哦,奴家与夫君皆觉着此酒口感甚好,便让尹东家赠与了我们几壶。”姚子碧如实道。

“呃..好喝吗?”

韩县长抖了抖脸皮,好奇询问。

“你自个儿尝尝呗,县衙不是有许多库存吗?”姚子碧立马道。

“呃!”

听闻此话,韩县长的脸皮抖得更厉害了。

“韩县长,你抽筋了吗?”

待送走姚子碧后,胡主簿这才指着韩县长抽搐不止的面皮,一脸担忧。

“没..没有!唤下一个。”

韩县长急忙摇头,又拍了拍自己的双颊,这才复又端坐,等待酒儿的到来。

“问了一圈儿,似乎陈家人并无作案的动机。”

送走陈家人后,胡主簿翻看着自己刚才的问话记录,对韩县长说道:“若是他们当中,真有人想要除掉金陈氏,完全可以在杀了她之后,扔进河里弃尸,没必要再搬回自家酒坊藏着。”

“但现下并不知晓,那金陈氏死于何处,若是死在酒坊里,那顺道将尸体藏在酒窖里,等到时机合适再搬去别处,亦不是不可能。”韩县长凝眉道。

“唔..韩县长说得在理,不过,对于本案,下官已有了一些初步分析。”胡主簿点点头,说道。

“说来听听。”韩县长随即抬手示意。

“首先,金陈氏的尸体被凶手藏进温德丰的酒饭罐子里,不管是故意为之,还是顺手而为,那人肯定对温德丰甚为熟悉;其次,那人应当对酿酒之事不太了解,甚至,完全不懂。”

“哦?为何这般认为?”韩县长好奇道。

“通常而言,不管尸体藏于何处,若不特殊处理,皆会很快腐败,但放入酒曲中却不会,当尸体与酒曲融为一体,又被密封后,便会随酒曲一同进行发酵,若是长时间不解开密封,不与外界接触,尸体的腐败速度会减慢,所以,一旦揭开封盖,只要细心,便能察觉尸体的存在。凶手这般行事,恐怕是以为尸体会腐烂于酒饭中,并被其香气掩盖住尸臭气,不会那般快被发现。”胡主簿解释道。

“可那个叫啥来着的学徒,他并未发现尸体啊!”韩县长皱眉道。

“那只能说明他有些粗心。”胡主簿猜测。

“如此看来,若凶手真是温德丰的人,定不会是那几名酒工。”韩县长想了想,说道。

“应当是下人,或学徒。”胡主簿总结道。

“那范围就缩小了,现下留在温德丰的下人与学徒并不多,还不到十个。”韩县长又道。

“除此外,若是凶手认识金陈氏,那他将尸体藏入温德丰,便是有意陷害,以转移咱们的视线。”胡主簿补充道。

“还有张三偷窃案,以及‘耗子酒’事件,这些会否与本案有联系?”韩县长凝眉问道。

“唔..这么一看,此案又变得风谲云诡起来了。”

胡主簿捋着自己的胡须,冥思苦想起来......

“冬至那日她来过,进来骗酒喝,被我发现后,我就把她给扔了出去。可我并没太用力,她应当不至于被我摔死吧?”大米颤颤道。

温德丰后院内,闻讯此事赶来的米家兄弟,与陈老伯、三清,以及其他酒坊众人围坐一块儿,回答着黄县丞的讯问。

其间,大米很快便记起了冬至那日的事情。

“咳!”

闻言,黄县丞哑然失笑,而后分析道:“如此看来,那金陈氏很有可能一直在温德丰外面转悠,直至被杀死。”

嗯?

就在他说完这句后,忽然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朝自己射来,令他汗毛乍立,当即便寻着视线扭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