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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不测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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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高粱、大米、糯米、荞麦、玉米...”

看着手里的配方,陈重曲凝眉沉思片刻后,才缓缓抬头,看向姚子碧,说道:“按理说,这般多的粮食原料和在一块儿,酿出的酒味应当更为浓郁才是。可为何,我们上回酿出的酒却相对寡淡?”

“兴许是配比的问题吧,你重新搭配一番试试。”姚子碧建议。

“嗯,我先试着增加高粱的含量,而后再减少玉米,以及其他杂粮的含量。”

陈重曲点点头,便拿起纸笔,将初定的改良配方写下,而后便与姚子碧一道,进行酿制。

“如何?”

量质摘酒完毕后,姚子碧便七上八下地看向陈重曲,双手不自觉地紧握一块儿。

“有些上头。”

陈重曲皱眉,便将酒杯递与姚子碧,让其品味。

“唔..咳咳咳...”

仅喝了一口,姚子碧便被呛得不行,“你这是在效仿尹大哥酿断头酒啊!”

尽管被辣得厉害,姚子碧还是不忘一边抹眼泪,一边调笑陈重曲。

“那你说,我要不要去把长发升在县衙的生意给撬了?”

陈重曲挑眉,亦笑着打趣。

“得了吧你,人家尹大哥好不容易才寻出这酒坊营生之道,你便要去生夺硬抢,实乃小人之举。”姚子碧戏谑道。

“哟!胳膊肘冲外拐了?”

陈重曲再挑眉,一把搂过姚子碧的脖子,于其耳畔问道:“你是不是忘了自个儿是谁之妻?”

“你..你的。”姚子碧赧颜道。

“哼!知晓便好。”陈重曲随即冷哼。

“那亦是假的,又不是真的。”

偷瞄了陈重曲一眼,姚子碧又小声嘟囔了一句。

“姚子碧啊,姚子碧,我发现,你每回心虚的时候,便会提及咱们假成亲一事。”

陈重曲摇晃着脑袋,看向姚子碧的眼神愈发不善。

“我哪有心虚?”

被他盯得面皮发紧,姚子碧急忙将其推开,正色而语,“还酿不酿酒了?”

“酿啊!这尹升的断头酒都酿出来了,我自然要加把劲,免得长腿反被短腿超。”陈重曲随即道。

“人家尹大哥的腿不短!”姚子碧忙道。

“你又见过?”

陈重曲睨着她,眼神再露不善。

“至少..至少比幺子的腿要长些嘛。”姚子碧嘀咕道。

“来!看我这儿。”

说着,陈重曲便撩开衣袍,将腿露了出来,“看到没,你家夫君才是真正的大长腿。”

“嘁!”

姚子碧瞟了一眼便转身离去,熟视无睹。

“诶!我说你瞧见没?”

陈重曲见状,急忙跟上......

“老夫人,这家‘宜宾甜白香’应当就是黄老东家悄悄盘下的那家店。”

途经走马街上那家“宜宾甜白香”门前时,荔枝遂停下,指着门上的招牌,对陈母小声言语。

在温德丰走上正轨,院外那几块荒地又被重新开发种下新物后,陈母这才感到有些闲得发慌。

“哎..若是子碧现下能为我生个大胖孙子,我便不会这般无所事事了。”

望着还未发芽的那几块田地,陈母不由叹息而语。

“老夫人,此事不能急,你亦知晓,咱们夫人这身子不似普通妇人,乃居经者,若要怀上子嗣,至少要等仨月一次。”荔枝劝慰道。

“是呀..咱们子碧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这身子...”

说到此处,陈母双眉紧皱,不再言语。

“老夫人,你不是对这香料甚感兴趣吗?不如,咱们盘个铺子下来,开个香料店或胭脂铺啥的,既能打发时间,又能帮补家用,可谓两全其美。”荔枝忽然说道。

“盘个铺子...”

听闻此话,陈母深思熟虑一番后,遂点头道:“是个好主意!眼下,温德丰确实生意红火,可这收入却远不及之前的投入。前几月又是买宅子、又是扩修酒坊,还招了不少酒工与下人,这用出去的钱似流水一般,直至现在,亦是入不敷出。”

“嗯,而且,这宅院一大,各种开支便胜于从前,若是我们能经营得当,至少,能填补后院开支。”荔枝点头道。

“即便亏本,那亦是亏在我自个儿的小金库里,对温德丰无甚影响。”陈母又道。

“让我也出点资吧,这些年,我亦攒下不少银钱,当不成这大东家,做个甩手小掌柜亦无问题。”荔枝笑着说道。

“哈哈..成!”

见荔枝郑重其事,陈母冁然而笑,“那这买卖,便让咱俩给整起来。”

“要不要再喊上莲姐儿呢?”荔枝问道。

“别!”

陈母忙摇头,“赚钱的事情,叫上她,没问题;可现下,咱俩亦是头上末下没个准数,若是亏本,岂非连累着她。况且,就她那性子,遇上亏钱之事,还不一哭二闹三上吊,搅得人没法安宁。”

“唔..老夫人说得在理。”

想象着陈莲儿披散头发哭花妆的模样,荔枝随即便打消了这个注意。

“除此外,此事暂且莫要让重曲与子碧知晓,我怕他们担心,等到咱俩选好铺子,定下买卖后再说。”陈母建议。

“嗯。”荔枝点头。

随后,只要后院无事,二人便携手逛街,一边寻找适合的买卖,一边搜寻地段较佳的闲置铺面。

“哟!这不是嫂嫂与荔枝姐吗?”

宜宾这地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是在那几条街上游走,难免不会碰上几个熟人。

这不,就在二人向着走马街行去时,便见陈莲儿打迎面而至。

“咳!”

二人相视一眼后,陈母才冲其笑道:“莲姐儿咋一个人逛街呢?”

“刚与我那帮小姐妹们吃完茶。”

陈莲儿甩着手帕看向二人,“嫂嫂与荔枝姐最近倒是经常出来闲逛啊!”

“闲着亦是闲着,不如出来走走。”陈母笑着说道。

“是呀,莲姐儿,你现下是打算回去?”

附和一句后,荔枝便询问而语。

“太冷了,我要赶紧回去烤火暖身子。”

陈莲儿缩着脖子,又环抱住身体,“你俩亦早些回来吧,这寒风刺骨的,小心染上风寒。”

“嗯嗯,我们一会儿便回。”陈母随即道。

“莲姐儿,瞧你穿得多单薄,还是尽早回去吧。”荔枝催促道。

“行了,我回了。”

朝二人甩了甩手帕,陈莲儿便转身离去。

“呼...”

待其走远后,二人才吁出一口气来。

“确实有些冷,我们去走马街上看过后,亦叫辆马车返回吧。”

陈母搓了搓手臂,微微打颤。

“要不,今日就不去走马街了。”

荔枝见状,凝眉建议。

“哎哟!都走到这儿来了,岂有打回返之理。”

陈母摆摆头,便紧挽住荔枝,继续前行......

于“宜宾甜白香”门口停下后,陈母扬了扬唇,说道:“不若,我们进去坐坐,喝壶热酒暖暖身子也好。”

“我正有此意。”

荔枝解颐,挽着陈母便步入店内,并特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好一边品酒,一边观望街对面的“乌蒙玉液”。

“既然来了,为何不去白老板的店里瞧瞧?”荔枝不解。

“你亦知晓白老板这人,热情惯了,若是见到我俩,定要兴师动众一番。咱们只是来此处查看铺面,顺道路过罢矣,又何必给人平添麻烦呢?”陈母说道。

“嗯,确实如此。”

荔枝点点头,便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说实在的,这家酒铺倒是比黄氏酒坊经营得好些。”

“得天时地利与人和所致。”陈母莞尔。

“不过,与对面的‘乌蒙玉液’相比,还是差了些许。”荔枝又道。

“白老板善经营,加之,他售卖的酒品更多,这客人的选择面便更广。你看这整条走马街上,虽然酒铺不少,但出售的酒品却相对单一,卖小锅酒的便不会酿青稞酒,卖甜白酒的便不会酿包谷酒,只有白老板是又酿包谷酒来又卖粮食酒,自然就不愁客源。”陈母笑道。

“是...”

“你们卖的啥酒?里面为何会有死耗子?”

荔枝刚要张口回应,便被店外传来的一阵闹嚷声打断,遂转头朝窗外望去,“这是怎得?”

只见,乌蒙玉液的外面围了几个人,皆神情愤愤,而其中一人抱着个酒坛,正朝里面大喊大骂。

“走!去看看。”陈母右眼突跳。

她急忙掏出银钱,随手往桌上一放,便拉着荔枝,朝对面行去。

“各位各位..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咱们的酒里咋会有死耗子呢?”

乌蒙玉液的掌柜很快步出,拱手向众人解释。

“那这是甚?”

抱着酒坛那人随即从里面拎出一只死透泡涨的耗子来,吓得路过的妇女皆急忙躲避,就连随后赶至的陈母与荔枝在见到那只形貌可怖的死耗子后,亦是怛然失色。

“这..这不可能是我们酒里的,定是有甚误会。”掌柜急忙道。

“呵!现下不认了是吧?”

那人将死耗子扔向了掌柜,后者赶忙往旁边一闪,险险躲过的同时,额上的冷汗亦层层密密。

“这位客人啊,我们的酒里真没有死耗子,不信,我现下便拿几坛出来与你一看。”

抹了一把前额的汗渍,掌柜立马唤来几名伙计,将店内酒架上的数坛酒取下,放置于店门口,并逐一揭开封盖,以证清白。

“呀!又有一只死耗子。”

前几坛皆无甚问题,待到伙计揭开最后一坛酒的封盖后,一股恶臭伴着酒香气随之飘出,熏得围观众人立马捂鼻。

“这...”

待缓过之后,陈母定睛望去,才惊恐地发现,这坛酒正是出自温德丰的秋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