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侯门新妻 > 第一百九十章:三夫人的不甘心全文阅读

第一百九十章:三夫人的不甘心

热门推荐:

说完两人就散了,这样私底下偷偷摸摸的议论这些日子在永云城里处处上演着,沈安瑾根本无所谓听见听不见,她此刻阖着眼,想的却是,这事总算完了,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盘算着哪天上路比较好呢?这天儿已经入冬了,再不抓紧走,赶上之后连绵的大雪天,这路上指不定得费多长时间呢?

正盘算着,突然原本行的不算慢的马车,突然一个急刹,一声马嘶声贯彻了宁静的清晨,在街上炸开。

沈安瑾的身子也被晃的往前一趴,赶紧抓住车壁上的突起,稳住身形,还好没有装在车壁上,但饶是这么一下,也让人受不住。

外面的车夫就开口骂道:“长不长眼啊,会不会驾车啊,撞到我们家王妃,你担得起责任吗?”

早在回城的时候,沈安瑾就已经和李公公分道了,他前头护着秦湘云回了皇宫,而沈安瑾也不用再扮演什么财主的女儿了。虽然沈安瑾不排斥自己的身份给自己带来的尊贵感,但是她听到这种电视里常见的有权势的人们欺压普通民众的台词,还是忍不住反感。

正要撩帘训斥两句,就听到外面有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妾身的奴才驾车不小心冲撞了王妃,奴家在这里代下人赔罪了,还望王妃莫要生气。”

沈安瑾听到这个声音,眉头一皱,她听出来了,这是兴国公府三夫人的声音,这人是自己在兴国公府唯一看着不算那么隔应的人物。

想到之前这人也算帮过自己,便也不好躲在马车里装高贵,便撩帘下车,走到三夫人跟前福身请安道:“原来是三婶婶,上次侄女坐着兴国公府里的马车也差点出事,今个儿婶婶的马车也差点出事,看来兴国公府的车夫该换换了……”

三夫人面上仍是一脸温和,不见变化,倒是身后那低着头的年轻车夫,肩膀突然一抖,露出惊恐的表情,看了沈安瑾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这次却把头埋得更深了。

沈安瑾看不得这样的场景,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吓到人了,连忙心软道:“安瑾好久不曾见婶婶了,婶婶不如和我同乘一辆马车,侄女正好想跟婶婶打听一下家里的近况呢。”

三夫人笑道:“好啊,正好我也许久不见王妃,正有些体己话想要说说呢。”

两人面上摆架子十足,其实内里都知道互相之间的意思,也不多做表示,便一前一后上了马车,马车平稳的继续上路。

沈安瑾仍是闭了眼靠在车壁上打盹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倒是三夫人有些沉不住气的说道:“王妃不是说想问问家里近况吗?怎么这会子又不说话了?”

沈安瑾闭着眼笑了一声,然后反问道:“那婶婶方才不也说有些体己话要同侄女讲的么?这会子却为何也不开口呢?”

那三夫人虽然觉得沈安瑾此刻的态度有些让人难受,但是眼下确实是她有求于人,也顾不上管人家态度如何了,顿了顿还是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和你说的那些话,我早就应该猜到你寻找柳姨娘可不只是想见一面那么简单,但是我却没想到,你竟然能把整个兴国公府给折进去。”

沈安瑾睁开眼睛看了看三夫人,又把视线转开说道:“我知道你找我来为的是什么,你其实也知道兴国公府这些年干过多少肮脏事,只不过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你们身份地位不同于大房二房,总觉得三房虽然名义上是兴国公府的人,但是终究隔着一层,现下担心的也不过是兴国公的事情会连累到自家罢了,而你照着我当初拦着你车驾的戏码重新上演一回,想必是想让我保你一家平安吧?”

三夫人看着沈安瑾说的直接,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说道:“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这些年要不是我夫君考取了功名,在仕途上有所成就,早就同其他庶子们一样,给个两三亩薄田,一两个不盈利的铺子打发出门了。但是兴国公府的荣耀都是大房的,经济把控又在二房,我们三房有什么?不过是逢年过节能够在家宴上有个摆着碗筷的席位罢了,兴国公府荣耀我们没能沾染半分,凭什么大难临头了却要让我们一起承担,我不甘心,我也不可能甘心。”

三夫人说的激动处,眼睛里生出些雾气,沈安瑾看了看叹气说道:“其实你不必来找我,这件事情现在我已经不会插手了,一切决定都由着上头的那位决定,你便是来求我,我也无能为力。”

三夫人一看沈安瑾一副漠然的态度,心中就有些气恼,但还是压怒气问道:“你既然当初能勾的上面来查,自然就有办法替我们求求情不是吗?”

沈安瑾抬眼看了三夫人一眼,又闭上眼保持刚才的姿势说道:“三婶还真是高看侄女了,这件事情我爱莫能助。”

三夫人眼眉一抖,凭空生出些怒气来,也觉得自己有些丢人,都这样求到份上了,人家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顿时觉得气馁,大力拍了拍车壁然后说道:“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这声音背后的语气倒是把赶车的车夫惊了一跳,也没顾得上询问沈安瑾的意思,就把套马的缰绳一勒,将马车停在了路边。

车刚刚停稳,三夫人便起身撩帘,准备下车,刚要下车,就听见身后的人说了一句:“现在兴国公已然是废棋了,那么娘家人倒下了,这皇后的身份也就尴尬了,她一个孤女留守皇后之位只怕是浪费,只是皇上重情,一时还难以处置皇后,不如让三叔进谏,将废后提上日程。”

说到这里,沈安瑾就噤了声,三夫人撩着帘子顿住的身形也有些尴尬,便继续下了车去,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马车打眼前晃过,心里仔细琢磨着刚才的那句话。

几天后的朝会上,果然身为江南巡抚的三叔上奏皇上,皇后身为国母,没能约束娘家人瑾言慎行,反而助长外戚专权,如此品行不端,该当考虑废后。

此奏一经奏请,皇上立时便夸赞了三爷的大义灭亲,一心为朝廷着想,即便牵涉家族利益,也敢直言相谏,正是众卿之楷模,然后又听闻了三爷这几年在地方任职的业绩,直接将三爷提拔为内务府大臣,一时兴国公府原本最不起眼的三房突然就成为兴国公府这摊死水里的一个涟漪,虽然不兴波澜,但到底是死水里的一个小动作。

但是此言却也触犯了兴国公的大家族,没几日,三房便被除了族名,净身脱离了兴国公府的门第。

而被脱籍的三房人们,即便被逼迫着连夜搬出大宅,那也是个个面上形容轻松,手脚麻利的搬运东西,由于许多东西被族里扣押是以也没有多少东西可搬,只消一个上午,整个三房人便与门庭高贵的兴国公府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