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染妖被季舒衡这话气的不由地来了怒气，原本是她一心想要激怒季舒衡的，不曾想如今却差点上了他的当。
见苏染妖怒气勃勃，云恒连忙拉住她，皱着眉头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冷静：“小姐。”
收到云恒的示意，苏染妖这才奋力平息下心中的怒火，而季舒衡则瞬间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云恒的身上。
只见季舒衡不怀好意地冷冷一笑：“呵，怎么，苏大小姐跟五殿下玩儿腻了，又上哪儿弄来个小白脸?连探监都跟着，也不知道五殿下见了会是何脸色。”
闻言，苏染妖不禁一怔，她方才听见了门口的动静，知道此刻祁白昼必然已经在门外了，而季舒衡这些不着边际的鬼话他必定也是听得见的。
不过想来自己与云恒清清白白，祁白昼也是知道的，大抵也不会在意这狗贼的鬼话，苏染妖也便没有放在心上。
酝酿了片刻，苏染妖随即朝着季舒衡露出一抹阴鸷的笑容。
“不知季大人是否好了伤疤忘了疼，看来那日被打的还不够让季大人长记性的啊。”
闻言，季舒衡顿皱起眉头：“什么?那日殴打本官的竟然是你?你好大的胆子!”
“季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怎么看你这样子似乎意外的很，那日不是都猜到了吗？”
苏染妖故意将注意力往云家后人身上引过去，季舒衡果然中计。
只见他满脸狐疑地开口：“你竟然和云家的后人有勾结?那他……”
季舒衡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明白了云恒的身份，见身份被识破，云恒也便不再沉默，随即走上前来：“季大人，相见恨晚啊。”
“你就是云家后人?那日殴打本官的幕后主使?”
面对季舒衡的发问，云恒也并没有否认，即便那日的事情他根本全然不知。
“怎么，季大人当年为一己私欲谋害我云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如今才被我小小地惩戒了一番就如此愠怒?”
见云恒谈起云家灭门之事时如此笃定凶手是自己，季舒衡也便没再掩饰，径直落入的他们二人设好的陷阱之中。
“哼，本官一个将死之人难道还怕你不成?当年云家家财万贯，云水镇的哪一个官吏不眼红，本官也不过是运气好、捷足先登罢了，怪只怪你爹有本事赚钱、没本事守住。”
事到如今，季舒衡仍旧冥顽不灵，毫无半分悔意，云恒简直气恼不已，似乎是不受控制的，他随即握紧拳头朝着季舒衡挥过去。
见状，苏染妖连忙开口阻拦：“云恒不可!”
听见苏染妖的声音，云恒这才略微转了转方向，一记拳头重重地打在季舒衡身后的墙壁上，鲜血瞬间沿着墙壁止不住地流下来。
季舒衡被云恒这满目的凶光吓得浑身发抖，停顿了片刻才又颤抖着声音开口：“我已难逃一死，你若敢在此行凶，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毫无说服力的威胁简直像个笑话，云恒眸中的凶光瞬间更盛，咬牙切齿地朝着季舒衡开口：“以你区区一个地方小官，究竟是如何害我云家的，说!”
季舒衡斜眼一笑：“呵，这朝廷与地方向来官官相护，你们这种平民百姓又如何会知道其中的玄机呢？我也无非是攀了点关系，否则也走不到如今这一步。”
听季舒衡这话，当时他背后似乎有更强大的势力作为支撑，而这股势力现在何处、是否尚存还未可知。
“是谁，当年参与此事的还有谁？”云恒此刻已然失去理智，朝着季舒衡恶狠狠地逼问着。
季舒衡却也不多说，只是留了一句：“是你们永远都扳不倒的人，别白费力气了。”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苏染妖也不愿再刺激云恒，随即拉住他：“好了，能让他承认已经够了，那幕后主使早晚会查出来的。”
云恒这才慢慢平静下来，季舒衡却似乎从苏染妖这话中听出了什么端倪：“什么承认，承认什么?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等等，你们在套我的话?”
季舒衡这才反应过来，苏染妖已然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也便不再隐瞒，随即嘴角一勾。
“若非季大人那日一时失言，我倒是也怀疑不到你头上呢，如今真相大白，也不知道季大人这罪上加罪能得到何种刑罚，季大人乃刑部尚书，大概比我这个外行人清楚吧。”
“苏染妖你!”季舒衡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眼看着就要爆发，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脸上顿时泛起一阵阴笑，似乎有些得意。
见状，苏染妖不禁皱起眉头：“你笑什么。”
“你知道了又如何，出了这天牢，你们一个罪人之后、一个天降妖星，又有谁会相信你们，有谁能替你们作证?”
说罢，苏染妖还没来得及开口，祁白昼的声音已然从门口传来：“本殿下携大理寺少卿，这样加起来的话，季大人觉得父皇会相信了吗？”
见到祁白昼和大理寺少卿一同出现，季舒衡心中顿时兵荒马乱：“五殿下，你们……”
“季大人见到大理寺少卿，想必已经明白了，此事是父皇准许查证的，季大人方才的话已经全然记录在册了，待本殿下面见父皇，这便是大人的口供。”
闻言，季舒衡顿时瘫坐在地上，脸上露出无力的苦笑，神情越发诡异，片刻之后又没来由地放声大笑起来。
苏染妖看着不禁觉得心里瘆得慌，连忙转头看向祁白昼：“他这是……疯了不成?”
祁白昼嘴角一勾，点了点头：“他是刑部尚书，如此恶行累累，后果如何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会疯癫倒也不意外。”
停顿了片刻，祁白昼才转过身朝着门口走过去，嘴里一边叫着苏染妖：“走吧，随本殿下见父皇去。”
苏染妖和云恒连忙跟上来，到偏殿门口时，她还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被祁白昼拉住：“父皇早知道本殿下是在帮你了，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