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否认，流琊必然会想办法辩证，到时候，不仅是她女子的身份，搞不好连她苏辞镜的身份都会暴露。
可如果承认的话……
知道她对他做过那种事情以后，流琊还会放过吗？
苏辞镜的心乱得厉害，好似傻子一样连脑子都变得空白。
流琊却突然收回了目光：“好了，如果回答不出来，那就不用回答了。”
“嗯？”苏辞镜不解的看向流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放弃追问。
“你的反应已经告诉我答案了，不是吗？如果你并非女子，如果那日的人不是你，你刚刚就不该有任何的犹豫，应该直接反驳才是。”流琊淡淡说着，声音里似乎带着自嘲与欣喜。
自嘲的是，他并不是第一次怀疑这小奴才的身份了，可他竟然一次又一次的被这个小奴才给骗了过去。
甚至还利用风烈为她被“阉”的事情作证，呵。
欣喜的是，如果那日救他的人真是这个小奴才，那……
不管这个小奴才现在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既然她愿意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来救他，那就表示他在她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至少她不愿意看着他就这么死了。
真好。
世界上还有比你在意的人正好也在意你更好的事情了吗？
“……”苏辞镜被流琊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流琊说得没错，正常男子在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犹豫，第一时间便能反驳。
可她刚刚却直接就被流琊给问住了。
像流琊这般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呢？
“既然已经被公子识破了，奴才也没有什么好伪装的，奴才的确是女扮男装留在二皇子身边，却并无他意，不过是男子的身份比较好行事而已。”苏辞镜坦然说道。
她明白，既然她女子的身份已经暴露了，那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护住她苏辞镜的身份。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一切都推到萧贤睿身上，用萧贤睿来当挡箭牌。
“所以，萧贤睿其实一直都知道你是女子？”流琊挑眉，眸色有些阴沉。
虽说这小奴才本就是萧贤睿培养出来的人，萧贤睿会知道这一点也是很正常的，可他这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凭什么他喜欢的人的事情，连他都不知道，萧贤睿却一清二楚？
“是。”苏辞镜垂了垂眸，这才又接了下去：“原本我不过是二皇子培养的暗卫之一，但皇上登基以后，二皇子便有许多明面上的事情需要有人来做，于是二皇子从暗卫之中挑选了我，又赋予了我香丸的身份。”
“那你原本叫什么？”流琊似乎并没有对苏辞镜的话起疑。
“公子知道二皇子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叫香丸吗？”苏辞镜没有回答流琊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流琊不明白她这话究竟想说什么，于是挑眉：“嗯？”
“香丸，相忘，所以过去的事情，我都已经不记得了。”苏辞镜淡淡说道。
流琊却是嗤笑了一下：“他叫你忘你就忘，你倒是听话得很。”
“风烈也很听公子的话，不是吗？”知道流琊又在吃萧贤睿的飞醋了，苏辞镜就不由抿了抿唇。
而她这话，果然管用。
她的话音才落，流琊眸底的阴沉就瞬间少了些许。
风烈之所以听他的话，那是因为风烈把他当成了主子，这种感情是与爱情没有一点关系。
这小奴才如今用这件事情打比方，不就是在变相的告诉他，她与萧贤睿之间只有主仆之情，并无男女之情吗？
行吧，只要没有男女之情就行。
至于其他的……
他原本就没打算那么快便将这个小奴才吃下来。
他也愿意为她付出时间和耐心。
见流琊的心情变好了，苏辞镜的心竟然也莫名开朗了起来：“公子想问的，既然已经问完了，那是不是也应该轮到我来问了？”
“可以，你想问些什么？”苏辞镜没开口之前，他就已经大概料到了她想问的究竟是什么，而他也早就已经做好了回答的准备。
“她刚刚说，你之所以守护先帝，是因为你也算出先帝是改变黎国命运的契机，我想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苏辞镜说着，又好似担心自己会表达不清楚一般，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会这么说，是你真的算出来了，还是你只是为了继承你师傅的遗愿，为了把这件事情继续下去？”
无涯子既然能被称为黎国第一神算子，那就必然有他的本事，流琊是他唯一的弟子，实力自然也不同凡响。
但……
如今的事实摆在眼前。
黎皇并非黎国命运的转机。
可偏偏无涯子和流琊都声称自己算出了那个结果……
无涯子已死，他究竟有没有说谎已经无从考证，但流琊还活着。
“你认为我是为了延续师傅的遗愿，为了维护师傅的面子，所以对此事说了谎？”苏辞镜的话音落，流琊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难道不可能吗？”苏辞镜反问。
流琊却笑着摇了摇头：“谁会为了那老头的遗愿牺牲自己的一生，你以为这个担子很好背吗？如果可我宁可不是师傅的徒弟，宁可不知道这件事情。
至于他的面子……
知道这件事情的原本就不多，就算他真的算差了，也不会影响他黎国第一神算的名号的。”
“所以你并没有说谎，你是真的算出了和你师傅一样的结果？”苏辞镜挑眉。
“是。”流琊干脆答下：“虽然不可置信，但这就是事实。”
“这怎么可能……”苏辞镜的眉头轻蹙了几分。
如果只是无涯子算差了，那她愿意相信。
毕竟千里马都有失足的时候，人这一生又怎么可能一次错也不犯呢？
可要说无涯子和流琊同时算错……
这未免也有些太过荒谬了吧？
“怎么不可能？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占卜的本事都是跟师傅学的，若连师傅都能算差，我又为什么不能算差？”流琊笑得散漫。
【作者题外话】：啊，忘了说，今天加更了！！！端午安康啊！！！！（作为我今天晚更的补偿！！对不起大家，我今天更新晚了！希望你们看到加更就会开心，然后就原谅我了，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