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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猜到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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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别忘了,这是你的责任,你们既然害死了他,就有义务为我养老送终。

别说如今我命不久矣,就是我能再活十年,你也得照顾我。”

“这是自然的。”老宫人的态度虽然蛮横,流琊却始终恭敬:“只可惜,别说是十年了,我们能不能把今年过过去,能不能看到明年都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这个秘密也将随着我们俩的死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难道是你想看到的吗?”

“就算我不想看到又能如何,人死如灯灭,到底还是有太多叫人无奈的东西。”老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可惜你膝下无子,也未收徒弟,若我们都死了,这一切的一切也就结束了。

包括我们之前所废的那些功夫,也都白费了。”

“我从前的确没收徒弟,但不代表我现在就不能现收一个。”比起老宫人的沉重,流琊的语气明显要轻松许多。

“现收一个?”听到流琊这话,老宫人的目光便落到了苏辞镜身上,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嘲讽:“你说的难道是他?这个惑主的小太监?”

“您既然会称她是惑主的小太监,那您就必然听说过关于他的事情,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可以魅惑流琊公子与二皇子,这样的本事,难道不配当我的徒弟吗?”流琊挑眉。

似乎是觉得他这话有些道理,老宫人顿时就陷入了沉默:“不过就算你一厢情愿的想让他来当你的徒弟,他也未必就愿意吧?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曾经见过这个小奴才,和二皇子一起,还帮我说过话,对吗?”

老宫人这话看似是对流琊说的,可实际上,她的目光却早已落在了苏辞镜身上。

察觉到老宫人的目光,苏辞镜就赶紧开口:“奴才的确与您有过一面之缘。”

“别什么奴才不奴才的了,在这里面还有比我身份更卑微的吗?冷宫之中不必搞那一套,反正,你嘴上恭敬,心里未必就是真的恭敬。

这宫里的人啊,看起来脸上没戴面具的,其实都已经戴上了一层厚厚的面具,更何况像你这种直接将面具戴在脸上的人,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老宫人冷冷说道,显然是打从心底里嫌弃苏辞镜。

可苏辞镜却早已经从流琊身上学到了与她相处的方法,所以不管老宫人是什么态度,她依旧是一副浅笑着的模样:“我的脸在幼年的时候就已经被一场大火给烧毁了,为了避免吓到别人,不得已才带上了这个面具,还请您不要见怪。”

一听苏辞镜的脸竟然是在幼年时期被一场大火给烧毁了,老宫人的脸上就不由闪过了一抹动容,知道自己刚刚是戳了人家的痛处。

可也正因如此,让她稍稍对眼前的这个小奴才有些改观了。

明明被人戳了痛处,还能像这般从容淡定,或许,流琊选他当自己的徒弟,也不全是感情用事。

想到这,老宫人就干脆问道:“刚刚你家公子说了什么,你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苏辞镜顺服的答道。

“那你可愿意?”老宫人自然不会因为刚刚的那一件小事就对苏辞镜改观,但她也清楚,她和流琊的时间都不多了。

如果她现在还不肯接受苏辞镜的话,或许这件事情真会像流琊所说的那样,彻底的被掩盖,彻底的无人知晓。

而她不甘心。

他们所有人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还是无法改变什么,要她如何甘心?

“只要公子愿意,我就愿意。”苏辞镜答道。

反正流琊不过那么一说,她也不过那么一拜,主仆也好,师徒也罢,都不过是身份而已。

“是吗?你可知道拜流琊为师意味着什么?”老宫人缓缓问道,双眼如鹰般直勾勾的盯着苏辞镜,仿佛一点谎言也不可能躲过她的眼睛。

苏辞镜沉默了片刻,终是开口:“意味着这一生都要背负这件事情,为这件事情而活,甚至为这件事情牺牲一切。”

她并不知道老宫人口中所说的拜师究竟意味着什么,但老宫人与流琊的对话她还记在脑中,于是分析出了这个答案。

“嗯。”似乎是对苏辞镜的这个答案还算满意,老宫人点了点头:“既然你有这个觉悟,那我也不再多说了。

反正,流琊能选择你,必然有他自己的考虑。”

怨恨归怨恨,她心底里还是相信流琊的。

若非如此,她当初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人交给流琊了。

见老宫人已经接受了苏辞镜,流琊便朝苏辞镜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在此之前,他什么都没有对这小奴才透露,但她却依旧能应对得这么好,丝毫不需要他救场。

虽然,这一点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如今亲眼见证,仍是觉得欣喜。

“你今日带他过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件事情的?”老宫人朝流琊问道。

流琊被老宫人的声音拉回神,这才开口:“其实我今日来,除了是想来看看您,也是想征得您的同意。

毕竟您才是这冷宫秘密的核心,若没您的同意,我也无法轻易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

听到流琊这话,苏辞镜的心跳就不由加速了几分。

只要得到老宫人的同意,她就可以触碰这背后的真相了,只要……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变慢了许多,每一个呼吸都变得难熬,她看到老宫人布满皱纹的眼睛微眯了几分,混沌的眼睛里有许多情绪闪过,这些情绪复杂的交织在了一起,最后却化作了不甘心。

只听她竭力压抑着的声音沉沉传来:“说吧,只要这件事情还能继续下去,只要还有希望,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又有什么关系?”

“好,那是您说,还是我来说?”流琊问道。

“你说吧,我累了。”老宫人摆了摆手,这才终是疲惫的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嗯。”流琊应下,目光便落到了苏辞镜身上:“先说一说吧,听了那么多,你猜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