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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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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亲王始终未曾苏醒,沈清染瞧他可怜,也怕冻坏了这“人证”,索性与元宸协商了半会,先将吴亲王押下去再议。

沈清染被元宸搀上了马背,又听他吩咐手下近卫带人去拦赶回营地的吴军。

快马疾驰,不过一二刻,二人便已赶至了两军交战处。

吴军撤退之势鲜明,却被元宸手下的精兵阻断了退路,眼见便是全军溃散至极,孤立无援。

“是时候收网了罢。”

沈清染由心感叹一声元宸行事迅捷爽利,能一刻解决的琐事绝不会拖泥带水,确有几分本事。

元宸点了点头,二人正要撤至军队后方下令,便因远处赶来的又一支军队紧张了起来。他们容不得任何闪失出现。

“小心些。”

话虽如此严肃,元宸却仅是替沈清染扯了两下松垮的斗篷,躲着寒风。

待那支军队近了,沈清染才瞧清楚那支军队所打着的是元国旗帜,而为首的,正是长安王元祺。

大雪连天,覆了十里。

沈渊兴奋的一拍桌,笑的狂傲:“痛快!几时未曾打过如此爽快的仗了,有了今日一战,我看朝中那些酸人,谁还敢瞧不起我沈渊!”

虽说此时是庆功,但依这几人的性子,都不愿此时饮酒寻乐,一来谨慎,二来也好应对些意外,便显出氛围不是那般热闹。

“换了平时,他们也不敢瞧不起您啊。”

沈清染笑着奉承起了沈渊,竟将方才还十分得意的沈渊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又夸沈清染:“嗨!还是清染聪明,能想到这么多万无一失的法子,否则哪能这么顺利!”

沈清染只淡然一笑,推却着:“哪是我想出来的,是宸王殿下聪慧。”

“染儿比本王可聪慧的多。”

一说是元宸,沈渊便赌着气夸不出来了,又见二人言谈中都散发着亲昵的氛围,只好独自在那咕哝着:“好好的闺女被人拐了去,我这心里怎就这么不舒坦!”

元祺始终是默不作声的望着这几人,似有心事。

沈清染想起元祺书信所言,便多嘴提醒了句:“我离宫前曾见了长安王妃一面,她好的很,如今有太后娘娘照拂,应当也是平安无事。”

元祺却是十分担忧的追问道:“元楚怎么样了?”

“嗯?”沈清染怔了一瞬,适才柔声道:“早前在宫中时,我也曾去太妃娘娘宫中求见过,只是时常见不到楚王殿下,偶尔能隔着屏风交谈几句,未觉出有什么不妥,也不知到底是为何要隔道屏风。”

她不知道元楚前世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可忤逆了秦方贤的人,大多都是没什么好结果的。

只是不知如今了。

元祺闻言拧了眉,神情更是凝重,仿佛被沉重巨石所压迫,喘不过气来。

他不再应答,气氛也因而沉寂到了低谷。

帐帘忽然被人掀开,夜晚凛冽的万分钻入帐中,沈清染在元宸怀侧打了个颤,迎着人视线向帐外看去。

与雪夜清苦的北风一同钻入营帐中的,还有冻得生冷晦涩的血腥味。

烈一身的腥红血色也是格外刺眼,与战事平定后的平和格格不入。

一把沾满鲜血的断剑当啷坠落在地,烈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眉宇间写满了不谙世事的固执。

“出什么事了?”

元宸质问道。

“人被劫走了。”

烈的话语中很难听出什么因情绪而带来的起伏,唯独这次,沈清染能听出他的话音在微微发颤,方才应当发生了什么让他恐惧的事。

沈渊不解:“谁?谁被劫走了?”

见元宸黑了脸,吭不出半个字来,沈清染代他解释着:“我与宸王殿下生擒了吴国主将,这会应当是出了岔子。”

烈的头垂的更低了,沉重的喘息声昭示着他的痛苦,可他所害怕的好像不是这个。

“这是你第几次心不在焉了?”

元宸的质问对于烈而言很是折磨,于他而言,他宁愿元宸给他什么干脆的处置,亦或是取走他的性命。

烈不言语,元宸便走到他的身侧,俯了身,继续质问:“本王一向很看好你,比你使剑更厉害的人不下十人,本王因什么调你来身侧做事,你很清楚。”

“属下清楚。”

“很好。”

元宸兀然掐住了烈的脖子,烈平淡无波的脸色也因此而难看了起来,他微微凝眉,仿佛元宸再使些力气,便可轻而易举的扭断他的脖子。

“既然如此,你告诉本王,是谁做的?”

烈迟疑良久,似有为人隐瞒的打算,但眼中片刻闪过的回避未能逃过元宸的视线,呼吸愈发困难。

“是炽。”

元宸撒开了手,独留烈一人缓和着缺氧的痛楚。

“属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没死,活的很好,还为别人做事。”

使着性子的沈渊也因此时氛围而严肃了起来,将沈清染唤到身侧来,小心翼翼的试探:“这暗卫——不是暗堡收养的?”

沈渊竟也知道这些。

暗堡中的事,沈清染只听旁人寥寥提起过几句,还是元宸告知了她这暗堡到底是什么构造。

说来奇怪的便是先帝竟将堪称心腹的暗堡暗中交手给了元宸,而不是元昊,若单凭这个来说,先帝的确更器重元宸一些。

偏偏这人与他王叔和王兄都有了一家人的性子——抗拒帝位。

暗堡是先帝设立,用来训养手中死士与暗棋的地牢,不见天日,为免去麻烦,暗堡中向来只收留无亲人挂念的孤儿。

至于烈的出身,她知道的消息更是少的可怜。

沈清染摇了摇头:“应当是。”

“他有兄长?”

“是有。”

沈渊的脸色兀然凝重,似是抱怨:“我早便劝过先帝这兄弟二人留不得,他们两人与宸王是世仇,怎能让他们留在宸王身旁做事?”

烈猛烈的咳了几声,抹了一把嘴边血渍,已有些支撑不住的架势,眼见便要瘫倒在地,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染着血污的令牌。

那令牌上的血渍已经干涸,但仍能看得出,令牌之上,是一头黑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