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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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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选择了沉默,眼前的黑衣男子却因他的沉默在言语上更加张狂与放肆。

“有些时日未见,本事未曾见长,执拗的性子倒是增长了不止一星半点,我若不是为了救你,又何必不远千里闯到这里来?我们是兄弟,对不对?”

他仍是沉默。

其实经过这么几句话,烈已经有些确信眼前人便是炽了,只是死而复生未免太过荒诞,更别提性情大变,如同换了一个人。

“我本就是为了死才活着的。”

烈的话使得炽大笑三两声,凄寥至极。

“你看看你自己都被他们哄骗成什么模样了?”

黑衣男子十分轻蔑的耻笑道:“烈,你如今只能活成一个废物,不留余地的废物,为兄现在真是瞧不起你啊。”

连烈都未曾想到自己会有和“已故”兄长反目的一天,他是彻底狠心挥剑刺去,却被眼前黑衣男子十分稳健的接连接下,似乎毫不费力。

“还是那么没有用。”

黑衣男子揭下面具,竟真的是炽。

炽将手中剑刃迫近一分,烈脖颈上的鲜红血痕便要更重一分,他竟是出奇的淡然,仿佛在等待炽下一瞬的裁决。

“跟我离开。”

他的话语中根本没有给烈留下选择的余地。

“我就是为了为主子做事而活的。”

炽又是一阵狰狞至极的笑意,好像听了什么极为有趣的笑话,笑得烈有些脊背发凉,是彻骨的严寒。

伴随着凄紧夜风,烈初觉刀刃凉薄。

“你就那么心甘情愿的为他们卖命?”

身作死士,本就是还未初懂生为何意,便已见过了死如何轻,偏要谈什么生与死,烈其实并不能品出其中意味。

他只知道为死而生。

“他们可不在乎你的死活。”

“我知道。”

“你不在乎自己的死活,难道连亡故双亲的仇怨都能放下?”

“你在说什么?”

烈全然不解炽话中的双亲为何,更别提什么仇怨。

“我说你爹娘都是死在了元家人的手中,你我是前朝遗孤,这江山也本该是你我的!我现在是好心劝你,你不要不识抬举,还总觉得我这个做兄长的是在害你。”

炽的状态几近癫狂,生像是个痴着于什么的疯子。

“你连这些都可以放下么?嗯?”

“当初他们为了逃命置我的死活于不顾,单凭着一点,他们便不配让你为他们卖命!我难道不想活下去?我做的那么多,都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面对炽的声声拷问,烈竟不知自己是该自责还是如何,这些都是旁人未曾教给他过的,或许如今有些失态的炽更像是个富有七情六欲的人。

“对不起。”

炽闻言竟是嗤笑道:“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几时曾教给你过?”

“杀了我。”

烈的眼神中透露着不容人动摇轻视的坚韧,炽仅是一时疏忽,便被烈钻了空子从手中挣脱而出,二人面面相觑。

他边在心中感慨烈的本事到底还是有些进步的,边因烈连连逼他退让的剑法而有些为难。

看来刚才烈并没有尽全力。

顷刻间,局势便已出现了天差地别的逆转。

“或者离开。”

如今被人将刀架在了脖子上的人已换做了面上带笑的炽,只是其间虚情假意多过寒暄,尽是入不得眼中的凉薄。

“你真的很绝情。”

炽苦笑道。

“已死的人不该出现在我的眼前。”

烈的刀刃又是迫近一寸,然而他终究是狠不下心对炽出手,他庆幸兄长的劫后逢生,可他同样担忧炽的安危……

“私自叛逃的下场很严重。诈死叛逃也很严重。”

“他配不上你对他如此忠心。”

炽甚至还有闲心将脖颈凑近烈的刀刃些许,眼见彼此的颈间都添了道血痕,炽的眉眼中似乎展露了一丝满意的喜色。

烈则是十分惊慌的将剑抽回,丝毫不顾忌此举恐怕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

“我只当今日未曾看见你。”他淡漠至极:“我已经没有兄长了。”

“我还会来见你的。”

炽在烈还有几分恍惚时隐于惘然月色中,再不见其身影。下次是否还能见,便只是一句空到极致的话了。

烈又回了客栈中。

他从未有过擅自离开这么久的时候,只怕是免不了要按规矩处罚。

然而他才刚寻一处落脚,便听元宸道:“终于知道回来了?”

看着元宸嘴角笑意,烈忽然察觉了些炽这些年到底是在学习谁的背影,竟连神态都学了十成十。

“是。”

烈不再如鼠蚁躲于暗处,而是十分坦然的站于元宸身前,大有领罚认罪之意。

他恰好瞧见门外仔细清理浑浊血迹的同僚,肩上罪责似乎又重了几分,如同巨石压于心口,才会如此喘不过气来。

“请主子责罚属下失职。”

“无妨。”

元宸向来没有直接处置手下暗卫的习惯,亦或说这些不归他掌管,自有旁人为他费心管制。

更为重要的是烈去了哪,才带回这么一身朔风的味道,还有阵阵的血腥味。

“方才去哪里了?”

烈原以为十分主动的认下了罪责就会避开这个话题,没想到是逃也逃不过。他根本不会编织什么太高明的谎话。

“属下方才看到了行迹诡异之人在旁鬼祟,便追至了客栈外与之交手。大概是中了调虎离山的计谋。”

“那他人在哪?”

烈更是心虚至极,连话音都十分虚弱:“属下无能,竟让他逃了……”

“那便回去吧。”

元宸并未追问下去。

“是。”

烈心中如释重负,然此时安稳了下来,他才突然有功夫去细思炽方才所言——似乎是有些什么奇怪之处的。

什么前朝遗孤?

什么杀害血亲的仇怨?

这些都是烈从未了解过的,他甚至不知双亲到底该为何物,在烈的眼中,除了兄长二字,其他都是个毫无温度的词语罢了……

“主子,属下还有事想问您一声。”

“嗯?”

元宸撂下了手中书信。

“属下……属下想问问主子知不知道属下的身世,也不知当不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