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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露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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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哲本以为酒楼便是喝酒吃饭的地方,多说酒桌旁边有人拉胡琴唱小曲那也没什么特别的。可自打进了巷子之后,这才明白为什么小小的酒楼却被京城人津津乐道。

街外边看,这确实就是个普通的巷子不假,而进到里面才发现,挡在商户门楼后面的是一汪碧潭,潭中有一个小亭阁,从巷边延伸出一条木桥通向亭阁,亭阁中只有一白衣女子正在抚琴,那模样就如同独立在人间以外。

巷子的尽头便是秀春楼的主阁,越往里走街外的杂音越小,仿佛到了闹事之中一处世外桃源。

这秀春楼可不是立着的一个四方角楼,看起来是亭台连着亭台,小阁接着小阁,但实际上又只是同一个建筑。边上就连着碧潭,像是扎在碧潭中,底下由诸多个方石柱子支撑,所以远处看又似飘在空中。往里面走进了大堂却似乎别有洞天一般,非常宽敞,迎面是一个三四丈见方的台子,周围按斗星位置排布的宴桌,客虽不少,但却丝毫没有拥挤的感觉,堂内台子上素衣女子轻歌曼舞,使人心旷神怡。

“怎么样?”白清用手肘触了一下正四处扫视的于哲,一个眼神递了过去。

“嗯,不错!”于哲学着白清的语气带着痞气的答道。二人心意相通,白清轻车熟路,直接绕过宾客的背后,上了二层。

“白爷,许久不见您了!”小二已经迎了上来,这小二也跟普通酒楼的小二不同,见客人到了,只些许寒暄,完全没有任何逢迎的意思。

“是有日子了,可有一年之久啦!”看起来白清全无计较,似乎是已经习惯。想必此处往来客人也都不差,没有什么区别对待。

“来,我说这碧晨阁从早上就空到现在,原来是再等白爷。”小二引着二人来到一个雅间隔断处坐下,说是雅间也只是以屏风相隔,举目四望依然可以看遍这二楼的全景。

二人坐下往窗外望过去,原来此处正可以瞧见碧潭中的亭阁。再向远处望,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街心的皇城。

“少主打算留京为官么?”两人点好了酒菜之后,浅酌对饮。本来白清想叫歌姬过来但他对于哲的性子有些拿捏不准,这人偶尔阴晴不定,万一扫了他的兴就不好了,若是他有心听曲估计会主动提出来。

于哲摇摇头,将酒杯举起,示意敬酒,然后一饮而尽。“此地,并非于哲就留之处。”这话说的似有万般无奈。

“那回云城?”白清也将手中杯送到嘴边。

于哲又摇摇头,边摇头边叹气。

这时,白清将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放回桌面,于哲闻声抬起头,见白清脸上的亲和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白清自认每个朋友无乱职位权势,不管贫穷贵贱,只要是我看的上眼的人,都是倾心相交,绝无半点私心。我当你于哲是朋友,可少主连说话都是如此遮遮掩掩,毫无真诚。若是你觉得我白清不可交,没资格跟你称兄道弟,你尽可以直说,为何如此这般?”

这话,白清早就想说,他敬佩于哲,也确实掏心掏肺的对他,开始时二人关系确实不错,白清知他不善言辞,也不计较,但最近这段时间,白清只感觉于哲游离于所有人之外,也不和人交流。有的时候白清觉得他可能是念自己来自别处,同众人有隔阂,所以才不同众人在一起,后来却发现他似乎跟旁人越走越远,倒是有些独善其身的意味。白清不只是计较他不与自己交心,而且有些心疼他。

于哲也没想到白清能明明白白的把话撂在这,他从小受父兄影响,确实稍微有些孤僻,所谓的朋友,在他的概念里可能就是同僚,或者主仆吧,而这些关系怎么可能同享心中苦楚呢?如今他看白清两眼发红,因为自己没有说出心中的顾虑而生气,为了能与自己关系更为密切而作出努力。可自己却总是视他为外人,视他的关心为无物。他的真诚换取的确实自己的漠不关心,于哲不禁觉得心中愧疚。

“于哲不配跟白将军称兄道弟,于哲…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罢了。”说完举起杯,敬了敬白清,干了。

白清见他这么说,反而对自己发脾气有些内疚。“少主怎么这么说!你是云城城主的儿子,论身份地位,都比我们高上一节。怎么又成了无家可归了…”白清摇摇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白将军有所不知…”于哲还没说完,白清一摆手。“少主也不必称我为将军了,就如姬将军今早上说的,已经不是在军营中,在京城,我与白泽都是无职之人。”

“哈哈,既然如此,那你我从此就以姓名相互称呼如何!”于哲听白清提起姬璃雪,眼神中掠过一丝淡淡的神色,但转瞬即逝,白清并未察觉。

“正合我意!来,白清先干为敬!”二人对饮一杯之后,相继放下酒杯。于哲接着又说“白清你有所不知,如今云城因为内乱已经被主君的人马镇压了,云城已经不再是封地。”

这个消息白清可是第一次听说,冷寒的嘴多严呢,若是说给白清,那岂不是全池阳的人都会知道?况且,是不是封地还得看池水扬怎么决定,此时也是暂时驻兵进去,控制了云城内的反抗势力。

“所以你才说无家可归?”白清皱起眉头,心想池水扬怎么这样?到处发兵讨伐,自己国家的封地也不放过…他哪里知道原本云城所发生的事。同时他又心生疑惑,既然如此,为何于哲还要帮着池阳北伐,不远千里去西伐打仗,而且还去敌营中做内应?

于哲点了点头,“却也不只如此,于哲此时被父兄责难,甚至还背上了不孝之名。”于哲又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