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的实在是或许直截了当，让齐社长的脸根本挂不住。
可是自家女儿给人家老婆惹毛了，还差点让人家毁容，他也不能因为宫凌凡一句“不接受”就撂挑子走人啊。
事到如今，齐社长也看清楚怎么回事了。
宫凌凡那天一句“御下无方”，一语双关，不光是说他没教育好女儿，也在说他没处理好公司的事。
前者齐社长可以理解怎么回事，就当是为顾雪旋打抱不平呗。
那后者呢？闪耀娱乐公司怎么回事和宫凌凡有一分钱关系吗？
还不是他故意说出来讽刺齐社长的？
这么一推断，闪耀娱乐最近出的这么大事，和宫凌凡指定脱不了干系。
想法一冒出来，齐社长顿时一身冷汗，更加诚惶诚恐，完全不能忽视宫凌凡的拒绝。
而且，要是不让宫凌凡消气，估计闪耀娱乐倒闭也就是宫凌凡一句话的事。
虽然他并不相信宫凌凡能有这样的权利，可是这几天发生的事触目惊心，他是不信也得信了。
“那宫先生，您看这样行不行？”齐社长点头哈腰的样子，活像一直哈巴狗。
旁边齐流妨一脸阴沉，看着亲爹给宫凌凡心甘情愿地赔礼道歉，好像受到了多大的屈辱，完全不去想她爹这样是因为谁。
宫凌凡斜着眼睛看齐社长，脸上的不耐烦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似乎是在对齐社长说“有屁快放”。
事实上，齐社长也是这么做的。
他拉着齐流妨的胳膊，力气很大，齐流妨穿着高跟鞋差点没站稳。
“我召开记者招待会，给您和您夫人公开道歉，您看怎么样？”
齐流妨眼睛瞬间瞪大了，记者招待会？
你开什么玩笑呢！当着全华国人的面给顾雪旋道歉？她还要不要脸了？！
她这人心里藏不住事，有什么反应都要表现在脸上。
还在用力要挣脱齐社长的手。
齐社长感觉到齐流妨不合时宜的叛逆，气得不行，碍于宫凌凡还在场，没办法抬手给她一巴掌。
“记者招待会？”宫凌凡薄唇轻启，反问。
齐社长还以为宫凌凡要松口了，结果这位大爷只是礼貌性地张个嘴而已，立马否决道，“不需要。”
这么大张旗鼓，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老婆长什么样吗？
况且，宫凌凡一直想要保护顾雪旋，不想让她过多的暴露在大众视野里，生怕哪天自己照顾不周，被仇家给掳走。
他想都不想直接否定。
齐社长都快疯了，他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熄灭，整个人也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一个个方案都被宫凌凡否决，这男人似乎不在乎道不道歉，只是想单纯地给顾雪旋出气。
宫凌凡并不是一个人过来参加宴会的，只不过刚才顾雪旋去了卫生间。
这会儿从卫生间出来，找到宫凌凡，还没走近，顾雪旋就看到了站在宫凌凡面前逆来顺受的两个人。
一眼认出齐流妨后，旁边那个中年男人的身份也就能猜出来了。
是她父亲吧？
“我回来了。”顾雪旋走过来，一只手自然地挽住宫凌凡胳膊，顺手拿起被宫凌凡喝过一口的香槟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喝多了没人带你回家。”宫凌凡捏了捏顾雪旋柔软的手心，小声威胁着。
顾雪旋才不信他能把自己扔在大街上，挑衅似的，又喝了一口。
齐社长这才见缝插针，连忙开口，“这位就是顾小姐吧？”
看到顾雪旋出现的那一刻，齐社长眼睛都亮了！
听到齐社长说话，顾雪旋故作惊讶地看过来，一只手掩唇，“呀，这还有客人呢？”
“我是齐流妨的父亲。”齐社长生怕自己说慢了被宫凌凡扔出去，语速飞快，争分夺秒。
顾雪旋犹豫着点点头，其实她都知道这人是谁了，装出茫然也是为了给他点面子。
在跟顾雪旋说话的时候，齐社长一直用余光瞄着宫凌凡，生怕这位喜怒无常的先生露出不悦之色。
好在宫凌凡没有因为他擅自和顾雪旋说话而觉得生气，只不过目光变得有些警惕而已。
“对于我女儿给您带来的困扰，我表示深刻的抱歉。至于赔偿，您尽管提，我一定尽我所能来满足您的要求。”齐社长已经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够低了。
说完，还伸手在齐流妨背后拍了一下。
意味很明显。
齐流妨一脸不情愿，看着顾雪旋，弯腰，声音也很敷衍，道，“对不起。”
宫凌凡看她这样几乎以为顾雪旋肯定不会接受了。
结果顾雪旋只是摆摆手，笑的落落大方，“没关系。”
她说这话的时候，颈侧的红色伤痕还有些明显，像是在讽刺齐流妨似的。
顾雪旋的回答，让宫凌凡有些不开心。
他的眼角和唇角慢慢下垂，脸上就是一个大写的“不开心”。
只不过顾雪旋没回头，没能看到他的表情。
齐社长对于顾雪旋的善解人意几乎感动的哭出来，他激动的嘴唇颤抖，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这样没出息的表现再一次收获了女儿齐流妨的不屑。
在宫凌凡面前，齐流妨还是发怵的，毕竟这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道完歉，她就极力地缩小存在感，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透明人。
许久，齐社长也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丢人，他调整好心情，冷静下来看着顾雪旋，发自肺腑地说道，“谢谢您，顾小姐，谢谢。”
顾雪旋不甚在意，而是这样看着齐社长，声音温柔问道，“我也听说闪耀娱乐的事了，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您看我怎么做才能帮到您呢？”
听她这么说，在场三个人都吃惊得不得了。
齐流妨猛地抬起头，差点忘了自己是个“透明人”。
齐社长也没想到顾雪旋居然如此周到，简直就像是个天使。
至于顾雪旋身边的宫少爷，看起来就没那么开心了。
自己这边费心费力地给顾雪旋找场子出气，小丫头片子就这么原谅人家了？
合着自己这么半天都是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