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凡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听见齐社长自作主张地在旁边自我介绍，宫凌凡秘书眼角直抽。
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就不知道事先调查一下到底是谁在背后整你们呢？
现在主动凑到宫凌凡面前来巴结，和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奈何齐社长压根听不见宫凌凡秘书内心的呐喊，面子上还是非常谦卑地和宫凌凡说着话。
起初宫凌凡还是给他几分薄面，忍着心里的不爽听完了齐社长又臭又长的自我介绍。
却没想到自我介绍完了，齐社长还有下文。
他寒暄几句就提起了要合作的想法。
只不过没说的那么直白。
宫凌凡不是傻子，听到话锋时，就立马很不给面子地嗤笑出声。
齐社长看他这样不明所以，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放在宫凌凡秘书身上。
奈何秘书不打算开口，直接装瞎，看都不看齐社长一眼，哪怕齐社长的目光炙热得都能把他烫个洞。
“齐社长想和我合作？不知道我们宫氏集团哪里吸引了你？”宫凌凡语气里带了浓浓的排斥。
稍微识相的人都能听出来什么意思。
偏偏齐社长被这段时间接连发生的变故给砸的晕头转向，听宫凌凡这么说，还真以为他松口了。
立马滔滔不绝地开始拍马屁，还不忘记给宫凌凡画一张大饼。
宫凌凡什么人，能看不出来齐社长什么意思？
冷笑两声后也懒得和他继续兜圈子，直接打断，“我是不是应该谢谢齐社长抬爱？不过我们宫氏集团是不会和御下无方的人合作。”
说完，宫凌凡忍无可忍地端着酒杯去阳台吹风。
吃了闭门羹的齐社长，回到家就把自己关进书房里苦思冥想。
他真的是想不通。
来酒会遇见宫凌凡之前，齐社长多多少少也了解过这个人。
也知道宫氏集团一直没有进军娱乐圈是因为宫凌凡不感兴趣。
可就是这么一个对娱乐圈的事毫无兴趣的人，今天怎么会当面讽刺自己御下无方呢？
想了几个小时齐社长都没想通。
目光不经意滑过桌子上放着的全家福相框，看到女儿齐流妨时，他脑海里闪过一丝光亮。
他想起来了，齐流妨和宫凌凡老婆顾雪旋可是同校同班的，宫凌凡什么意思顾雪旋应该会知道吧？
给齐流妨叫过来的时候，齐社长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想着让齐流妨明天上学去打听打听。
谁知道齐流妨直接把原因都说出来了。
被齐社长给叫进书房里时，齐流妨惴惴不安，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目光躲闪。
要是放在平时，齐社长肯定看得出齐流妨不对劲。
最近的事情让他焦头烂额，他一脸疲惫，根本没空关心这些小事。
只是用那双因为熬夜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齐流妨，开口问道，“你和宫凌凡老婆在一个班对吗？那你知道宫凌凡最近了吗？”
她老爹说话实在是太过于温和，压根没什么攻击力和压迫感。
可齐流妨还是鼻子一酸哭了出来。
眼看着女儿眼泪噼里啪啦地掉，齐社长慌得不行，“别哭别哭，爸不就是问你一句话吗，怎么还哭起来了？”
拿着纸巾给女儿好好擦了擦眼泪，齐社长妥协似的道，“不愿意说就不说了，爸又不会勉强你。”
听他这么说，齐流妨哭的更凶了。
“爸，对不起。”齐流妨带着浓重的鼻音突然道歉。
齐社长也被她这么一出给弄愣了，“怎么了？你跟爸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齐流妨的一系列表现都非常反常。
心存愧疚的齐流妨，压根没用别人逼问，自己就全说出来了。
她把自己做过的事，事无巨细地和盘托出。
包括把顾雪旋脖子抓坏了的事。
“爸，一定是顾雪旋那个贱女人跟宫凌凡吹枕边风了，要不然咱们家公司怎么可能……”
一直带着哭腔的齐流妨，说到这里情难自已，居然说不出话来。
终于弄清楚状况的齐社长可没打算看在眼泪的份上放过谁。
“你当我是傻子是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齐社长勃然大怒，指着齐流妨，“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公司都要被你坑死了！”
一想到最近源源不断送出去的违约金，齐社长就恨不得给齐流妨生吞活剥了。
齐流妨除了哭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哼哼唧唧得惹人心烦。
“明天有一场宴会，宫凌凡会去。你明天跟我过去给他道歉。”齐社长不由分说道。
一听说道歉，要面子的齐流妨张嘴就想拒绝，却被齐社长的眼神硬生生给瞪了回去。
“你自己闯的祸，自己去给我收拾！”身心俱疲的齐社长，差点在齐流妨出门后的那一刻晕过去。
他扶着沙发的扶手缓了好久，才勉强恢复一点精神。
已是深夜，齐社长通过落地窗看着无边的夜色，叹了口气，还真被人说准了，御下无方。
第二天的宴会上，齐流妨最后还是没敢临阵脱逃。
跟着齐社长身后走向宫凌凡时，齐流妨的腿都是软的。
“宫先生，这是我女儿。”齐社长知道了事情原委，由于心虚，无论宫凌凡怎么给他甩脸色都只能可怜兮兮的陪着笑。
“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我们给您道歉。”齐社长退后一步，还拍了一下齐流妨的手背，示意她道歉。
齐流妨对面前这个散发着强大气场的男人，有一种由内而外的畏惧感。
以至于道歉的时候声音都有一点颤抖。
“对于我给您和您夫人造成的困扰，十分抱歉。对不起，请您原谅我。”齐流妨捂着胸口，九十度鞠躬。
还特别有诚意地在半分钟之后才直起身。
然而，宫凌凡又身体力行地给他们上了一课，主题就是“不是所有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
“我不接受。”宫凌凡看都不看齐家父女一眼，好像这两个人就是空气。
可能是声音太冷，居然让齐流妨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