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当时还有一个人。”宫凌凡中止回忆,专心去想着另外一个人。
在他为数不多关于宫子美的记忆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只不过比较模糊,宫凌凡不确定那人在这里是什么角色。
可能举足轻重,也可能没什么用。
还是宫凌博补充了一句,才让他想起来:
“那是另外一家的少爷,爷爷想让宫子美和那个人联姻。”
“对。”宫凌凡点点头,“就是他。”
无论从外形还是家世,这位少爷各方面都能碾压那个狗屁音乐家。
然而当时的宫子美,就像是鬼迷心窍,铁了心要和他在一起,宁可抛弃自己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身份,也要跟那个流浪歌手私奔。
“后来她私奔,给奶奶气得不行。”宫凌凡印象很深。
小时候他就在奶奶身边,看家里因为宫子美的事,整天乌烟瘴气的。
奶奶那段时间脸上也看不到笑容,愁眉苦脸的。
“不对。”宫凌博突然开口,打断宫凌凡的回忆。
宫凌凡侧目,“哪里不对?”
他把可乐放在茶几上,认真分析道,“我见过那个音乐家。”
不愧是兄弟俩,就连沉思的时候,动作神态都几乎一致。
“他会蛊惑人心。”宫凌博很肯定,“宫子美恋爱的时候我还小,记得不是很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个音乐家非常善于抓住别人的心理。”
“你怎么知道?”宫凌凡记得那个时候的宫凌博,整天躲在房间里玩游戏喝可乐,哪有时间去关注宫子美啊?
而且宫子美一共也没带那人回来几次,宫凌博能和音乐家碰面的概率少之又少。
“那是第二次,宫子美把她男朋友带回来。”宫凌博并不想用“音乐家”来称呼那个男人,他觉得这是对这三个字的侮辱。
那人不要脸的自称音乐家的行为,至今还会让宫凌博觉得恶心。
谁让小时候的他对亲情还是那么的看重,也没有现在这样事不关己的洒脱。
只知道大姑姑因为一个看起来就不怎么样的男人,要离家出走。
“我当时在后面玩,正巧他出来。”宫凌博还记得那天下午很热很热,只有别墅后面那里是阴凉的。
他手里还拿着遥控赛车玩的不亦乐乎。
那人走到他面前,说了两句话,自己便鬼迷心窍似的把遥控器递给了他。
后来他还说了什么,宫凌博忘得差不多了,但是仍然清楚自己差点就跟他走了的事。
要不是佣人叫他,宫凌博可能就这么傻乎乎地被人拐走都不知道。
将这段经历告诉给宫凌凡之后,哥俩同时沉默下来。
良久,宫凌博开口道,“有这样一个男朋友在旁边长期洗脑,后来宫子美被动地和他私奔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
这话倒是没错,和顾雪旋的想法不谋而合。
“雪旋也说,宫子美这种执着,更像是被什么人洗脑过。”
宫凌凡想起记忆中的宫子美,就是个温柔里带着点坚持的病秧子,哪有争夺主母的野心和胆量啊?
她这一辈子最大的固执,可能就是遇见那个让她伤透了心的音乐家吧。
宫凌博附和地点点头,这一点顾雪旋想的倒是没错。
正想着,余光瞥见宫凌凡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被烧焦的名片,正是那天上官薰给的有R组织lOGO的名片。
“目前还没有证据能证明宫子美和R组织有勾结。但是我猜她应该是受到了R组织的洗脑,这才对主母位置如此在意。”宫凌凡将自己的推测说给宫凌博。
“麻醉剂应该也是宫子美偷的。不出所料的话,她会和R组织定期联系,那边会有人教她每一步怎么做吧。”
现在也只能这么猜,也只有这么猜测这一切才能说得通。
宫子美虽然不笨,但是也没有聪明到可以谋划这一切。
说她背后没有一个军师出谋划策,那是假话。
“问题是,R组织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宫子美拿到主母的位置能给他们什么好处吗?”宫凌博不解。
能和宫子美勾结,宫凌博不相信那些人不知道宫子美是什么样的智商水平。
“你说对了。”宫凌凡打个响指,“宫子美能被他们洗脑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第二次就是主母被她抢过去的时候。”
“有这样一个人放傀儡,对他们予取予求,岂不妙哉?”宫凌凡讥诮道。
“他们想要宫家干什么?”宫凌博还是猜不透这个神秘,又无恶不作的组织。
“我猜他们的目标不止于此。往大了说,可能就是计划针对华国商业大亨。”
宫凌凡这一猜测并非没有根据。
“从上官家内斗中就可以看出。要不是他们的人出面推了一把,起码这场内斗还要再延迟两年。”宫凌凡指尖把玩着那个名片,目光阴鸷。
“先是上官家,再是宫家……”宫凌博轻声呢喃,第一次觉得这件事细思极恐。
“敌在暗,我们在明,做事还是有些被动。”这才是宫凌凡感觉不舒服的一个点。
他在商场运筹帷幄惯了,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情况。
R组织这三个字,就像是一个魔咒,一直围绕着他们转。
从顾雪旋的失忆,到福利院悬案,再到红线丢失以及上官家内斗,他就像是一条线,将一切的一切都串联起来。
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穿针引线,将这些精心编制成一个巨大的网,来将所有人都兜在里面,在劫难逃。
“那这简单啊,我去问宫子美不就知道了?”宫凌博越发觉得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而宫凌凡却开口阻止,“不行。”
“为什么?”宫凌博不明白。
怎么说宫子美也是宫家人,比起R组织,还是了解前者更多一点。
去了宫子美那也不用做什么,套话,激怒她,说不定一切就都水落石出。
“他们不可能就这么放着宫子美不管,你突然过去问,容易打草惊蛇。”宫凌凡皱眉,疑虑重重。
他面前像是有一层面纱,只差一个契机将这面纱揭掉,就能看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