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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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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妙目送李修岳和云初离开, 回身望了望一桌子吃食,不知道怎么处理,不由得叹口气, 看样子,以后云初想喝酒就喝酒,想蹦迪就蹦迪的日子不多了, 她跟云初也只能聚少离多, 不免有些“我家养了二十几年的水汪汪大白菜被猪拱了”的伤感。

摇摇头,兀自喝了一口酒, 仰着头看天花板,想到李修岳和云初整天腻腻歪歪, 一个念头在心里闪过:我也想恋爱了。

这可真有毒。

周妙用力甩头, 试图把这个想法甩到九霄云外, 赶紧掏手机打电话, 问张一莹:“在家干什么呢?”

“做家务。”

“做毛线家务,赶紧来我这喝酒。”

“都谁啊?”

“你想有谁啊?不如这样, ”周妙拍了拍桌子, “你过来的话,我再叫几个弟弟妹妹?”

张一莹刚把孩子哄睡,章明信拿着遥控器在客厅看电视剧, 这段时间她放飞自我, 注重穿衣打扮, 章明信反而按时回家了,不过两人还是分居,张一莹现在也懒得计较。

“我打车过去吧,喝了酒,回来的时候没办法开车。”

说罢手机一丢, 回身就在衣橱扒拉衣服,画了个淡妆,长发一挽,提着外套到玄幻拿出一双高跟鞋。

正换鞋的时候,眼前阴影一闪,她抬头,把自己吓了一跳。

“看什么?”

“大半夜去做什么?”

“约了朋友喝酒。”

“男的女的?”

“有男有女,”张一莹站起来,看到章明信脸上不爽的表情,故意笑着问他,“怎么了?都21世纪了,女人还不能有正常社交啊?”

章明信抿了抿嘴唇,脸色有些冷硬,一言不发望了她半天,“你走了,孩子突然醒来怎么办?”

张一莹听到这句话就笑了,被气笑的:“爸爸是摆设吗?爽一发就没你什么事了?孩子醒了喂奶粉,别整天只知道看电视。”

“我白天没上班吗?”

“你意思是,我白天在家闲着?”

章明信脸更黑,却被怼的哑口无言。

张一莹转身,头也不回往外走,刚走到小区门口,要打车的时候,兜里手机振动,章明信发来一条信息:【晚上回来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可以吗?刚才是我语气不对,我也知道前段时间是我不对,找个时间我们谈谈好吗?】

张一莹收到这条短信,愣了好半天,计程车停到跟前,都忘了上车,司机落下车窗不耐烦催促,她才回过神儿。

拉开车门坐进去,报了南淮路地址,一时拿不准主意,不知道回什么,回的话,怕章明信再翘起来尾巴,不回的话,又怕错失夫妻感情升温的良机。

赶紧截屏,把截屏图片发给微信上的某人。

此时冯庭正端着一杯奶茶,在公园篮球场旁边的长椅上坐着,她穿了一身驼色大衣,长发微卷,挽了个韩式低丸子头。

兜里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她不紧不慢的放下包,喝一口奶茶,刚要去拿手机,篮球场高呼几声,一个篮球飞出来,落在距离她一米的地面上,轱辘辘滚到脚边。

她低头看一眼,听到篮球场上有人喊,让她把球抛过去,篮球场灯下站着几个少年,十七八岁,个子很高,应该是附近中学的高中生。

冯庭拾起来篮球,正要扔过去,篮球场上的少年已经跑了过来,走至跟前,有礼貌的说了句:“谢谢阿姨……阿姨现在几点了?”

冯庭手上一顿,握住篮球,扬起一个好看的笑脸:“你叫我什么?”

“……阿姨。”

“阿姨?”女人勾了一下嘴唇,对着少年挑了挑眉梢,“你确定?”

“不叫阿姨……叫什么?”

冯庭噙着笑点点头,突然站起来,深吸口气,抬手往身后狠狠一拋,然后耸耸肩。

“看,阿姨力气大不大?”

那少年脸立马拉下来,看一眼篮球,“你怎么这样!”

冯庭拍了拍手上灰尘,“这样是怎样?”

她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语气带着几分无辜:“你妈没告诉过你,六十岁以下的女孩子都要叫姐姐?没告诉就没告诉,篮球自己去捡。”

少年生气的指了指她,负气离开去追篮球。

冯庭低下头,拿出来手机,看一眼张一莹发过来的消息,语音回复:“继续无视。”

说完把手机收起来,继续喝奶茶。

李修岳把云初抱上车,合上车门,从车头绕过来,她并不是喝的人事不省,恍惚中又睁开眼,眼前出现重影,李修岳脸庞比往常大了几圈。

她心中疑惑,探过去手摸了摸,手感没变化,这才安心。

李修岳把女人的手拉下,突然想起没给她系安全带,绕过她,弯腰去拉副驾驶安全带,两人气息交织,云初还以为他要吻自己,嗅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挑了一下细眉,右手捧着他的脸,把他转过来,红唇递过去,轻轻贴上嘴唇。

干燥温热,带着漱口水的淡香。让她有些贪恋。

反观男人,脸上云淡风轻,一直盯着安全带。

找到卡槽,按进去,这才转眼,视线锁住云初,顿了几秒,勾住她的脖子细细索吻。

谁知下一秒,刘志匀这个喜欢扫兴的男人又打来电话,李修岳身子一僵,缓和两秒才往后撤,掏出手机看一眼,没接。

还好刘志匀这次识趣,被挂断以后也没再继续打。

大榕树下有积雪融化,树枝承接不住重量,从枝梢滑下来,“啪嗒”一声,砸在车前盖玻璃上。

云初被吻的呼吸急促,比刚才更眩晕,拿迷离的眼神看他。

口齿不清问:“你、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过来的?”

“……”

李修岳沉默了一下才笑,“现在才看清我是谁?那你刚才以为我是谁?”

云初胃里有些翻涌,拧着细眉打了个酒嗝,单手揉了揉长发,细声细气说:“你不是回、回家,怎么、怎么又回来了?连夜跑过来找我干什么?跑过来分手啊?”

李修岳看她一眼,探身把外套从后车座拎过来,盖她身上,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上路。

此时才那漫不经心说了一句:“别动不动把分手挂嘴上。”

不过这个时候云初因酒精作用,困劲儿上来的很汹涌,头一歪,在颠婆的车厢里就睡着了。

李修岳说完没得到回复,“听到没?”说话同时侧头过来看一眼。

才发现云初睡着

了。

双颊酡红,鼾声细微,一缕发丝搭在鼻翼,随着她的故意落下去又被吹起来。

李修岳还是第一次意识到,有些女人喝醉酒,竟然也会这么勾人。

她这时被发丝弄痒,用力扒拉了一下脸庞,背过去身继续沉睡。

李修岳哭笑不得,从胸腔发出一阵低笑。

试试空调温度,又往上调了调。

车子进入中央公馆,李修岳把人抱下车,“嘀嘀嘀”按电子锁时,云初又清醒了片刻,往李修岳怀中蹭了蹭,额头抵着他的下巴,呼吸比往常粗重。

一进门,李修岳把人带进卧室,扔到床上,他撕开领带脱衣服去洗漱,云初手臂搭在床沿上,睡意被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惊扰,慢悠悠睁开眼,没有动弹,盯着地毯上素色花纹细看。

不多久李修岳从浴室出来,擦干净身上水渍,掀开被子从另一边上床,手探进被子里,顺过来。

那只手藤蔓一般缠绕,云初小小的缩了一下肩膀,肩膀被握住,用力往后带,云初随着力道转身面对他,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

云初酒意浅了很多,反应却仍旧很慢,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嗓音微微沙哑:“今晚怎么没在那边留宿啊?难不成,闹僵了?”

李修岳顿了一下,低低笑了,“为什么喝酒?”

“想喝,哪有为什么?”

“嗯,是么。”

李修岳能看明白,却没有揭穿,她对自己的信任还是不够多。

两人平躺着,李修岳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缠绕她的秀发。

李修岳心里有一番计较,默默思量许久才开口:“虽然我是家族企业,公司的地位却是真刀真枪搏来的。今天我母亲也说了,我高中就去了美国,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事都是自己拿主意,一来二去养成习惯,现在成年,更不喜欢别人帮我拿主意……”

云初轻轻提了提眼皮子,张开眼看他。

李修岳垂眸,两人久久相望。

她眨了眨眼,自然明白李修岳此番话蕴藏的深意,六个字概括:他不是妈宝男。

不过同样的意思,从李修岳嘴里一说,瞬间就委婉大气多了。

云初动了动身子,往他身边靠近,打了个呵欠,郑重点头:“嗯。”

“嗯?”

“嗯。”

“嗯?”

“嗯!”

李修岳浅笑,“嗯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闭上眼睛,“我知道了。”

“就没别的表示?”

“要什么表示?”云初睁开眼,“慰问慰问你?”

李修岳又笑了,“怎么慰问?”

云初翻身爬起来,趴到他肩膀上,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了几个字,男人喜上眉梢,扬起眉沉吟。

正要开口说话,云初抬手抵住他的嘴唇,不给说话机会,“不过要等到……我心情好的时候。”

李修岳便问:“你什么时候才叫心情好?我看你现在心情就不错。”

云初敛起眉,拉被子盖住自己,闷声闷气的说:“我喝醉了,头还晕着呢。”

话虽然这么说,手却探进被子里,有一下没一下的乱动,语气惊讶又无辜:“好滑,用的什么沐乳露……”

“……”

“……”

一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男人能抵挡得住几下。

不多久他起身,手臂撑她额头两侧,轻轻拨开她嘴角的发丝,细细观摩打量,由上/往下轻/啄。

由轻到重,逐渐失/衡。

云初闭上眼,呼吸带着淡淡的酒精味儿。

很快被抽/丝剥/茧,就像剥洋葱一样把她一层一层剥开。

爱如汹涌澎湃的潮水,铺天盖地袭来。

昏黄灯光在墙上打出剪影,摇摇晃晃,如狂风中放肆摇曳的枝梢。

云初身上很快挂上薄汗,甩头发翻身,皱着秀气的眉毛坐了/下/去。

李修岳闭着眼,胸膛剧烈起伏,狠狠的吸了口气。

……

……

两人忘我,不知疲倦。

不知今夕何夕

卧室静悄悄的,不过能听见外面北风刮过,吹在窗棱子上的声音,云初翻身又睡了过去,她事后疲倦,一向是沾枕头就睡。

李修岳却又些睡不着,掀开被子起来,拿了件睡袍披上,到外面卧室倒水喝。

站在落地窗前,端着水杯,看着窗外风景慢悠悠的喝了一杯水,抬手把两边窗帘拉上。

打开电脑处理文件,这个时候电脑突然推送出来一个广告界面,某某品牌今年刚出的新款戒指,一个念头忽然闪过,他鬼使神差的点了一下,直接跟着链接进入整个网站,主打系列一一罗列,李修岳单手撑着沙发细看,食指无意识的揉下巴。

看了许久没有让他惊艳的设计,不过却拨开书桌旁边一堆文件,从最下面找出一张a4纸,叠出窄窄一条,整齐的撕下来。

捏着这条纸,站起来回卧室。

云初还在继续睡觉,睡的很沉,他走到床边,弯下腰,拉出女人纤细的右手,握住手腕,捏了无名指,用纸条比量尺寸。

撕去多余部分,剩下的一条纸收起来,起身出去。

云初这个时候翻了个身,迷朦中睁开眼睛,问他:“怎么还不睡,我都困死了……”

李修岳淡淡“嗯”一声,纸条藏进手心,“我还有工作处理,你先睡。”

她打呵欠,“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二非:晚上十一点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