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扶我一下
戚无妄来到拍戏地点, 场景已经布置好，以滑轨和设备为栏，圈出大片空间。
“江老师, 你准备好了吗？”王振问了一遍, “第一条戏正好给我们打个样儿, 肯定能一条过，江老师你紧张, 正常发挥莫得问题。”
瞅瞅单抄兜的江奉则，再看看不停抖腿的王振。
戚无妄笑了，怎么看都是第一次做导演的人更紧张。
“安静！安静！第一条戏必须一条过！”
剧组顷刻间没了。
“《罪城》第集三十一场第一次——”
随着打板师“咔”的一, 被机器环绕的人瞬间进入状态。
明明角色相差了十岁，相辅相的演技妆容让他平添出年感, 江奉则现在就是高中时的周贺之。
戚无妄站在场边，从江奉则身上看不到熟悉的样子, 他帮老奶奶捡起滚了一地的橘子，被道谢后露出清爽的笑容。
像是夏日里升腾着小气泡的汽水, 扭开瓶盖时发出猝不及防的脆响。
等到王振发出破音的“cut”，戚无妄抬起剧本，用它挡住自己刚刚看入神的脸。
果然, 演员就是怪物。
江奉则是怪物中的怪物，快奔三的人了，演起高中没有丝毫违和感。
“离这么近，看得清纸上的字吗？”
戚无妄没吭, 装作看的认真。
上的剧本被播开, 江奉则强行将他的脸送进视野，淡淡道：“看东西不能离字太近，会近视。”
……你是我妈吗？
当年录节目的时候, 江奉则也是这样管着他的，戚无妄感觉又回到了被管制的时候。
他一翻腕，剧本挣脱了江奉则的指。
“谢谢江老师提醒。”
江奉则垂着眸，望了他一会儿，在王振的呼唤下朝那边走去。
“小妄哥哥！”秦晓辰凑过来看他的剧本，“今天我们有没有一起拍的戏啊？”
“没有。”
“可我想跟你一起拍。”
“我不是导演，跟我说没用。”
“那你去跟导演说说嘛~好不好？”孩子开始撒娇，“小妄哥哥，行不行啊？你看我只跟江奉则哥哥一起拍，不吃醋的吗？”
上次的蛋糕事件之后，秦晓辰格外粘他，可惜戚无妄录《请慢点长大》吃腻了孩子撒娇这一套，冷酷无道：“不好，不行，不吃醋。”
秦晓辰瘪嘴也没用，快被萧凝拉走，因为下一条戏是他跟江奉则的。
在打板的音响起时，戚无妄的目光便挪到场中。
小苏旭和伙伴们在玩篮球，个子矮矮的，投个三不沾是常态，篮球全场乱滚，好不容易打次板，篮球biu——的飞出场外，被来接小苏旭回家的周贺之接住。
秦晓辰不是篮球，无法控制篮球的反弹轨迹，实际况是由场务抛投出一颗篮球，让江奉则接住，再剪辑拼接出镜头效果。
“江老师，我抛了！”场务提醒一。
橘色的球在空中划过优美的抛物线，却是有些高了。
江奉则轻松跃起，身体舒展出好看的线条，衣摆翻间隐隐露出精炼的腹肌，篮球轻而易举的被他收入掌中。
效果比预期的要好。
“贺之哥哥！”小苏旭惊喜的跑过去，接过周贺之递来的篮球，“你放学了吗？”
“嗯，小旭，我们回家吧。”
小苏旭有些不乐意，“我想再玩一会儿……”
“不行。”周贺之拒绝，说出的话让小苏旭苦了脸，“我们还要回家做作业。”
“那你要背我回家我才能走！”
周贺之无奈的应了，蹲下.身任由小苏旭扑上来，用撑地稳住身体，顿了几秒后背着孩子站起来，一边聊一边走，画面美好的不行。
江奉则的演技浑然自，秦晓辰毕竟是个孩子，有些细节不太如意，这条戏保了两条才过。
“江老师真的是用细节取胜，背小辰的时候，总是等他趴好了才慢慢站起来。”助理留意到了这个细节，忍不住又夸一句，“江老师演的真好。”
江奉则三次背孩子，作缓慢中能读出怜惜，让人看了就知道周贺之和小苏旭的感有多好。
唯独戚无妄皱了眉。
江奉则肩背上的伤比他想象中严重，抬接球、背孩子的作难，他却将身体的不适变作了演戏的一部分。
这就是演员吗？
戚无妄找到王振，“下条戏拍我的。”
王振看了看安排，“可今天早上大都是江老师和小辰的戏。”
“我知道，所以来找你插个队。”
周贺之和小苏旭的戏份免不了打打闹闹，一个伤员来说着实不容易。
如果是人这么要求，王振早把方踢出剧组了，但真当了导演他才知道么叫强龙压不了地头蛇，何况他家还“强”不过戚家。
王振叹气，“总要告诉我个理由吧。”
戚无妄想了想，“我吃醋了。”
王振瞪起眼睛，目露疑惑。
“小辰只跟江老师拍戏，我吃醋了。”
“……”
行，这理由真强。
王振知道两位主演之间气氛诡异，没有丝毫怀疑，提戏的安排下达后，工作人员赶紧收拾布景。
戚无妄听到有人悄问：“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改拍戚老师的戏了？”
“是戚老师要求的，说来也是，明明是他主演的戏，开门红的第一条却拍的江老师。”
戚无妄有些困惑，开门红有必须要拍主演的说法？
“我的则木而戚死了，进组前以为能嗑到糖，没想到嗑了一嘴玻璃渣，果然cp都是假的。”
，就是这样，则木而戚是塑料的事传播的越广越好。
“说不定有么隐，戚无妄和江奉则是闹扭了吧，小时候感那么好，不会说变就变。”
……说这句话的是谁？
谁稀罕你助攻了？
江奉则一直注意着戚无妄，他看似面无表，实则好读懂。
人哭诉则木而戚是假的，戚无妄会轻松的看过去。
听到有人替则木而戚说话，戚无妄会不高兴的垂眸。
就这么想跟他划清界限？
江奉则目光沉沉，躁郁的绪层层堆积。
在时文康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就可怜过出现在江奉则梦中的青年，因为方承载了江奉则大半的执拗，这份执拗后来被戚无妄分担走一部分。
谁知道戚无妄跟青年是一人，江奉则增长的执欲全部灌注到戚无妄身上，积压多年的感犹如暴雨汇聚的浪涛，不是能轻易承受住的。
戚无妄闭目想着等会要拍的戏，突然听到助理说：“妄哥，小辰叫你去化妆间，他想跟你一下戏。”
戏干么要偷偷摸摸的？
“可能小孩子比较害羞？”助理说。
片场人确实太多，戚无妄起身，“我过去看看。”
脱离人来人往的片场，临时租用的大楼一层人烟稀，戚无妄推开化妆间的门，桌上铺着还没收拾的化妆品，灯还开着。
“小辰？”
没有回答。
戚无妄又喊了两，奇怪的时，突觉这一幕熟悉到头皮发麻。
他重前就是这样被那个人推进房间，然后——
戚无妄无法继续考，后背突然传来的推力让他的心脏停跳，指瞬间的蜷缩起来。
……是你吗？
果然来了啊。
“啪”的一，不出预料，房间骤然暗了下来。
防止被人偷窥而拉上的窗帘，不至于完全遮挡住光线，也够令戚无妄回忆起重前被绑的场景，接下来他会被沾有□□的巾捂住口鼻，陷入昏迷。
肩膀右侧伸来一只，戚无妄想也不想的侧头避开，抓住方的臂，抵住身后人的胸口，以肩臂为力将他狠狠摔出去。
躺在地上的人发出熟悉的闷哼，戚无妄的脑子咔哒一，隐隐觉察到这个人是谁。
然而身体快于维，用巧劲擒住方腕摁在地上，整个人跪坐在他的大腿上。
作简单，却是戚无妄在国外跟着练模拟千万回的技巧，专治背后袭击，弄得安德鲁不敢跟他玩背后吓人的游戏。
本以为这次终于摔人了，没想到又错了一个。
“……你有病啊？！”戚无妄忍不住骂道，心悸感仍徘徊不去。
江奉则忍耐着后背的痛意，仰视着他，蹙眉后突然笑了。
“你笑么？”
“没么，你学到了好的技巧啊。”
戚无妄怀疑他是不是被自己摔出问题来了，要知道以前的江奉则被他背摔了，绝会笑着口吐毒液。
忍不住问：“你是假的江奉则吧？”
江奉则没有接话，“男孩子会在外面保护自己了，挺好的，我是第几个？”
“么第几个？”
“被你摔的第几个？”
“……”
“你记不清了。”江奉则肯定的说，随后又拧起眉头，“每个被你摔出去的人，你都会钻进方的怀里吗？”
这话题太跳跃了，戚无妄想接上只能顺着他的话茬，“背摔不抵住方的胸怎么叫背摔？”
说完，戚无妄就被江奉则沉沉的目光盯住了。
“谁陪你做的练习？”他有些不虞。
说实话，戚无妄有点怂，让他现在硬，硬不起来。
江奉则又问了一遍。
戚无妄直觉回答了“这不关江老师的事”会发恐怖的事，慢吞吞的说：“练，男的。”
补完后两个字他就后悔了。
这时候，戚无妄制住身下人的劲松了，江奉则反握住他的腕，作慢，指腹摩挲着腕内侧，皮肤接触的灼烫存在感强。
“还有呢？”
被握住的部位麻痒难耐，戚无妄想挣脱却没有办法，江奉则的另一只捏住了他的后颈，温度暧昧。
“小妄，回答我。”
戚无妄的脸上有点烧，幸好屋内光线昏暗，不太看得出来。
他闷闷答道：“还有安德鲁。”
江奉则挑眉：“谁？”
“我的朋友。”
江奉则沉默了会儿，“他一直陪你做练习，应该有经验吧。”
起被背摔的经验，确实不，都说上有政策下有策，安德鲁已经无师自通了“无痛被背摔”的技巧，凯瑟琳还吐槽过他以后干坏事，不用担心被反制。
“我的背摔没你这么干脆利落，大概是陪练的原因，有机会让你的朋友也下我吧。”
不吧？
戚无妄正考虑这句话哪里有问题，突然听到一句“扶我一下”。
意识到江奉则还躺在地上，正要起身让开，托在脖颈后的突然施加的力道让他整个人朝前栽去。
江奉则正好借力挺起上半.身，接吻的轨道无缝接合。
戚无妄只觉得唇上传来湿软的触感，颜色深到一定的程度可以起到镜子的效果，他在江奉则眸子里找到了自己。
“……”
！！！
不吧不吧！
艹（一种草）！
江奉则你的“扶你一下”，是用嘴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