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喜欢＆信
[我震惊了！狗仔追到学校去了？！草！]
[讲真, 这高级的学校，狗仔随随便便就溜进来了？你们对得起学生每交的天价学费吗？]
[我道有很多狗仔会盯戚无妄，但没想到他们神通广大到能溜进学校……]
[视频距离有点远, 听不到这狗仔说了啥]
[还能说什, 75w最近的话题除了生母事件没别的了, 问一孩子这个问题太过分了吧]
[看到那个视频我真的要骂了，把逼问明星的那一套用到孩子身上, 75w不答你，跑的时候就想推75w，有病吧]
[是有病, 这掏了个没监控的地儿，还自报家门, 生怕戚无妄不道他似的，脑子没病是什？]
[薛承？哈哈哈, 他不报名字我们不道这狗仔是谁，有名字就好说了 /狗头]
[溜了溜了, 找“狗”行动开始]
……
薛承这个名字，在重生的粉丝圈非常有名，娱乐圈有好几个引爆热搜的大瓜是他爆的。
来他盯上了江奉则, 粉丝刚开始很担心，然而江奉则几个月平安无事，粉丝们佛了。
早该料到的，他们则哥就是高冷到狗仔无料可爆的男。
网友改嘲薛承, 恼羞成怒的他开始明目张胆的挑衅江奉则, 想激江奉则动手打，然而没什卵用。
情绪堆积之下，薛承无意先动了手, 遭到江奉则的反击，被一脚撩倒。
江奉则如他所愿的动了手，薛承喜不自胜，却发微博上全是声援江奉则的，毕竟先撩者贱。
不论薛承怎澄清说他没动手，是被江奉则演了，但没信。
这是江奉则仅有的几次风波，火了一个薛承。
所以戚无妄一眼就认出他了。
而另一边，薛承还庆幸自己准备周全，结接到同行的电话，问他是不是去国际学校堵戚无妄了，下意识反问：“你怎道？”
“我怎道？薛承，你是认真做狗仔之耻的吗？武装齐全的去堵，竟然还自报家门，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沙雕？”
什鬼，他刚刚什时候自报家门了？
薛承一头雾水的打开微博，看到#戚无妄在学校被自报家门的狗仔逼问#的热搜，点进去头麻了。
“戚无妄怎道我是谁？！”
看看戚无妄发微博的时，就在他逃跑之，也太玄幻了。
薛承思来想去想不明白，网友没多久就查到他了。
手机不停震动，是网友发信息、打电话怒骂他的。
薛承饱了。
被气饱的。
这还只是个开始，之接踵而来的麻烦，让他短时内无法出在狗仔圈了。
有薛承在，蠢蠢欲动的狗仔们安分不少。
不过戚无妄在学校被孤立的事没有瞒得住，粉丝们心疼极了，连带束一雯、戚栩和江奉则的粉丝，遇到仍在拿戚无妄的身世造谣说事的，会群起攻之。
戚无妄却越来越沉默，同学偷拍的照片，他永远是一个，笑容也从脸上消失了，与节目的戚无妄判若两。
虽然有时候同样清冷，但也会跟江奉则他们一起闹腾，能感觉到属于孩子的朝气。
这天放学，戚无妄上车，看到车坐的，手下意识要开门。
“咔哒。”
戚无妄觉，这车落锁的声音这清脆的吗？
“见到我就跑？”
“没有，我只是以为我上错车了。”
江奉则支下巴，侧头看小孩，一派无辜单纯的样子看不出说谎的痕迹，显然，小孩把这副表情练得入骨了。
他眯眼，像录节目那样轻声问：“小妄，我最近是不是做错了什？”
戚无妄明故问：“没有啊，为什这问？”
江奉则：“那我怎被小妄拉黑了呢？”
戚无妄：“拉黑？”
江奉则掏出手机，给他看聊天记录，一串红色的感叹号。
戚无妄：“手滑了吧。”
时文康：“噗。”
江奉则装没听到自己经纪的笑声，“手滑能从聊天窗口到资料设置页面、再精准滑到‘加入黑名单’？”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看来你的手想怎滑，有它自己的想法啊。”
莫名其妙被拉黑好些天，他这话带点怨气。
“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
“我没带手机。”
戚无妄当场翻了翻口袋，示意自己没说谎。
江奉则暂且放过他，“小妄是讨厌我了吗？”
戚无妄下意识摇头，他怎会讨厌小姐姐……呸，小哥哥。
“那小妄怎从上车就一直不看我？”
“……”
戚无妄还没想好怎面对江奉则。
一个是他第一次动心的对象，一个是重生一直关注的演员，在发这两个是同一个。
尤其是刚重生那会儿，跟江奉则背地“掐”的你死我活，一面又惦记拯救了他的小姐姐。
因为两有几分相像，戚无妄常用脑子吐槽江奉则白瞎了这张跟小姐姐相像的脸。
在想想，简直是打脸剧场。
太丢了。
“算了，康哥，开车吧。”
江奉则好似突然失了兴致，疲惫的闭上眼。
戚无妄心忐忑，他很多时候是一个，不擅长找话题，录节目的时候也是如此，周潜他们不吭声，戚无妄能安静一天。
车子缓缓行驶，这却不是家的路。
戚无妄想说他晚上有课要上，但他关注江奉则太久太久，道这不做无准备之事，肯定跟束一雯打过招呼了，索性不浪费口水。
这趟的目的地是卡丁车俱乐部，面清了场，偌大的卡丁车跑道只停了两辆车。
江奉则递来一只小号的头盔，戚无妄依葫芦画瓢的戴上装备。
“你不是总说电动玩具车没意思吗？今天让你踩踩真油门。”
江奉则话锋一转，“小妄，你如在我头冲过终点，我应该能忘记被手滑的事。”
戚无妄道江奉则是在暗示，如赢过他，就不再计较被拉黑的事。
“卡丁车方向盘转向需要用力，左脚刹车，右脚油门。”
江奉则停了会儿，没听到小孩的呛声，发他在认真的体验踩踏刹车和油门的脚感，不由得意识到一件事。
“小妄，你第一次开卡丁车？”
戚无妄松开脚，“怎可能，我又不是一只没开过卡丁车的土狗。”
土狗是重生的戚无妄，跟重生的戚无妄没有关系。
江奉则定定看他，笑了，意有所指，“土狗挺可爱的。”
戚无妄装没听懂的样子，在亮起绿灯的瞬，踩了半脚的油门，起步落了。
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头挡一只江奉则，掌控方向盘的感觉有点上头，浓烈的胜负欲涌上心头，他右脚踩到底，卡丁车的马力蹭的上去！
眼睛紧盯面的车尾，戚无妄没注意头的弯道，等到要打方向盘的时候已经晚了。
江奉则正要漂移入弯，头直挺挺的冲力将他的车顶到赛道边的轮胎上。
被迫逼停，江奉则缓缓头，隔头盔能看到小孩懵逼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别眨了，再眨眼睛也抹不去你是只土狗的事实。
戚无妄来打方向盘，想将车子开出去，却只能一遍一遍的复撞江奉则的车子。
江奉则甚至手离了方向盘，饶有兴味的看他，想道他什时候能将车子开出去。
最是时文康从起点跑过来，帮戚无妄把车倒拉出去，江奉则才能开正轨。
小孩的车速贼快，偏生手臂缺了点力气，车子开得弯弯扭扭，江奉则轻而易举的弯道超了车。
领跑了没多久，抱炫技的心思，江奉则琢磨好时机准备来个漂移，头传来熟悉的撞击，将他的车再度顶到轮胎上。
江奉则缓缓头看的动太熟了，小孩仍无措的盯他看。
“我不是故意的。”
“你……”
“也不是有意的。”
“你……”
“更不是刻意的。”
“……”
他看起来是这会抠字眼的？
江奉则看小孩没有抢答的欲望，才开口道：“我只是想说，小妄你可以把车拐出去了，不然我的车卡这，出不去。”
戚无妄讷讷的哦了一声，车子却不听唤，时文康又跑过来，手动帮忙“倒车”。
直到江奉则第二次反超车，第三次被撞到轮胎上，他沉默了。
要是没看出来小孩是只土狗，江奉则真以为小孩是故意想以这种方式取胜。
“时文康叔叔，help！”
戚无妄已经不挣扎了，直接叫来倒车。
时文康绕了一大圈跑过来，气喘吁吁，“你们……你们两个是故意联合起来折腾我的吧，道这跑、跑道有多长吗？哈、哈……跑死我了！”
戚无妄心愧疚，他真不是故意的，小孩子力气有限，不大把得住方向盘。
有时候盯江奉则的车屁股，不不觉就忘了过弯减速。
“可能是我的车尾迷到让小妄看就想撞。”
戚无妄：“……”
虽然有这个意思在面，但这话未免过骚。
江奉则，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江奉则。
之戚无妄一直稳当的开，江奉则跟在他头，几圈跑下来，直到越过终点线，头的车一直没超他。
戚无妄将头盔摘下来，心脏蹦跶的太欢，全身的血液往大脑聚集，这种肾上腺素快速分泌的感觉很陌生。
紧接，头顶落下一只温暖的手。
“爽吗？”
挺爽的，戚无妄默默答，说出来的是另一个答案，“还行。”
江奉则挑眉，把不诚实的小孩脑袋朝下摁了摁，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我算看出来了，小妄你是只开过碰碰车的土狗。”
戚无妄哽住，脸上有点热，却说不出反驳的字。
江奉则：“还开吗？”
戚无妄：“开。”
江奉则：“可你胳膊在抖。”
戚无妄：“你看错了。”
江奉则盯了他半晌，一手卡小孩的腰，直接把他从车提溜起来，小孩的呼声卡在喉咙，慌乱的抓住他的胳膊。
“放我下来。”
江奉则没理，夹只娃娃似的，将他放到双卡丁车的副座。
“你想继续，我开车带你。”
戚无妄没拒绝，默默系上安全带。
江奉则失笑，带小孩全速开了十几圈。
不用掌控方向盘，戚无妄只用体会车速和漂移带来的刺激感，整个神清气爽，直到江奉则开口问“你今天怎没叫我江奉则哥哥”。
发热的脑袋被一桶冷水浇下，戚无妄的情绪骤然冷却，“有吗？”
江奉则好看的手指点方向盘，“没有吗？”
小孩太异常了，他一开始以为是被最近的事情影响，但今天江奉则明显感觉到，小孩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了，有了距离感。
江奉则不道哪触了眉头，他不是个喜欢猜心思的性子，却愿意将为数不多的耐心用在小孩身上。
“……江奉则哥哥。”
江奉则想，这一声哥哥叫的可真勉强。
“你说你喜欢，必须一米八三，颜值要跟你差不多，脸上还得有颗泪痣，是吗？”
江奉则不道小孩为什提起这个，当他在找话题缓和气氛，便嗯道：“是啊。”
戚无妄慢吞吞的问：“要求这清楚，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了？”
这个问题很多粉丝在问，但江奉则没有正面答过，戚无妄期待他能像往常一样含糊过去。
“是有了。”
戚无妄抬头。
尚且轻的少眸子亮熠，似乎想到什，偶有深沉的光掠过，嘴角却不自禁上扬。
哪怕面对戚无妄，没有完全收敛起身上尖刺的，此刻毫无棱角的不像是江奉则。
戚无妄心酸酸的，这些条件他符合，但符合的只是十四的戚无妄，与在的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况且他还是个男的。
“小妄呢？之不是说喜欢的可能也有一米八吗？”江奉则反问。
戚无妄庆幸自己的头盔还没摘，挡住了脸，“我说玩的，江奉则哥哥你还当真了？”
江奉则饶有兴味的哦了一声，指尖又点了点方向盘，“说说？我顺便帮你留意。”
戚无妄想了想，“我喜欢个子矮一点，最好一米六，扎单马尾的棕发女孩，不太熟的时候性子最好清冷一点，熟了的时候可以男孩子一点。”
敲点方向盘的手指一顿，江奉则听听，表情不太对，表部分跟梦中男扮女装的他重叠了。
“你这性格描述……也够特殊具体的。”
戚无妄扯了扯唇，除了身高，是按照重生江奉则的女装来描述。
江奉则在16岁，他喜欢的一米八三，应该比他长。
重生的江奉则洁身自好，没传过绯闻，一直到三十岁还单身，大概是在守候喜欢的。
“江奉则哥哥，我想家了。”
小孩的声音听正常，江奉则却觉得哪不对，又说不上来，看看时确实不早了，便叫上时文康一起离开。
车子停在戚无妄的家门口，江奉则正要说什，被抢了话。
“我道的，我会把江奉则哥哥从黑名单挪出来的。”
小孩说完便了，江奉则从头至尾不道自己什时候招惹到他。
***
“小妄，来啦，吃饭了吗？”
“吃过……”戚无妄盯束一雯的笑容，道自己瞒不过她的火眼金睛，“没有。”
“好的，你之不是说想吃炒饭吗，我刚学了手酱油炒饭，很快就好。”
束一雯卷袖子，朝厨房去。
戚无妄坐在沙发上，靠靠，身子就无力的侧躺了下去。
盯电视机旁的小猪佩奇玩偶，脑子明明什没在想，却疲惫的很。
束一雯炒好了饭，它闻很香，但吃食不味，戚无妄慢慢扒完一碗饭。
看儿子的束一雯突然起身，递来一沓厚厚的信，“给，小妄。”
信纸上字体各异，内容相同，写“戚无妄/小妄/75w 收”。
“是你的粉丝寄到我公司的，有很多很多喜欢我们家小妄呀。”
束一雯笑捏捏儿子的脸蛋，最近受到舆论影响，儿子的情绪明显不太好，他不哭也不闹的样子反倒让心疼。
本以为江奉则今天能让小妄开心点，但是似乎用不大，只能采取二号方案，让小妄道世界上还有很多喜欢他。
戚无妄慢慢拆开一封信，这是一位妈妈粉，抱自己即将出世的孩子希望能像他一样可爱乖巧的期愿，写下了这封信，温暖的不可思议。
第二封是个姐姐粉，感情炙热，表达方式上也不想第一封那温柔内敛。
第三封是一个男孩子写的，说他很喜欢《请慢点长大》，明明是冲可爱的双胞胎姐妹去的，却爬了他的墙头……
儿子看信，神情渐渐缓和，束一雯松了口气。
本想帮儿子认一些他看不懂的字，这批粉丝却太体贴了，稍稍复杂一点的字注上了拼音和字义，完全不影响戚无妄阅读。
“小妄，妈妈先去洗个锅碗。”
束一雯今天给阿姨放了假，难得做次家务活，仔仔细细把厨房打扫干净。
然开了个西瓜，把最甜的瓜囊部分掏出，放在一个小碗。
“小妄，来吃点西瓜……”
束一雯的话戛然而止，只见戚无妄呆愣的坐在椅子上，她读出了太多不该出在他眸中的情绪。
这些信她提检查过，应该没有问题，小妄看到了什，会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束一雯过去，看到他盯一封信的落款，上面写：“walker？”
下一秒，戚无妄猛地挡住信纸，似乎被吓到一样，突然抬起头。
束一雯笑问：“怎了，那封信有什特殊的吗？”
“……没什。”戚无妄摇头，错开她的目光，“我以为喜欢我的是姐姐。”
束一雯没看出不对，“那你可就想错了，小妄的哥哥粉也不少，来，吃点西瓜。”
“谢谢束老师。”
戚无妄接过西瓜碗，放到一边，目光不自禁的又落信纸上。
“……《请慢点长大》的每期节目我会准时收看，是最早关注小妄的粉丝，你生那天，我还要到了你的签名，小妄的字很好看，我已经把它裱起来了，哈哈哈……每次看到小妄就会觉得很开心，虽然经常会吃江奉则的醋，但也很感谢江奉则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小妄，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的……”
【不道为什，我只要看到你就会很开心，虽然看上去很冷漠，以致于我经常会吃这些流浪狗的醋，但也很感谢它们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戚无妄。】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戚无妄，我想一直一直的注视你。】
——是他。
然是他。
戚无妄确认了，上次要签名的就是那个嘴上说感激，没隔多久就杀掉了他喂养的流浪狗的凶手。
只因那个觉得他在流浪狗的身上投注了越来越多的精力，多到无法忍受。
……那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