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
闵知行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心底袭上一阵说不上的愤怒。
她说得轻巧！当她不存在？
怎么可能？
...
唐雯雯一直站在旁边。她注意到叶凝曦的表情，眼珠滴溜溜地一转。
或许，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闵总..."
唐雯雯娇嗔一声，主动蹭上了闵知行的手臂，"你看，连凝曦也没说什么，您有什么可不同意的？..."
"砰——"
闵知行手一挥，唐雯雯站立不稳，"哎呀"一声，摔倒在地。
唐雯雯抬起头，对上了闵知行杀人一样的眼神。她一个哆嗦，讷讷地叫道："闵...闵总..."
闵知行大吼一声："滚！"
唐雯雯听得浑身一颤。她来不及多想什么，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往走廊深处跑去。
闵知行扭过头，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一把抓住了叶凝曦的肩。
"叶凝曦！"
"你做什么..."
叶凝曦被他捏得双肩生疼，徒劳地挣扎着，"放开我..."
声音里，还带着哭过的鼻音。
"你给我闭嘴！"闵知行低吼一声，握住她肩膀的手收得更紧，"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当你不存在';？！"
叶凝曦抽了抽鼻子，有些呆滞。
难道，她说得不对吗？
她已经退让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不高兴？
到底要做到什么份上，他才会满意？
闵知行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会，始终没能等到叶凝曦的回答。
一片沉默里，他的心也慢慢地沉了下去。
他能感觉到，他和叶凝曦之间，存在着什么隔阂。但是，这种隔阂到底是什么...
他也说不清楚。
他，痛恨这种感觉。
"该死！全都该死！"
闵知行一把甩开叶凝曦，暴怒地把诊室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砰砰砰——"
叶凝曦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桌上的碘伏、酒精、棉球，一样样地摔在地上，碎裂开来。
疲惫一点点地从她的心底席卷上来，吞噬着她的心。
就算她做到这个地步，抛下了尊严，甚至连他在外头的情情爱爱都不去管...
闵知行，也是不会满意的。
或许，他不满意的，是她这个妻子，而不是其他...
...
诊室外的走廊。
唐雯雯离开后，走廊又恢复了寂静。整条长长的走廊上，只有两只白炽灯散发着青白的光。
漆黑的走廊拐角里，有一个身影动了动。
"王佳怡那个蠢货..."
苏意暖藏在走廊拐角的黑暗处，死死地瞪着面前泛着荧光的手机屏幕。
她真是想不通，自己明明已经给了王佳怡一手的好牌，可王佳怡还能输成这个样子！
要不是她留了一手，现在，被闵知行责问的，就是她自己！
"算了，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
苏意暖很快摇了摇头，一双桃花般的媚眼里，浮起了浓浓的血色。
重要的是...那个熟悉的女人。
"唐雯雯...唐雯雯..."
苏意暖自言自语着，空闲的右手抚摸上了自己的小腹，脸色阴沉到极点。
四年前的她，曾经也是见过唐雯雯的。当时，唐雯雯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留学生，和她一样，住在一间公寓里。
唐雯雯的消失，是在她查出肚子里胎儿的异常之后。
苏意暖闭上眼，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
她早该想到，那个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地畸形。这件事里，唐雯雯一定"功不可没"吧？
要是这个孩子还在...现在，做闵太太的人，就不会是叶凝曦了！
"咔嚓"一声，一枚指甲断裂在掌心里。
苏意暖的脸上，划过一抹痛楚。她用力甩了甩沁血的指尖，良久才转过身，冷冷地瞪着紧闭的诊室门口。
她...迟早要让唐雯雯，付出代价！
...
诊室里。
"叶凝曦，你他/妈/的到底在想什么？"
闵知行直直地盯着叶凝曦的眼睛，眼里充满了血丝。
另一边，叶凝曦的语气却是淡淡的："我没想什么。"
"你！"
闵知行失了耐心，一步上前，猛地拽住了叶凝曦的手。
他想做什么？
叶凝曦一个紧张，全身都绷紧了。
指尖下肌肉的紧绷，让闵知行的眼神更加阴鸷。
她怕他？他对她可谓是掏心掏肺，可她呢？她竟然在怕他？
闵知行捏紧了叶凝曦的柔荑，冷笑出声："怎么，知道怕了？"
叶凝曦睁大了眼睛，泪眼模糊的眼底滑过一丝不屑。
火气上来，她清清嗓子，放柔了声音。
"是啊，我当然怕。"叶凝曦故意学着唐雯雯的腔调，"跟了您这么长时间，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闵总';是这么想的。"
"..."
闵知行的表情，变得更加冷厉。
"我是谁呀？我不就是个花了五亿元买来的二手货吗！"
叶凝曦把头撇开，声音发颤，"闵总家大业大势力大，别说一个唐雯雯，就算再有苏雯雯、李雯雯、王雯雯一起来，闵总也不用看我的脸色啊，是不是？"
"轰！"
一声巨响，在叶凝曦耳边响起。叶凝曦被响声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地面。
地面上，一片狼藉。闵知行把诊室的柜子推倒在地，喘着粗气，目光阴冷地瞪着叶凝曦。
叶凝曦被他看得喉头一紧，怯怯地移开了眼睛。
闵知行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怕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下一秒，他就要把她杀死...
一片安静。
沉默良久，闵知行终于冷冷地开口。
"叶凝曦。"
他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可怕...
叶凝曦咬了咬唇，没敢回答，把头埋在两只膝盖中间。
皮鞋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渐渐接近了她。
闵知行在诊室的床前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如果你的目的是想激怒我，那么，你已经做到了。"
"..."
叶凝曦的眼神闪闪烁烁，始终不敢看他。
闵知行弯下腰，用力握住了她的肩膀，逼迫她抬起头。
"好痛！"
叶凝曦惨叫一声，被迫地抬起头，和他对视。
闵知行的眼光，简直像是要杀人...叶凝曦被他吓得不轻，半天没敢说出什么。
刚才的勇气，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
这个动作，在闵知行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鄙视了。
她竟然连看他一眼都不屑？
很好。
闵知行的怒气终于堆积到了极点。他低下头，双唇用力印在了叶凝曦的唇上，带着重逾千钧的怒气。
"痛..."
叶凝曦吃痛，眼里浮起了不争气的泪花。
她用力地左右甩头，想把闵知行的唇从自己唇间甩开，却换来后者更强而有力的侵略。
都到了这个地步。她居然还敢反抗？
很好！
非常好！她彻底把他惹怒了！
闵知行眼眸一黯，用力咬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