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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她生怕坏事再降临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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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她生怕坏事再降临到自己身上

栗山的煤场堆积了几千吨的煤在一夜之间就疯涨了,等于做了一场梦一叠一叠的票子就回到了自己的手里。煤越长越有人抢,刚刚从坑下上来的货就直接装到车上拉走了。

就连栗山这个长期跟煤炭打交道的老油条也是大吃一惊,这东西从原来的没人要到现在的香饽饽,真是让人想不到,当初每吨煤才十块钱还没人要,现在涨到七八十快钱一吨还是供不应求。

矿上票房的销售,到每天晚上是用麻袋装钱。就连装载机司机都被那些拉煤的包围了,都在抢着让先给自己装,一捆一捆的钱就扔到装载机司机室里了。

这真是水涨船高啊,洼庄的老百姓好像一下子就进入了一个抢钱的世界,矿上工人的工资涨了,两个班变成了三个班。煤场上的装煤工工资涨了,捣腾煤的小四轮司机工资涨了,随便到外面找来一辆拉煤车就能得到不少好处费。

再后来,那些外地来的拉煤车连村也进不来了,就在村外的各家煤场拉煤,矿上的煤都让村民给垄断了,煤从坑下上来就被村民出钱拉在了各家的煤场里,专等那些大车来买。

收益最火爆的就算是栗山了,别人从矿上拉煤再往外出售,他栗山都有份。每一斤煤都要先经过他栗山的手才要出去。

沾点边的村民都在煤窑上下默默无闻地闹腾着,每天扒拉着自己的小算盘暗自庆幸自己从天而降的财运是那样的顺利。

不沾边的村民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多浅。只知道都在围绕着洼庄矿拼命地赚钱,晚上看见栗山那个小楼里有人一麻袋一麻袋地往里面扛钱。

就连村主任黄原原也是,有他栗山的就少不了人家村主任黄原原的。一些无所事事的村民就看着眼红了,晚上悄悄在黄原原院墙外扔一块砖头,不一会就从里面扔出一叠钱来。

栗山家喂着两条大狼狗,那些人不敢去,还没有走到院边就惊动里面的狼狗了,汪汪地叫。再说那也是违法的事情,万一被逮住了就没好。

后来黄原原也喂了一条狼狗,听说是一条藏獒,会把人咬死。从此,也没有人在他的院墙外往里扔砖头了。

这件事传出去后,村里那些靠煤炭发家的村民也都纷纷效仿村主任买起了藏獒,生怕那些眼红了的人也往自己院里扔砖头。

其实,栗山和黄原原早已经不在村里住了,他们都在县城买上了小区房,家里面只是他们来到村里的一个落脚点,每天有人在里面住着给他们看家护院。有大事小事就在电话里联系,遥控指挥。

村上那些靠煤炭发了家的,外地人就称呼是“煤老板”,不管是大老板还是小老板,通通都叫成了煤老板。

煤老板们白天在村上,晚上就到了县城或者市里。那是他们在开始享受夜生活。一夜暴富的农村人不爱好跳舞不会唱歌,他们的夜生活就是赌赌博、洗洗桑拿、做个异性按摩。

这是他们从地狱到天堂一般的转变,闪电式的,一时还适应不了。

开始村民在大把大把往口袋里装钱的时候还在怀疑这是不是真的,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怎就轮到了他们的身上?

直到慢慢地适应了,那凭空飞来的票子什么也能干,什么也能买,这才认定是真的,他们不再张扬不再怀疑,个个都是悄无声息地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幸运忙碌着。

突如其来的暴富改变了村民对许多事情的认知,穷这个字眼似乎跟他们不再有瓜葛了,学会享受富裕的生活开始在他们的心里生根发芽了,即是在这之前祖上三代都是**裸的穷根子。

他们各施手段,一边悄悄地拼命挣钱,一边大五大六地挥霍无度,出力不挣钱,挣钱不出力,老祖宗留下来的话在他们身上应验了。

依次一夜暴富的村民最明白他们是凭什么而发的,那就是“煤”,只要有煤就是钱,即是拾上先前被遗弃在村边野外的那些渣煤也能立马变成一大叠的票子。谁先占有就归谁。

于是,凡是村里村外看到的黑黑的那么一层早被村民收刮的一干二净,接着就是凡先民知道的那些旧煤窑、旧煤场,纷纷成为那些尝到甜头的拼命挣钱的村民的囊中之物。

有的这时才弄明白,当初人家栗山为什么就早早地盯上了这些旧煤窑。如今人家不干了,早已发了,瞧不起这小买卖了。

人寿保险那些善于捕捉信息的业务员听说洼庄的村民有钱了,都纷纷来村里宣传保险,手里有钱的村民也不问这保险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你说好就是好,你说上多少就上多少。

都知道荒妹、艾方也是做保险的,烧土离坡红啊,他们还怕这一个村的知道了,反而露了自己的财富了。

其实就连荒妹也没有想到洼庄的村民一时间就发财了,只是每天看到大家还都在跟这些黑糊糊的煤炭打交道,祖来不就是一直这样子的吗。

到了公司听说,洼庄村民这个买了保险,那个也买了保险,还是保费最高的。主管小张在职场问荒妹:“洼庄村民的保险都跑到其他陌生拜访的业务员手里了,你怎会不知道?”

荒妹承认她就是不知道,她也没有想到这些人手里就有这么多钱买保险,小张还说:“不要用自己的眼光来衡量别人兜里的钱。”

于是小张就专门针对洼庄村民开了一个产品说明会,让荒妹把那些鼓捣煤炭的村民请到职场,让他们听了专业讲师讲的产品说明会当场签单,不料签单的就是不少,还都是高端客户。

产品说明会就像传销那个氛围一样,就是给客户洗脑子,不过这个洗脑子是褒义的,是合法的,是善意的推销。

荒妹知道这个产品说明会是厉害,但她真的是不知道村民的兜里就是有钱了。她对煤炭这个行业是外行,只见村民每天是忙忙碌碌的,她也不知道就怎么赚钱。

栗山的买卖更是越干越大了,他在洼庄成立了一个“鑫隆煤炭运销公司”,挂牌开业那天真是人山人海的,县上一位副县长还亲自来参加剪裁仪式,亲自给他揭牌。

洼庄村民也开始适应栗山真正是个有钱有势的人了,不再为先前栗山的所作所为而说三道四了,习惯成自然啊。

栗山的公司开业这天,大部分村民都来给他随礼来了,就连先前跟他不是一个派性的村民也来随礼了。人的情义是随着对方地位的变化而表现出的冷淡或亲热的,如今栗山是洼庄最有钱有势的人了,也难怪向他献媚靠拢的人多了,人扶人高啊。

揭牌期间,崔发不知道在栗山的耳朵根喃喃了句什么,栗山不屑一顾的样子,他对崔发只说了一句话:“你们看着办吧。”

荒妹这几天可算是一个大忙人了,自从公司专门给她开了一场产说会,洼庄的客户一窝蜂又上来了,甚至签单的保费异常地高,是她想都想不到的。

签单填单出单送单到接受公司回访客户,哪一个环节都是她一个人亲自做。艾方请假坐月子还没有销假。再说,艾方人家坐月子了,干这不干这还没个定,毕竟是给栗山看孩子,栗山那么有钱,还会让艾方再做事吗。

荒妹的女儿谦谦读本去了,小女儿启启读高中也是住校,家里就是瞎婆一个人在看门,荒妹出去也没有什么挂念,放心工作就是了。

给村上人做保险荒妹掌握着一个原则,就是不勉强,从属他们自愿。荒妹一想到那年村上客户一窝蜂退保的事,把她折腾的够呛,那还是她跟艾方掌握着这个原则。

这次村上的客户更是听从了公司产说会的宣讲,她只是帮助投保的客户填填单子,做个售后服务,开初的保险产品宣传和为客户设计等她都没有直接参与。

假如她要参与的话,她肯定不会给客户设计这么高的保费,因为她知道这种保费是年交,要嘛连续交十年要嘛五年,总之,她还怕客户中途由于收入不稳定断交保费造成退保的现象,退保就意味着客户要受损失的,那对她也是不利的。

紧紧张张的将近一个月的工作,荒妹就住在公司,虽然累了点,她得到了收获,她心存感激,没想到洼庄的煤炭不但给村民带来了收获也给她带来了收获。

回到家,她要好好歇上几天了。她也实在是满足了,即是天天出勤拜访上几个月也没有这些天的收获大,这也是她在洼庄有个好声誉的体现,她的诚信和勤快让大家得到了她的信任,对她做他们的服务员感到放心。

大门虚掩着,婆婆一般是不出门的,那也是在她眼睛有了障碍的时候形成了习惯,自从新房子落成后,瞎婆对家里每天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家什摆放的也是井井有条的,荒妹连手都插不上。

她给婆婆买了一部手机,每当她要回家的时候,都要提前给婆婆打一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婆婆就会给她准备好她爱喝的菊花茶。婆婆做饭也是她很爱吃的,十几年来她已经掌握了她爱吃什么爱喝什么,她对婆婆没有一星点的挑剔。

今天还在公司的时候她就给婆婆打了电话,电话没人接,连打三遍还是没人接,正常情况下,只要她拔通电话婆婆是会在同一时间接起来的,很少有不接的时候。

今天是怎么了,她打的三个电话是间隔了一会才打的,电话分明是通着的。

荒妹心慌了,她要马上赶回来,坐在区间车上又打了两次,还是没人接。

婆婆今年七十多岁了,她知道人老了会有意想不到的风险来临。按婆婆现在的身子骨是很硬朗的,不会一下子出现什么问题。

也许婆婆偶尔上外面串门了,她的人缘是很好的,四邻八舍的村民对她都是很敬重的,假如要在农业社时期她更是个四路的女强人,她还是小队妇女队长。

荒妹坐在车上忧心忡忡地瞎想着,她生怕有什么事再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她这一生经历的事情也太多了,每件事情都是她一个人独创过来的。

一进到院里,荒妹的心忽然砰砰地跳了起来,院门是开着的,说明婆婆不会出门,她要出门一定会锁上门的。

她在院里急于叫了两声“婆婆”、“婆婆”。家里没人应。

院子里是干干净净的,新家的门也是关着严严实实的。

荒妹走到堂房的门前,门也是开着的,她边喊边进到里面,没有人。又出来到厨房,厨房跟主房不是一体,厨房是跟院门是一体的。

荒妹推开厨房门,她惊呆了,禁不住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