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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黄原原真的弄不懂自己的工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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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黄原原真的弄不懂自己的工作是什么

黄原原没想到那个被他疯狂拥抱接过吻的黄小姐还会来救他,一个现实的“荒妹”再次从他的眼前若来若去,那双会说话令他无法控制的欲望之火又一次点燃起来。只是她跟荒妹不同的是,她比荒妹多了几分妖艳和几分娇气,比荒妹单纯而固执。而那种妖艳和那种娇气,却能给人一种大胆的、敢于想象的近乎主动的**裸的追逐和爱恋。

黄原原装出了那种可怜近乎祈求的样子给黄小姐看,他已经领会到了这位黄小姐对他的另眼相待其中的内涵,她除非是看上他了,只要他稍稍动点真情,她就会成为他的俘虏。

黄原原免去了几个月的焦虑和困苦,他跟黄小姐象一对哀情似火的恋人又一次进入原平市,那个黄老板竟对他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儿毫无一点办法。

黄原原在黄柄那个旅店里呆了一个礼拜,有吃有喝,每天稍微干些杂活,他跟那位漂亮的“公主”黄茹玉小姐已经是形影不离了,他领她在原平市逛街,她的胳膊挽住他的胳膊,坐在电影院的鸳鸯座位里,这在当时对男女青年来说是最新鲜的又最是时髦的一件事情。

这城市跟农村比起来真是两个样子,人们都是各走各的路,各办各的事,都是匆匆的紧张兮兮的,任你做些不规的、不上桌面的事,都没人去理。黄茹玉告诉黄原原他也是乡下人,还跟他是同乡。

“茹玉,让我回家一趟吧,我已出来一年多了。”黄原原惦念着家乡父母,更重要的是荒妹,他跟黄茹玉的现在根本就是逢场作戏,他心里还是惦挂着荒妹,他真怕她像一只冲破笼子的小鸟飞走,他觉得跟荒妹在一起比黄茹玉踏实。

“走?想走就送你再去那个地方受罪。”黄茹玉道。她把对黄原原的爱变成了占有,觉得一切是那样的简单,只要是自己想办的事,就象夏天的山里成熟的山桃那样,想摘就可以摘下。

“在你父亲手下没有什么事做,再说我什么也不会做。”黄原原还摸不清她的父亲黄柄在做什么生意。

“啥也不要你做。”

“你父亲很有钱吧?”

“你想钱吗,我父亲那钱来得可容易了,他不让我告诉你。”她的态度显得很傲慢又很诡秘。

“不告诉我怎能跟你父亲做事呀。”黄原原不就是出外闯荡的吗,他巴不得闯出一条路来,也好在村上显显威风。

“这种事跟别的事不一样,我父亲还在考验你。”

“跟你在一起逛大街,看电影,能考验我什么。”

“考你是不是真的跟我好,是不是个危险分子。”黄茹玉用劲捏了他一下,撒娇地倒在他怀里。

黄原原在旅店又住了半个月,黄炳让他做事了,他问黄原原会不会逢场作戏,原原说那算什么,在村上自己是个好演员,在青年之家里扮演黄世仁的时候还得过最佳表演奖。

黄原原真的弄不懂自己的工作是什么,他按照黄柄的话装着一个神经痴呆的人,换了一身在外打工的乡下人的服装,手里拿着一块黄柄给他的使他认不得的东西。那东西象一块钻石模样,装在一个火柴盒里,让他在街上四处张望地走。

原平市的每条街都是车来人往,穿流不息的,跟他一块做事的还有三个,都是黄柄的手下,他们就是他刚下火车碰到黄茹玉时,追她去的那个破旧的茅房子里抓他打他的那三个,他们三个有两个比他大,已过四十岁的那个瘦高条叫崔发,比崔发小的那个矮个子叫牛四,比他还小的那个是崔发的儿子,都叫他小崔,个头比原原还高还强壮,那一次打他最很的就是这个小崔,黄原原记得很清楚。

瘦高条崔发戴着一副变色镜,他就象一位很老练的外地商人,手里掂着一个黑提包。

这时正好碰见一个乡下来城里购货的买卖人,看上去还是个涉世未深的青年人。那青年手里掂着一个大黄皮包,黄原原老远也能看得出那是个做生意购货的。

只见崔发很有礼貌地走近那个青年:“哎,同志,借问您是本地人吗。”

那青年也很有礼貌地回答;“是。”

“听说你们这里今年收成挺好的是吗。”

“当然,是丰收了。”

“听说这里国家让大量种植葵花了?”

“嗯。”

“那粮食局在那条街呀,我是来这里收购葵花的。”

“葵花都在乡下老百姓手里,他们各自去卖,粮食局管拿屁事。”

“噢,是这样,那么您能给我联系一些吗,每公斤我们公司给您一毛钱的回扣。”

黄原原走近一步,听到崔发跟那个青年所说的话,这里是种植葵花的专业区,那能没有葵花呢,黄原原不知道那崔发在搞什么鬼名堂。

只见那青年听到“回扣”二个字后就很有兴趣地蹲下来。

崔发也随着蹲下来,下面的话黄原原听不清了,见那崔发从身上拿出一张名片来,那青年看了看,看来他们正谈那收购葵花的事,那青年觉得碰到了一笔大生意,那眼神显得各外迫切。

这时崔发朝黄原原看了一眼,打了个暗示。

按照黄柄的按排,黄原原就开始进入角色了,他学着那些呆头呆脑的人的模样,朝崔发的方向走过来。

崔发就终止了谈话,只看过来的黄原原。

那青年也朝黄原原看了一眼,黄原原就冲着青年问:“老哥嗨,外贸在那哒?”

那青年没加思索地给他指了指。

黄原原从身上拿出那个火柴盒打开,露出了黄柄交给他的那块像钻石一样东西让那青年看:“外贸收不收这个?”

那青年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黄原原没有回话转身就走了。

这时崔发忽然问那青年:“您认识这个人。”

那青年说:“不认识。”

崔发很神秘地说:“那人手里拿着的像是一块钻石,您问问他卖不卖,这东西拿到广州能卖一万多。”

那青年见崔发一说,急忙追上已经趿拉着步走了的黄原原:“哎,你那东西是卖的?”

黄原原说:“不知道外贸收不收。”

那青年说:“你等一下。”

那青年来到崔发蹲着的地方说:“是卖的。”

只见崔发压低声音说:“您再问一下他要卖多少钱。”

那青年又过去问黄原原:“你想卖多少钱?”

黄原原慢条斯理地说:“还不值二千块?”又说:“也许值三千块,去外贸看看。”黄原原说完又要走。

那青年刚才听崔发说那东西值一万多,可他才说最多三千块,看来今天交了好运了,便跟黄原原道:“你再等一下。”

那青年又来到崔发处说:“他最多才说值三千块。”

崔发站起身显出很激动的样子:“你叫他过来,我看看那东西是真是假,要是真的话我出五千块,这二千块算你走运,就归你了。”

那青年的心早被这个意外之财给拽住了,一分钱不投资白得二千块,上哪碰这买卖。急忙过去叫黄原原过来,黄原原就松松拉拉勉强走过来。

崔发要看看那东西,黄原原就拿出来给崔发看,崔发看了看跟黄原原说:“你卖多少钱?”

黄原原说:“二千块” 。

“不,三千块。”

崔发说:“你到底卖多少?”

黄原原说:“三千块,少了一分也不卖。”

这时崔发拉那青年过一边说:“你看好他,我去拿钱。”说着就要走。

那青年追上一步跟崔发说 :“咱说好的,办成了你得给我二千。”崔发点点头走了。

那青年跟黄原原等在那里,那青年生怕黄原原耐不住就一着提醒:“快来了,那老板说十分钟就来,他就在附近红星旅社里。”然后又问“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黄原原说:“拆楼房拆出来的。”

“你是外地的?”

“嗯” 黄原原点点头。忽然显出犹豫的样子,嘴里喃喃道:“等不来我要去外贸。”

这时从他们身边走过来一个矮个子先生,那先生像个教师模样,黄原原一看是牛四,他按照黄柄交待的拦住牛四问,手里拿着那个火柴盒;“老哥嗨,外贸在哪哒。”

牛四朝外贸方向指了指。

黄原原又问;“老哥嗨,你看这东西外贸收不?”

牛四看了看那东西:“外贸不收这,这得到省城。”那先生说完就走,像是匆匆赶路的。

黄原原又紧追一步问:“你看这东西值多少钱?”

那先生显得不耐烦了:“省城能值一万,广州贵,不懂还卖,真是的。”

“那我不卖了,我坐车到省城。”黄原原听了牛四的话就跟那青年不辞而别。

那青年正在着急的时候,只见崔发急匆匆朝那青年走过来说:“人哪,钱拿来了。”

那青年急忙指指黄原原,这时黄原原已趿拉着步走出二十米远。

“那个傻屌不卖了,他要去省城。”

崔发一听很着急地埋怨那青年:“叫你看好你怎么让他走了?”

“他妈,被一个走路的王八蛋给搅和了。”那青年失望地指指走了不多远的牛四,然后将牛四跟黄原原的对话讲给崔发听。

崔发神情紧张地按那青年指的那个牛四追上去,那青年也随后跟去。

“哎呀,您怎么给我搅了这个卖买,我已和那个拿货的定好了价钱。”崔发对那个牛四显出一种很责备的眼光。

那牛四装出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解释:“俺哪知道你们约好的,人家问俺, 俺好心告诉他个实话。”

“那货他才卖三千块,你…….。”崔发很着急地又跟牛四说;“同志,您快去追上那个人,就说你是瞎说的,想什么办法也把他追回来,我给你们出七千块。”

“对,就说那货国家卡的严,得有证明,我看那个人不够数。”那青年只恐怕牛四滚了他的买卖。

牛四好像听到了这里边还能有他的好处,就说:“让俺去试试。”就去追黄原原。

那青年正在那里发呆,催发就顶他一下说:“愣啥,还不跟上他,记住就八千你也给拿下来,不要让这个人再搅和了。”那青年答应一声就去了,又听崔发在后边喊:“我就在这里等你。”

那青年发现黄原原在前边还是趿拉着步走着,牛四见那青年追上来就急促地问:“那个是?”

“那个。”那青年一指。

“一会儿追上那取货的,俺怕说错话,你可要接应好哟。”牛四边跑边说。

那青年一个劲地“嗯”着。

追上黄原原,已到长途汽车站。只见牛四先过去跟那黄原原说了几句,黄原原就又取出那个火柴盒来。

那青年也迅速赶过去。

牛四仔细看了看那货摇摇头跟那青年说:“这货克数不够,不值一万,去到省城再给国家出出税,也就只值五千块,你还是不要为好。”

那青年点点头积极配合牛四,还暗中佩服这个牛四更有招数。

黄原原听了有点犹豫,又问:“谁出一万?”

那牛四说:“这个同志说我搅和了你们的生意,他宁可出一万块也要让俺把你追回来 。”

“一万就给你。”黄原原冲那青年说。

“我不要了,没听这位先生说吗,最多才只值五千块。”那青年说。

.“五千块就给你。”黄原原说。

“五千我图个屁,那老板只出四千,我不赚一千?还有这位先生。”那青年还挺油。

“四千就四千,拾上的,又没有出本钱。”黄原原很痛快地说:“拿钱吧。”

这时牛四悄悄跟那青年说;“咱们赚了,你跟那老板(指崔发)就说七千才买到,我俩从中抽三千块。”

那青年点点头。

牛四要黄原原拿货,黄原原说:“先给钱。”

那青年说:“钱,老板还拿着,我们一道去取。”

这时牛四又悄悄跟那青年说:“一道去就坏了,那老板不就知道了。”

“那怎办。”

牛四又跟黄原原说:“你等一下,我们让一个去取钱。”

“取钱我就不卖了,你们骗我怎办。”黄原原说罢就要走。

牛四摸摸口袋又跟那青年说:“你有多少钱?”

那青年说:“一千。”

“你给他一千,我有七百,看他怎说。”牛四拿出一叠钱,又让那青年取出一千块一块交给原原说:“这回放心了吧,我们一个人去取剩下的钱,一个人跟你等着,钱不来有人还怕啥。”

黄原原装了钱,犹豫地取出那货交给那青年,牛四欲取,那青年说:“我去取钱。”他害怕牛四取那货溜去。

这时黄原原又来要那货:“你拿上钱来我再给货。”

那青年不给:“老板不见货能给钱?我马上就来。”说着就跑了去。

黄原原跟牛四眼瞧着那青年不见了。牛四说:“撤兵。”

这时又见小崔跟黄茹玉走过来,黄原原不知道他们刚才都在什么地方。

黄茹玉戴着墨镜笑着跟黄原原说:“钓住了?大鱼?小鱼?”

牛四说;“快撤吧,大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