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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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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容卉都没有看到哥哥容越。她心里那个愁啊,总感觉要进入书中的剧情了,哥哥要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去唱歌了。

可同时,她心里又十分矛盾。书中的剧情详细写了容越为了音乐为了组乐队放弃了很多,和父母不惜决裂,甚至还从清大退了学。

那可是清大,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大学,其顶级的教学质量可是全国,乃至全世界赫赫有名的。每一个从清大出来的学子哪一个不是以自已的母校以骄傲,可那个时候的容越也没有办法。

他跟父母决裂后,签约了一家影视公司。和霍砚白,孟仲熙三个人组合成为一支乐队出道,因为三个人都没有舞蹈基础,有一段时间整天练习舞蹈,这让容越完全抽不出时间去学校,眼看着一年的休学即将结束,他不知道该继续放弃音乐组乐队还是返校读书。

这时他的好朋友赵乐人生陷入了困境,赵乐的爸爸比较倒霉遇上了一个骗子,骗走了家里的全部家产后,某天赵乐的妈妈居然被检查出了患了白血病,真的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容越有一笔钱,那是他之前不断参加比赛取得的奖金,这些年都没有用,一直存在了银行卡了。他把这笔钱全部取出来救济给了好朋友赵乐,但赵乐妈妈的医药费实在是太多了,竞赛奖金的这笔钱是远远不够的。于是容越向经纪人李修预支了大半年的薪水去支援赵乐。他们这支乐队刚刚出道,经纪公司所付的薪水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可他实在不想再看到赵乐为了钱四处打工,落得学业跟不上,科科不及格,即将面临着被劝退的风险。

到了下学期清大要缴纳学费的时候,容越就发现卡里的余额只够维持几天的生活,想要开口去跟孟仲熙和霍砚白借钱,发现开不了口。

他强烈的自尊心不愿意把自己狼狈的一面展露在队友的面前,宁可低下头去找叶清辞借钱付学费,哪里知道那天刚好碰到叶清辞带着容卉出门买东西去了,只有容祖一个人在家。两人话还没有说上几句,就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容祖脱口而出说了一句让容越伤心的话;你这么厉害,那就不要用我们的钱啊。

从那天开始,容越就不愿意回家了。

这个时候公司安排他们在各大综艺节目露脸,他发现更加没有时间去学校上课,加上清大的老师对学生管得十分严格,谁没有上课那可是要记名,直接影响期末成绩。这样一个学期,两个学期还好,超过三个学期以上的话就会面临被劝退的风险,哪怕他之前为学校取得过不少优异成绩,人不来上课对极为严格的清大而言就是不尊师重道。

开始辅导员老是打电话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去学校,后来看说好休学一年以后再回来上课却迟迟没有等到他来学校,渐渐地心冷了就再也没有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

当时的容越不是不想来上学,而是他们乐队刚刚崭露头角,频频出现在各大综艺节目里提升名气,根本没有时间去学校上课,经纪公司把他们的形成安排地实在是太满了。后来发行了第一张专辑以后,居然红红火火起来。这下是完全凑不出时间去学校念书了。

诸多的原因让无法兼顾鱼和熊掌的容越最终狠了狠心彻底地放弃了念书,从清大退了学。

从清大退了学的容越从一名在读的大学生彻底地成为了一名高中生。他也把有关是清大学子这一段的经历给隐瞒了起来,怕给清大丢脸,更怕给同在清大教书的容祖丢脸。

后来容越成名了,大红大紫的同时,老是有黑粉黑他是高中学历。可谁都不知道的是,容越曾经清大的一名学子,代表着学校参加数学竞赛,次次得奖。

容越表面上没说什么,可内心却一直在乎着学历。到了书中的末尾,高中学历一直成为了容越心中的遗憾。他几次想要参加高考再读清大,几次都犹豫了下来。如果考上了清大,那么每天就要跟容祖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有当初那么坚决地说着喜欢音乐,到最后还不是来读清大,于面子上上似乎说不下去了。

容祖本身就是一名大学教授,教书多年免不了会有几个要好的同行。同行就把容越退学这件事情告诉了容祖。

当时容祖哪个气啊,休学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现在直接退学,他气得完全失去了理智,直接赶到了容越的公司,质问他为什么要退学?

父子两人本身就不擅长沟通,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激烈的争吵声,引来了很多围观的人,容祖情绪激动地甚至打了容越一个耳光。

从那以后,两人原本就伤痕累累的父子关系一下子又下降了几个点。彼此心照不宣,就算某天这两人一见面都装作不认识对方的模样。

容祖觉得他没有这样叛逆的儿子,容越又觉得他不需要如此顽固不化又固执的爸爸。这样彼此见面不打招呼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最后是在章含之跟容卉的帮助下,父子俩才摒弃前嫌,各自道歉认错和好。

可是过程实在太虐了,容卉不喜欢。她打定主意了,这次一定不要让哥哥从清大退学,追求梦想的同时兼顾起学业。

像往常那样,叶清辞做好了辅食,把儿童餐椅摆在了两把椅子的中间,准备好了一切,她去卧室把容卉抱了出来。

再烦恼的事情,一到了美食面前,容卉暂时就忘记了哥哥的事情。她坐在专门的儿童餐椅上,看着盘子上的时蔬太阳蛋,冬瓜排骨汤,土豆饼,就馋的口水直流。

好久都没有吃到正常人的饭菜了,虽然这些饭菜是叶清辞根据她这个年级段宝宝特别做的辅食清淡少油,容卉还是十分激动,一抓起土豆饼就放在嘴里吃,看得叶清辞直呼“慢点,慢点”。

女儿的活泼可爱,让叶清辞原本郁闷的心情冲散了不少了。可她一想到儿子的事情,就愁地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为此还白了不少根头发。

这时容祖掐在饭点前回家了。脱了鞋,就把公文包随处一方,脸色憔悴,眼底两边有着很深的黑眼圈。不过他像往常一样亲了亲容卉的小脸蛋,下巴上的胡子刺的容卉伸出手推开了容祖。

容卉不怎么都不喜欢容祖的亲吻,怕说出来伤害到爸爸的心,干脆一直忍着装作很喜欢的模样。不过她倒是喜欢哥哥的亲吻。哥哥脸上干干净净的,皮肤滑滑,胡须什么地都没有,身上还有好闻的薄荷香味。

如果是平时,容祖肯定一把将女儿抱了起来,和她嘻嘻哈哈地玩一会儿。可今天,他却完全没有了心思,直接坐了下来。

叶清辞做了几个平常一点的菜,再盛了两碗米饭,摆在了餐桌上。

容祖就默默地吃了起来。

过了几秒,他问叶清辞:“老婆,小越,咳,他离家出走了,你知道吧?”

叶清辞“嗯”了一声,她低头夹着菜不说话。昨天她并没有睡着,客厅传来的声音,让她敏锐地知道了有事情发生。但因为腰疼,她没法跑到客厅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晚上的时候容越没有回家,丈夫脸黑的像关公,她大概猜到了什么。

容祖扒着米饭,顿时没有了胃口,他用手揉了揉涨疼的脑门:“我跟他吵架了。”

“哼,有本事就一直坚持搞音乐组乐队,一辈子别回……。”那个家字最后被容祖给吞咽了下来,原本强势的气势逐渐变得越来越弱。

叶清辞同样也吃不下饭了,担忧在外面的容越没饭吃,没地方睡觉,几次想要打电话,可拨出号码的时候,又在想,还是让儿子好好想一想未来要走的路,万一说话方式不对,再一次起了逆反心理那可怎么办?

容祖原本想要给儿子一个教训,故意让他在外面吃吃苦头再回家。

不过天底下没有母亲不担心在外面的儿子,听到容祖这么说儿子,叶清辞生气地瞪了瞪眼睛:“哪有你这样做爸爸的,心眼这么小,如果儿子想要回家就让他回家。”

容祖的声音高了几分:“反正他要搞什么音乐,打死我都不同意。”

叶清辞叹了一口气:“那你也总不能让他一直不回家,你自己搞得也累,每天守在网吧看他生怕他发生什么意外。那天他根本就没有带什么钱,在外面肯定吃不好也谁不好。”

容祖叹了一口气:“我不想他去什么娱乐圈,那个地方太复杂了。我担心他去了那样的地方,会活得很辛苦,远不如数学带给他的感觉来得纯粹,难道做个数学家不好吗,像小越的性格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地搞数学不好吗?”

叶清辞:“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从头选择一份喜欢的事业,过程又辛苦又劳累,成功了还好,鲜花掌声让人欢喜,那失败了呢,我怕小越会接受不了现实,人就会变得抑郁。”

“老公,你还是把小越带回家吧,都三天了,什么气啊什么怨啊都要消散了。”

容祖不出声,闷头吃饭。

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争吵,他从来就没有对儿子生过气,他就是很生气儿子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放着安安稳稳的未来不要,偏偏要去过那种“刀光剑影”的生活,作为父母他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儿子跑出去的那天晚上,他也在外面游荡了一天,找到儿子走进一家网吧后,他也守在了网吧外面一夜。

他向学校请假了一个星期,连续三天跟在儿子后面当隐形人,容越吃饭他也回家吃饭,吃完玩马上去看着容越,他也就在那么几个地方流荡着很好找,生怕外面有坏人欺负了儿子。

容祖跟叶清辞的对话,让容卉彻底地明白了父母的心意。原来不是爸爸妈妈不支持哥哥去唱歌而是害怕他在这条道路上过于辛苦,他们想要哥哥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一切的想法都是好的,只是做父母的和孩子在追求上都有代沟吧。

他们以为好的生活或许不适合哥哥,哥哥想要的生活他们又不理解,以至于后来矛盾越来越大,最后闹得父子两人的关系不可开交。

容卉以前一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做父母地老是反对儿女去娱乐圈工作,现在想明白了。

天底下的父母都害怕自己的子女受伤。她之前认识的一个邻居阿姨也是,一听说女儿要做当什么明星,就像泼妇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她女儿为了妈妈妥协下来去当了一名小学老师,婚后生了一个儿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生活着,可女儿言谈举止上老是流露出了遗憾,后悔,以至于后来把儿子培育成了一名小童星,走上了她之前想要走的道路上。

吃完饭以后,容卉要求叶清辞把她放在屋外透透气。她拿来小凳子,乖乖坐好,玩着魔方,一个人不吵也不闹。她父母凡是都喜欢亲力亲为,不喜欢假借他人之手,也不喜欢家里多一个陌生人的感觉,所以家里没有请保姆。

叶清辞就叫了容祖过来陪她,哪知道容祖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地出门了,临走的时候朝着在厨房洗碗的叶清辞大喊:“老婆,学校有点事情,我先出门一下,马上回来,你看着点容卉啊。”

想着也就没几分钟,加上容卉一向乖,叶清辞就打算做完家务,再陪女儿一起看玩。

院子外面种着一大片海棠花,此时,微风吹拂,海棠花盛开,美得像天边的彩霞。

容卉一个人坐在小凳子上,抬头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大片海棠花,开得娇艳欲滴,无意间发现花丛那边抖了抖,顿时紧张了起来。

正当她想要跑到屋里去的时候,海棠花盛开的花海中露出一张熟悉的俊脸,走进一看,是容越。容卉干脆就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容越一身狼狈地走过来。

海棠花丛那边有一个狗洞,容卉是知道,她爸爸前几天说要修理,可是发生哥哥的事件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心思。

只是没想到的是,一向爱干净的容越居然钻了狗洞,联想到那天他走得匆忙肯定是没带家里的钥匙,又在外面吃了不少苦,才想到了回家。

他那么一个骄傲的人不会把自身的窘迫告诉身边的同学朋友,那天走的匆忙,连银行卡钱都没有带。在外面游荡的三天,想必是吃了不少苦。

果然,容越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上的衣服还是几天前,向来把鞋子刷地干干净净的他现在穿着一双沾染了不少灰尘以及泥土的白色板鞋,不过现在这双白色板鞋已经变得灰蒙蒙地一片。

容卉从小凳子上站起来,直接扑在了容越的腿边:“哥哥。”

容越赶紧蹲了下来,用手捂住了容卉的小嘴巴,并且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卉卉,别出声,哥哥不想要爸爸妈妈知道我回来。”

那样很丢脸的。

容卉哪会不懂他,她装作似懂非懂的模样点点头。

容越看着妹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只好耐着性子:“哥哥身上没钱,你把哥哥藏在书桌里面的钱拿出来,好吗?”

他一直把容卉当成了一个聪明的小朋友,始终觉得妹妹十分有灵性,肯定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但如果换做一般的小朋友,容越觉得就不指望什么了。现在的社会不比未来几年,流行手机支付,只要拿个手机什么事情都解决好了,但现在出门是需要带现金。

之前走得着急的容越身上只带了两百块现金,他又拉不下脸去跟朋友同学借钱,这三天来在外面过得比较辛苦。

容卉拉了拉容越的手,发现手指有灰尘,就用小手替他拍了拍。

容越蹲下身,抱住了小小的容卉,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卉卉,你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

这样妹妹肯定能理解他的梦想,不会像爸爸妈妈那样不支持他的梦想。

容卉哪会不知道容越现在的想法,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白白嫩嫩的脸蛋上顿时严肃了起来:“哥哥,你喜欢唱歌吗?”

容越差点哽咽:“喜欢,哥哥真的很喜欢唱歌。”

这个问题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父母对他的不理解,觉得他在数学方面有如此天赋就应该从事数学相关的工作。可他喜欢唱歌啊,不敢保证一辈子都喜欢,起码现在十分喜欢,想要趁着年轻去追梦一回,难道要等到了七老八十岁再去追梦吗?

如果爸爸也像妹妹开始那么问他,容越觉得他肯定不会跟他爸吵起来,最后弄地两败俱伤,各自都不讨好。

在容卉眼里,16岁的容越本质上还是个孩子,他不知道生活的艰辛,也不知道父母反对的理由是什么,可胜在他年轻,有着一腔炙热的喜爱。

“哥哥有多喜欢?”

容越哑了哑声音:“很喜欢,很喜欢……”

容卉彻底想通了,她不再纠结于剧情了。如果剧情实在无法逆转,那算了吧,就按正常剧情来发展,反正还有十几年,到时候再看着办。

她不想阻止容越的梦想,容越那么喜欢唱歌,喜欢到可以放弃天赋异禀的数学,那就去唱歌吧?只要自己去认真试过了,才知道这条道路适合不适合自己,也许某一天,容越觉得唱歌没啥挑战了,又喜欢上了数学,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不就是很奇怪吗?越是反对激烈的东西,越是想要得到。容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性格上有一种不服输,倔强,容祖越是反对越是激烈,他就是偏偏想要去唱歌,把原本7,8分的喜欢演变成了10分的喜欢。

所以,容卉打算彻底去支持容越的梦想。

毕竟谁都有梦想,梦想又不分高贵低贱。

她转身就跑向屋内,留下容越一个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愣愣地看这么妹妹像个小企鹅那样哒哒哒地跑进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容卉出来了。她小小的人儿拿着一只陶瓷小猪猪,还背着一只小书包走了出来,原本的容越是不抱有任何希望了,打算继续钻狗洞回去了。

算了吧,大不了他找一份兼职的工作养活自己,路是自己选择的,跪着也要走下去。容越想。

有一双小手在拉他的裤脚,容越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张笑得比太阳还有灿烂的脸孔,立刻蹲下了身。

她小手还拎着小书包,沉甸甸地重量让容卉喊了一声“累”,容越赶紧接了过去,书包的拉链刚好没有拉上,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里面满满的都是零食。

容越彻底地被温暖到了,他抱住了容卉小小的身体。

容卉把陶瓷猪猪塞到了容越的怀里,容越猝不及防地接住了妹妹的陶瓷小猪猪,拿在拿在了手里,发现有些分量,低头一看,硕大的猪肚子里全塞满了红票子。

“卉卉,你……”

哪儿这么多的钱,比他藏起来的私房钱还有多,不包括得奖获取的奖金。

容卉咧开嘴巴笑了笑:“压岁钱。”

“哥哥,养你。”末了,她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