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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醋意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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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隆与司廷彦四目相对。

他上下打量着司廷彦。

这男人和他想象中的有些出入,瞧着他额头上的发丝还湿漉漉地粘在太阳穴边,一双手轻轻地攒在一起,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探出头,望着卧榻之上的陆芸汐。

南宫隆本以为司廷彦会是那种看上去有些轻挑之人,可是如今看来,这人倒是沉重有余,看上去是个可靠之人。

可为何会让自己怀着孕的妻子身陷如此地方呢?

想着,南宫隆慢慢站起身,挤出些许笑意,“您就是陆小姐的相公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挪开身侧的椅子,侧过身子,露出了卧榻上的陆芸汐。

司廷彦答应一声,缓步上前。

他一边走,一边警惕地盯着南宫隆。

这南宫隆眉眼清疏,皓白的牙齿,一双眼底满是疏朗之色。

他看上去不像是个奸细之人,反而还有几分忠诚模样。

司廷彦对南宫隆挤出一抹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抿着下唇,“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南宫隆弓手作揖行礼,低声道,“我与陆小姐本是同船之人,这些时日她下榻在木塔村中,一向是我在照料她的身子。”

司廷彦本就是医家,对于这些事情倒是不大在乎,只轻轻点头,“多谢公子。”

言毕,司廷彦已经走到了卧榻边。

他望着榻上陆芸汐那张苍白的面颊,缓缓地坐了下来,握住她葱白的手腕,指尖在她的脉搏之上轻轻点动一二。

南宫隆见他动作熟练,微闭着的双眼还有几分老医者的风范,心中这才安稳了几分。

司廷彦号了一会脉,这才将陆芸汐的手掖进被子之中,别过头,上下扫视了一圈南宫隆,“这位公子给我妻子用过药?”

南宫隆点头称是,“她动了胎气,若是不及时用药,只怕情况会更加糟糕。”

司廷彦抿着下唇,微微点点头,答应一声,“瞧着她的脉象的确如此。多亏了公子。日后我们夫妇定然报答公子今日之恩。”

南宫隆又与司廷彦客气了一番,不再多言,只瞧了几眼陆芸汐,又对司廷彦道,“既然你已经来了,我就不叨扰了。”

言毕,不管司廷彦如何回答,南宫隆已经退出了屋子。

司廷彦坐在卧榻之边,凝视着陆芸汐那张苍白的面颊。

她呼吸微弱,胸口微微起伏着,一双眼睛紧紧地闭在一起,眉心紧蹙,看上去十分痛苦。

司廷彦心中微沉,抬起手,两只食指落在陆芸汐的眉心之中,轻轻摩挲两下,她的面色这才缓和几分,眉角也渐渐地舒展开。

司廷彦握住陆芸汐的手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淡然一笑,又将她散落在额边的碎发别再耳后。

屋外的月色一点点褪去,东边泛起了些许鱼肚白。

陆芸汐被屋外的鸟鸣声惊醒,缓缓的睁开眼睛。

她别过头,瞧了两眼趴在自己塌边的男子。

待到看清那男子的面容之后,陆芸汐的心中才是一紧,不由欢喜与悲痛交加涌动。

她张了张口,可是‘廷彦’两个字却挤在自己的喉咙之中,半分也无法说出。

好一会之后,陆芸汐才挣扎着动了动手指。

司廷彦显然并未睡熟,她才动了两下,司廷彦便立即直起了身子。

“你醒了。”

司廷彦慌张地望向陆芸汐,眼中带笑。

“你什么时候来的?”

陆芸汐一时欢喜,喉咙紧绷,说出的话竟然多出了几分干涩之意。

“昨夜来的。来的时候,你还睡着。”司廷彦一边说着,一边将陆芸汐身后的软枕扶了起来,让她坐直身子。

“昨夜守在你身边的那位公子,看上去倒颇通医术。”司廷彦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陆芸汐,眉角轻轻地勾动一二,低声说道。

陆芸汐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思?

她婉儿一笑,接过司廷彦手中的茶杯,点头应承一声,“昨日有日闯进我屋中刺杀,多亏了南宫公子。这几日,也得亏了南宫公子时常照料在我身边。否则,还不知会闹出多少事情。”

司廷彦眼瞧着陆芸汐说起南宫隆之时,眼中竟然有几分温暖之意,心下也是微微一紧。

他低着头,抿着下唇,尽力露出一抹笑容,“昨日得亏他给你用了药,否则便是神仙来了,只怕是也难保住你和孩子的性命。”

二人正说着话,却听屋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只见南宫隆手中握着一只药壶,探进头,瞧着屋内两人,嘴角还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

“陆小姐醒了。”

南宫隆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走进屋内。

他将那药壶放在桌上,走到卧榻边,望着陆芸汐笑了笑,“我熬好了药,陆小姐吃过早膳之后喝些吧,对你的胎像有好处。”

陆芸汐笑着答应一声。

瞧着二人那副亲密的样子,司廷彦的心中更不是滋味。

他只别过头,瞧了两眼桌上的药壶,缓步上前,掀开药壶嗅了嗅,“南宫公子这里面加了白术吧?”

南宫隆诧异地望向司廷彦,立即点头,“是啊。这白术味重,我怕陆小姐喝不惯,还特意在熬好之后加了一勺蜂蜜掩味,想不到竟然被公子闻出来了。”

司廷彦没有答话,只是搅弄了两下药壶之中的药渣,又搭在自己的鼻腔之下闻了闻,轻轻往口中送了些许,咂舌一番,这才接着道,“南宫公子配药倒是尽善尽美。可是,这白术与党参虽然都是提气之药,可是却不能混杂在一起给孕妇。”

南宫隆闻言,诧异地别过头,凝视着司廷彦。

却见司廷彦淡然地望着自己,手中的勺子上还有些许浓褐色的液体正滴答滴答地落进药壶之中。

“这倒是没有听人提起过,似乎医书上也并无这样的记载?”

南宫隆一边说着,目光尴尬地在司廷彦和陆芸汐的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

“这些东西自然是行医之人逐渐摸索出来的,哪里能那么轻而易举地就被外行人探知呢?”

闻言,陆芸汐忙道,“廷彦,南宫公子医术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