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杨曦月忍不住伸手捏了他的脸，轻轻的往两边扯。
凤清城的脸在她的手下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看起来还真的有点儿可怜，不过，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凤清城，杨曦月也舍不得松手。
不过，长得好看的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果然都还是好看的，扯着扯着，杨曦月的眼中蓦然浮现出一抹羡慕之色，"你老实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会长的这么好看？"
凤清城愣了一下，眉头一挑，俊美无双，"这可是很长的一个故事，月儿想听吗？"
他话中有话。
杨曦月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有些迷茫，又有些惊愕。
这个可以说是凤清城最大秘密了，他现在这样，是不会隐瞒她的意思，想要告诉她了？
还没等杨曦月想出个理所然来，凤清城就已经慢慢的说起了那个漫长又凄凉的故事。
...
哪怕已经知道了，可是现在带入了自己对凤清城的感情，杨曦月才发现自己根本无动于衷，这下子，脸颊不再绯红，红的地方，变成了眼睛。
凤清城的话说到一半，他的胸膛已经被温热的泪水浸湿。轻而易举的，温暖了他冰冷了这么多年的心房，不由自主的将身上的人抱的更紧。
凤清城低声道，"傻姑娘，有什么好哭的？我这都还没有说完呢，小祖宗，你快别哭了。"
心都要被她哭碎了，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杨曦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红肿着眼睛，伸手捂住了凤清城的嘴，直起身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凤清城的眼睛，小声的道，"你别说了。"
"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一直没有指出来，只是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
杨曦月想，肯定是今天晚上的星星太显眼了，一定是今天晚上的月亮太亮了。亦或者，都怪今天晚上的凤清城格外的俊美，才会让她控制不住的说出这番话。
这番，埋藏在心底很久的话。
外面的月亮无辜的隐藏在乌云里，一半的地面立刻就暗了下来，星星一闪一闪的，仿佛没有听到某个人心里的指责一般。
凤清城眼中难掩震惊，诧异，各种不可思议的神色出现在眼眸中。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上娇俏的姑娘下巴一抬，"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可是一个小仙女，要不是有我，你以前早就被魏王给阴死了。"
他的小仙女继续说，"所以，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偷偷的离开你，让你被魏王他们给阴死。"
一直都知道月儿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她一直在等着他说出实话，可是说实在的，他又何尝不是在等她说出实话？
就算是在这样相互等待的状态下，他们一样信任着对方。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亲口告诉我这件事情。"凤清城的声音沙哑的厉害，现在不肯告诉他没关系，就当他的月儿是一个小仙女好了，小仙女也有下凡的时候，就更别提其他的人了。
时间还长着，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等待一个真相。
王府。
柳蒹葭的院子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很快，宁雪就端着一个盆走了出来，盆里面鲜红一片，一眼就可以看出里面都是鲜血。
将盆里面的血都清理好之后，宁雪捂着嘴，泪流满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免得让小姐发现她正在哭。
已经是第三天了，自从醒过来，小姐就一直都在吐血，整个人就像是到了强弩之末一般，谁都不知道她到底还可以支撑多久。
好不容易停住了眼泪，宁雪才重新回到房间里，守在床边，每当听不到柳蒹葭的呼吸声时，她就会有些慌乱的过去看看。
院子里面的动静不小，一个小丫鬟在外面待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才离开，径直到了柳杨氏的院子里。
"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老太妃，柳姑娘的身子是真的不好了，这两天一直在吐血，要是继续让柳姑娘留在王府里，她能不能撑下去，还是一个问题。"
柳杨氏苍老了不少，她这一生几乎所有的心血都在凤清城的身上，柳蒹葭是她的老来女，将近四十岁的时候才生下了柳蒹葭。
操劳一生，让明明才五十多岁的她，硬是显出了六十多岁的样子，身子几乎都被掏空了。
"你起来吧，好好的去伺候着她。"柳杨氏沉默许久，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道，"来人，去将世子请过来。"
"是，老奴立刻就去。"胡嬷嬷俯身行礼，之后就退了出去。
和凤清城僵持了这么久，最后坚持不住的，果然还是他们，柳杨氏无奈苦笑，在凤清城没有回来之前，自己率先去了柳蒹葭的院子里。
都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继续隐瞒下去了。
"蒹葭醒着吗？"柳杨氏道。
宁雪俯身，"回老太妃，小姐现在是醒着的。"
"你去外面守着，不管是谁来了，都别放进来，我这把老骨头有些话想要对她说。"柳杨氏说着，就直接走了进去。
外面的动静不小，柳蒹葭在里面听的一清二楚，手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强撑着坐了起来。
柳杨氏进来，将门直接就扣上了，坐在床边，满眼疼爱的看着床上的柳蒹葭。
这才几天，柳蒹葭又瘦了一些，整个人看着只剩下一把骨头架子了，比她这个老人家还要瘦一些。
"蒹葭，身子可还好？"柳杨氏哽咽一声，握着柳蒹葭的手微微打颤，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张了张嘴，柳杨氏也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柳蒹葭知道唯一疼爱她的人，就只有老太妃了，勉强露出一抹笑意来，"老太妃放心，蒹葭已经好多了。"
"蒹葭，好孩子，你可还记得，是什么时候来到王府里的？"柳杨氏的心里有了决定，这几天，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她一定要将柳蒹葭带走。
听了柳杨氏的话，柳蒹葭认真的想了想，"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四岁。"
从小就和世子哥哥一起长大，世子哥哥小的时候就很好看，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这么难以接近。
也是因为这样，才让凤清城和自己的关系好了一些。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