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目眩之后，她才缓过来，却又听到杨曦月的这番话，一颗心瞬间七上八下，眼底满是惊恐。
房间里面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其他人都在外面守着。
杨曦月没有急着说话，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茶喝下去，才支着下巴看着杨柳氏，"杨夫人，你知道本郡主请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杨柳氏浑身紧绷，努力的看着自己被堵住的嘴巴，想让杨曦月把塞在她嘴里的锦帕拿出来，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可是，要是本郡主一拿下来，你就叫出声来怎么办？"杨曦月苦恼道。
杨柳氏使劲的摇着头，眼角都被逼出了泪花，恐惧到了极致，这个样子的杨曦月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莫名的察觉到危险，害怕的不行。
杨曦月笑着道，"不过吧，就算你叫出来也没有关系，外面都是本郡主的人，只要你一发出声音，说不定会被..."
她比划了一个咔嚓的手势，就看到了杨柳氏脸上惊恐的表情，都可以吓死一个人了。
伸手将杨柳氏嘴里的锦帕拿出来，杨曦月淡淡道，"我不为难你，只要你好好的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可以，很简单的几个问题。"
识时务者为俊杰，都到了这个时候，杨柳氏没有其他的选择，要是不配合，只会让自己吃更多的苦而已，她不是没有处理过丫鬟，对于这种方法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像是认输一般，杨柳氏有气无力的道，"你问吧。"
"我娘是怎么死的？"
这就是她一直都想要知道的问题了，原主也曾不止一次在她的脑海里面提起这件事情，虽然都是在睡梦里，可是还是会让杨曦月不寒而栗。
杨柳氏的脸上划过一抹惊慌，有些不自在的道，"大小姐，白姨娘是生你之后难产死的啊，这件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本郡主有无数种方式可以让你自觉的将实话说出来，这是最简单的，杨夫人，你是不是想要试试其他的方法？"杨曦月眸色一沉，周身的气息都降了下来。
杨柳氏在心里挣扎着，权衡着利弊。
杨曦月没有给她太长的时间，从袖子里面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杨夫人，你还记得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吗？就是下药那一次，哦对了，还有一个四皇子。"
"这根银针上面用的是比那个厉害无数倍的药，外面人也不少，要是让他们亲眼看看，杨家的夫人和需求下人纠缠在一起，甚至还有一个是当朝的四皇子..."
杨曦月慢慢的说着，笑意盈盈的样子很漂亮，可是说出来的话，和她手中冒着寒光的银针，让杨柳氏不寒而栗。
顺着杨曦月话里的意思想下去，杨柳氏柳忍不住浑身颤抖，不敢想象那件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我..."
"你不知道？"杨曦月接了一句。
"我说。"
就在杨曦月手中的银针距离自己只有一毫距离的时候，杨柳氏哑声道，她浑身都汗涔涔的，如同刚跟水里捞出来一般，"我说。"
"知道白姨娘怀的是一个女孩子，老爷就偷偷的下了药。"刚说完一句话，杨柳氏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老爷下药之后，白姨娘在生你的时候才会难产，其实，她是熬过来了的。"
杨柳氏闭上眼睛，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在她坐月子的时候，吃的东西里面也有下药，她才会越来越虚弱，最后魂归西天。"
当初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也害怕的不行，可是被杨天锡哄的晕头转向。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杨曦月淡淡道。
杨柳氏苦笑一声，"当初做这件事情的，是老爷心腹王六的妻子，王六的妻子当时是厨房的管事，深得白姨娘的信任。"
"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杨曦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浑身都有些发冷。
她突然之间觉得有点冷，人心怎么会恐怖都这种程度。
"为什么，杨天锡要对我娘下药？"
话已至此，早就没有后路了，杨柳氏笑起来，"我可以告诉你，可是你要答应放过我。"
杨曦月一个刀眼扔过去。
杨柳氏道，"只有我知道事情的全部，要是我死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得到答案，你自己选择吧，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可以。"
"杨天锡那时候还不是宰相，他上面的人看中了你娘，想要她。杨天锡丧心病狂的同意了，你娘却不同意，和杨天锡吵了起来..."
他们之间的柔情蜜意在一次次的争吵中消失殆尽，直到相互厌倦，白姨娘当初也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久，提前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她明明可以活下去，却没有活下去想法，就扔下了还没有满月的孩子，她名下所有的铺子和庄子都是为了女儿准备的。
可是白姨娘可能没有想到，上辈子的原主，直到最后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这辈子，要不是有杨曦月，原主可能还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一点一点，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杨曦月才听完了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周身都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人心让她觉得好冷。
似乎是终于将一切都说了出来，杨柳氏十分轻松的样子，"你看，杨天锡就是这样的人，可能是内疚，杨天锡从来都是只在外面玩，很少会带到府里。"
所以，杨府里面的女人才这么少，就跟一个奇葩没有区别。
杨曦月沉默半晌，才缓了过来，"把王六和他妻子的特征和去处说一遍，当年还留下了什么证据，你别让我自己查出来，要是我查出来，你的小命也就没有了。"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唯一知道就是..."
杨柳氏将自己对王六夫妻的印象说了一遍，窗户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
杨曦月敏锐的抬起头，看到那熟悉的眉眼，心里莫名的涌起一阵委屈，撇撇嘴，杨曦月伸手。
凤清城走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心疼的道，"这种事情，让他们来问就可以了，怎么非要自己来问？"
听了还这么难过，岂不是得不偿失？
抱着他，到处都是可以让她安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