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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忽然换了给她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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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司城反倒略显意外的看她,"什么活儿你随便都接?"

这风格哪里像神秘又清高的孤烟?

她看了他,"你的活儿随便吗?那行,你找别人..."

被他削了一眼,她没说下去,笑了一下,"什么时候要?"

想了想,又觉得她好像和好得太快了,从凳子上起身,自顾改口:"算了,等我有空再说吧!"

郁司城坐在桌边,侧身看着她出尔反尔、强行挽救尊严的模样,嘴角略微勾了起来。

那弧度,赏心悦目。

竹烟刚进了客厅,准备倒水的动作被他接了过去,给她倒好了之后还试了试温度才递到手里。

她稍微顿了一下,可能是错觉,昨天的事之后,他变化其实很大。

"如果没什么问题,明天去录音棚看看?"他在她身边坐下。

竹烟皱起眉,"我不和同行打交道,也不去见面的。"

她又不用录制歌曲,编曲弄好之后让安轲儿送过去就行了。

郁司城听明白了,点头,"以场务的身份去一样的,只是让你去听听主唱和副唱的音,好量身改曲子。"

看起来,他挺注重这件事。她都答应了,也没法出尔反尔。

去录音棚的那天,郁司城早上就先去了公司,她在午餐之后过去的,曲子先前让安轲儿带过去了。

她过去就是听听样版,看哪儿还需要改。

录音棚应该是临时搭建的,要么是正在精修,还有工人抬着梯子之类的进出。

竹烟进去之后以为自己走错了,因为她听到隐约的声音,女声,萧克不是男的么?

"你哪位?"有人看到她了,不太客气的皱着眉,那意思可能不想让她进去。

竹烟脸色略清冷的看了男子一眼,又听了两段里头的声音,确定是自己的曲子,眉头微蹙。

"安轲儿在么?"

男子听完后多看了她两眼,因为安轲儿现在在郁司城那儿也算个红人,只好让她进去了。

竹烟进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罗媛,脸色变了变。

"你怎么来了?"安轲儿看到她,惊讶的凑过来,声音很小,"你要爆身份了么?"

她没说话,脸上温凉,"我的曲子为什么是她在用?"

安轲儿看了她的表情,紧张了一下,孤烟严肃起来其实也很吓人,只好抿了抿唇,"那个...郁先生没和你说啊?"

竹烟还没给罗媛还那一个手链和落水的仇呢,凭什么她辛苦弄出来的曲子捧罗媛大火?

门口小有嘈杂,她回头就看到了被人候着走进来的郁司城,小脸更是沉着盯着他。

郁司城没有先看她,而是被罗媛迎了过去,"我唱了一段,感觉还得稍微改改调子,不专业,太难的我唱得有些生涩!"

男人算是点了一下头,态度平和,"累了就先休息会儿,灯架不是要重新装么?"

罗媛点头,倒是看了竹烟,"那位小姐有点眼熟呢!"

"场务。"郁司城简洁的两个字,没打算让两人打交道。

原本,他就没想让竹烟走进这儿,结果他来晚了一步,她已经到了。

经纪公司楼顶。

竹烟双手别在兜里,彰显着她此刻的生气,"你什么意思?我的曲子是不会给她用的!"

"我问的时候你答应得很爽快。"男人语调平平,理由充分。

"可你没说那是给你新欢的!"她忍不住提高了一点音调,盯着他。

"你不是没问?"

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郁司城看她气得往楼台边缘退,眉峰轻轻蹙了一下,启唇提醒:"回来!"

他没再往前,竹烟也就不退了,但还是气势汹汹,"你的薪酬我不要,这个曲子哪怕作废我也不给她!"

男人隔着几步看着她,"你过来,别闹了!这是答应了的事。"

竹烟越是生气,"你想捧她,想宠她,但是别拿我当垫脚石!同样都是对唐嗣情义深重的女人,你对她和对我非要这么厚此薄彼,也别让我知道不行么?"

这回男人定定的看着她,"什么叫厚此薄彼?住在华府的不是你?我这些天照顾的不是你?"

"怎么没说你照顾我之前都对我做什么了?"她也不想跟他说了,反正曲子她不改,版权她也捏着。

回到楼下的录音棚,周围人隐约能感觉到郁司城心情不佳。

安轲儿更是看出来孤烟很不高兴,所以偷着看了一眼郁司城,不知道怎么回事。

"哪儿去?"竹烟刚要转身出门,身后男人低低的嗓音叫住她。

多了公事公办的冷调子。

可能是想起来他不能这时候暴露她作曲者的身份,她只是场务,郁司城才舒展眉峰,指了一旁作业的工人,"把灯架处理好,否则试录到什么时候?"

竹烟身上穿的都是他买的衣服,可是看了他一会儿,二话没说,真的过去就要帮忙把灯架搬过去支起来,昂贵衣服直接作废掉。

但灯架是新的,架子内侧的铁质边缘很锋利,她看不到直接用手去握要支起来。

"嘶!"一股刺痛传入掌心,到达神经的时候她条件反射的松了手。

一捏虎口,深红色的血直接飚了出来。

"喂!"

"快让开!"

竹烟只顾着手上的疼,她忘了自己搬动的灯架很高,手一松,灯架直接开始倾斜带动旁边架子们都砸下来。

在场的人都吓得屏住了呼吸。

安轲儿一抬头,惊得叫了一声:"孤烟!!"

但是比安轲儿声音还快的是郁司城的身影,几乎是长腿一迈,大步就到了她身边,一把将她掳了过去狠狠捂进怀里。

竹烟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紧紧裹着他的身体有因为重力而狠狠往她身上压了一下,最后两人都跪在了地上。

而郁司城背上还压着厚重的灯架。

"郁司城!"她听到他的闷哼了,这会儿又没了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这么重的东西,万一引起内脏剧烈出血...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竹烟忽然尖声喊醒了在场的人。

他们着实是吓坏了,一是没想到郁司城会忽然跑过去把她护住,二是被他出事之后的种种情况设想给惊到了。

灯架被拿走,竹烟看到他虽然拧着眉,但至少没昏死过去,担心一下子转变成了翻倍的生气,气得肺炸。

冲着他吼:"会死人的,你疯了吗!"

郁司城费力的动了动嘴角,本来想笑的没笑出来,只模糊一句:"总不能看着你死?"

怎么不能了?她气得脑袋都在"嗡嗡"的,他这根本就是苦肉计,一会儿在家里喂饭、喂水,无微不至,现在又来这一套!

她又气又急,胸口压抑的疼。

跟他一起去医院的路上却也不往狠着表情,"就算你这样,我也不给曲子!"

男人只是闭着眼弯了一下嘴角。

到医院的时候,越灿正好在上班,郁司城的车还没到就在等了,显得十分焦急,可见兄弟情很深。

要不是看他闭着眼,越灿那性格,很可能先狠狠骂他一顿。

郁司城被推走之后,竹烟在走廊等了将近半小时,越灿才走了过来,"放心吧,死不了。"

可她还是拧着眉,"伤得重么?"

"目前没发现内出血,左肩骨稍微有点骨折、没到打石膏的地步,其他都是皮外伤。"越灿道。

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晚餐的时候,是她回华府给他带了饭。

推门进病房,罗媛还在,她脸色不好,但还是没退出去,而是把食盒放到了桌上才准备走。

郁司城却对着罗媛道:"你先回去吧,多练练曲子,要改的地方标注给安轲儿。"

罗媛看了竹烟一眼,勉强笑了一下,"你好好休息!"

出了病房,罗媛站了会儿,果然是个不简单的竹烟,如果她让人把灯架换了别的东西,郁司城是不是都能为她去死了?

病房里。

竹烟打开餐盒后放在他面前就不管了。

男人也不动,抬头看她,知道她还在生气,反正也不饿,索性把东西放回旁边的柜子上,看了她,"你坐过来。"

她不听。

"我都成这样了还跟我置气?"他微挑眉,语调平平,又带点责备。

"我让你冲过来的吗?"竹烟不领情。

其实她知道他这些天不会跟她生气,高洛宾的事之后,他对她像变了个人,脾气好、态度好。

"我还有事!"她越看他现在的表情,就觉得胸口堵得慌,毕竟是为了她才这样。

歉疚,又生气,只好眼不见为净。

但是她刚要走,郁司城从床上下来了,一手捉了她。

他另一个手臂还挂着吊针的,被她一挣脱,有些急了,"烟烟!"

倏地,竹烟停了下来,因为他的称呼。

以前只有唐嗣会喊她"烟烟",但唐嗣十年不变的调子似乎没什么波澜。

他刚刚那一声,沉冷中有些急切,又怕吓着她而不那么凶,莫名的就渗到了她心底里,感觉说不出的微妙。

可能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情急之下很自然的喊了什么,松了她的手,索性把回血的针头拔了,沉声:"叫护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