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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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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温舒宜醒来时难得看见褚彦还在。

今日没有朝会, 但他一惯勤政,平素这个时候早就去了御书房,此刻却正倚靠在床头, 手中抓着一本《水经注》,一袭素色低领中衣, 日光从外面渗入,打在他立挺俊朗的脸上。

这一刻的褚彦,仿佛褪去了一身帝王的煞气与肃重, 细一看, 不过才像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察觉到了目光,褚彦侧过脸, 对着温舒宜轻笑, “醒了?”

温舒宜还是头一次这样仔细认真的看着褚彦,她心里难掩对他的恨意,但同时, 又无法抑制的痴慕着,各种纠结萦绕心头, 她想让自己放纵一次,哪怕就一次相信帝王的真心。

在男人注视下,她乖巧一笑,想起了他的伤势:“皇上伤口还疼么?”

褚彦薄唇微动, 没有露出任何其他异色,还如往常一样, 道:“有娇娇在身边,朕就不觉得疼。”

温舒宜没再说话, 她躺在帝王身侧, 脸埋进他怀中, 轻轻蹭了蹭。

两人各藏着心思,谁也没说出来。

****

褚彦用了早膳方离开。

之后,温舒宜单独见了傅生,她今日依旧明艳动人,用的是蜂蜜玫瑰花瓣做出来的口脂,整个人疲怠中透着华贵。

傅生辨别不出此时的温舒宜,到底有几分正常。

两人在小花厅落座,傅生小口嘬着羊乳,一副老实巴交、柔弱无力的样子,“娘娘,你……打算怎么做?”

温舒宜很平静,关于前世的那些记忆也好,还是她近日来的复仇心态也罢,她好像一直以来,皆是目的明确。

“兄长让嫂嫂入宫,是为了盯着我?所以,你们一早就察觉到了,是么?”

傅生没有隐瞒,她也不是一个矫揉造作的人,此事越是瞒着温舒宜,后果只会更严重,“娘娘,郎君也是担心你。”

温舒宜淡淡笑过,兀自饮了羊乳,仿佛镇定自若,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

“傅姐姐,你如今是我嫂嫂,与我温家已是共同进退。我有一桩事要交代给你做,希望傅姐姐莫要让我失望。”

傅生心头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萦绕,“娘娘是想做什么?”

温舒宜仿佛思量了许久,已经做了出了决定,说:“我打算离宫,等孩子安然生产,我会将孩子交给皇上抚养。日后孩儿就要指望兄长与嫂嫂,多多扶持了。”

果然如傅生所料,不过她还是猛地呛了几口羊乳。

祝由术无解,能制止温舒宜刺杀皇上的唯一法子,就是远离皇宫。

傅生看着过分镇定沉静的温舒宜,莫名害怕,她说:“……这只怕很难办,以皇上对娘娘的在意程度,娘娘若是离宫,皇上会将宫外翻个底朝天,再者,眼下娘娘备受皇上在意,想要离宫,着实不太可能。”

不知为何,傅生想要逃避这桩事,她看着长大的温家妹妹,好不容易就要稳居后宫,眼下又摊上了这么一档子事。

更重要的是,她可不敢将皇上的心头肉送出宫去,这可比欺君之罪,还要严重。

这时,温舒宜妩媚一笑,她抓住了傅生的手,那上面还绑着纱布,道:“嫂嫂,以你的势力,想要帮我出宫并不是难事,再者……倘若我真杀了皇上,嫂嫂如今身为温家妇,也是在劫难逃,嫂嫂不为了自己与兄长,也得为了你腹中孩子。”

傅生竟是无言以对了:“……”

温舒宜又说:“此事就这么定了,我会给嫂嫂一些时日准备,在此期间,嫂嫂不可离开轩彩阁。”

傅生欲言又止,或许出宫也是一个法子,眼下温舒宜待在皇上身边着实危险,届时安然生下孩子,还能拖延时日,寻找解蛊法子。

温舒宜回到内殿,她挥退了宫人,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她看见了自己眉心,有粉红与黑气交织,那些黑气仿佛隐隐开始占了上风……

****

李敖这次亲自审问了柳书冉。

柳书冉被押往刑部时,已被贬为了庶民,但终归曾是帝王的女人,李敖并未用刑,不过柳书冉竟尽数招供了。

李敖如实回禀:“皇上,柳氏已招供,说……她的确想杀了淑妃与皇嗣,柳氏供认不讳,还说想要见皇上最后一面。”

褚彦后背还带着伤,他神情凝肃,仿佛游神在外。

区区一个柳家在他眼中都不算什么,又何况是柳书冉。

因着柳书冉是在宋玉后面入宫的,这几年后宫虽然没进什么人,但每年都会逐一晋位份,意思一下。

当初之所以让她坐上德妃的位置上,也是为了让她和宋钰抗衡。

帝王一早就看出她足够沉稳老练,很适合用来牵制宋钰。

而如今,柳书冉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

褚彦眉目阴沉:“不见。”

李敖已有预料,又问:“那柳氏该如何处置?”

褚彦一个冷冽的眼神射了过去,李敖身子一抖,立刻明白:“柳氏对皇嗣不利,按律当斩!”

李敖禀报完打算离开,褚彦叫住了他,又命人在御花园摆了酒,“陪朕喝几杯。”

看得出来,皇上心情郁结。

李敖犹豫了一下,“皇上,臣不能饮酒,内子有孕在身,臣担心内子不悦。”

褚彦抬眼,又用惯有的冷冽眼神瞪了他一眼。

李敖无法,只能陪君王灌酒。直至酒过三巡,帝王才放过了他。

李敖完全捉摸不透,皇上终于有子嗣了,按理说应该高兴才是,借酒消愁又是为了哪般……

****

褚彦过来时,轩彩阁正在布午膳。

帝王酒品不佳,一惯深幽无情的眼,此时泛着桃花,他耳尖微红。在外人看来,帝王已是有了醉意。

而从温舒宜的视角去看,此时的楚彦已被粉红泡泡包围,廊下清风微微,他身后如有桃花纷落,男人的眸光真挚热诚,“娇娇,彦哥哥陪你用午膳。”

温舒宜看着他走近,她的手在颤栗,此时的她记得很清楚,她的发髻上插着一只鎏金的簪子,只要拔下簪子,刺入帝王脖颈,那她就成了大周第一位刺杀了君王的宠妃了。

温舒宜坐着没动,褚彦在她对面落座,又给她布了菜。

温舒宜拾起银箸,那种想要戳穿帝王脖颈的念想更是强烈。

褚彦看着他的娇娇,嗓音柔和的哄着:

“娇娇莫要挑食,你与朕的孩儿正长在腹中。”

“若是没有胃口,朕就命御膳房的厨子过来。”

“多吃些,腰太细了。”

“……”

帝王不知是不是醉了,眼眶微红,菜递到了温舒宜唇边,她张嘴吃了一口,明明是美味的,她却尝到了苦味。

终于,温舒宜没能忍住,弃了手中银筷,她起身行至帝王跟前,扑上去一把搂住了帝王脖颈,美人的唇亲上了帝王的唇。

褚彦怔住,顺势抱住了温舒宜,让她稳稳的坐在自己身上。

褚彦能够感觉得到,这是温舒宜第一次不带有任何心机的投怀送抱。他只是片刻诧异,随后就忘我的配合着。

美人的唇香软至极,她今日主动又热切,褚彦不敢打扰了她的动作,任由她亲。

这时,褚彦的面颊突然一湿,紧接着他就听见了美人的低泣声。

两人的身子相.贴,隔.着衣料,褚彦感觉到怀中人的轻颤。

两人的唇分开,有暧.昧丝线自唇间扯下,温舒宜哭的更厉害,梨花带雨,眉头轻蹙。

褚彦没见过她这样哭,他知道她因何而哭,所以更是心疼,一把又将人搂入怀里,低低的哄:“娇娇,不哭,朕陪着你,朕一直陪着你。”

外面春光大好,褚彦像抱着一个孩子一样,将他的娇娇抱在怀里,也不知哄了多久,怀中人终于恢复呼吸平稳。

褚彦放开她一看,就见美人双眼微肿,面颊因为憋闷,已是白里透着嫣红。

他盯着看了一会,依旧抱在怀里没舍得放下,“无论你做什么,朕都不会怪你。”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辈子难得放纵一次,他身为帝王,这辈子仅有的失控和放纵,全给了她一个人了。

傅生在不远处看着,一直没上前打扰,兀自伤神一回,回到屋内就开始研磨,奋笔疾书了起来……

话本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帝王掌中月》。

****

晌午过后,日头逐渐开始西斜。

黄太医跪在殿内,只觉脊梁骨发凉,方才听了帝王所言,他也犯难了,“皇上,祝由术一直被当做是禁术,老臣也只是听说过,从未涉猎,老臣亦不知如何解啊!”

似是猜到了结果,褚彦抬手掐了掐眉心,交代道:“此前不曾涉猎,那就从今日开始钻研,朕会给你时间,从今日开始,黄御侍就住在宫中,若有任何需要,可亲自向朕禀明。”

黄太医无奈,好在他对祝由术也甚是好奇,遂就应下了:“是,老臣遵旨。”

褚彦独自一人沉默良久,直至日落西沉才走了内殿。

李忠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帝王如此,他只记得,唯有当年老王妃病逝之时,帝王才如此消沉了几日。

李忠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是否摆驾轩彩阁?”

褚彦眉目阴沉,低低道:“朕要去长寿宫,太后不愧是太后,她如此逼朕,朕只能辜负先帝临终嘱托了。”

****

帝王突然出现在长寿宫,太后难免震惊。

这对“母子”从未亲昵过,太后许是猜出了几分帝王的来意。

褚彦并未行礼,太后神情亦是傲慢,二人各不相让,康嬷嬷站在一旁悄悄擦了冷汗。

“皇帝今日怎的有空来哀家这里?”太后阴阳怪气。

“百善孝为先”虽是在历朝历代根深蒂固,但褚彦与太后之间的母子关系特殊,褚彦御极之后,用了极短的时间就架空了太后,断绝了她掌控朝堂的机会。也正是因为褚彦的强势,才令得太后害怕,更是迫不及待想要扶持自己的儿子登基。

褚彦没有那个心思跟太后虚与委蛇。

“先帝临终之前,让朕好生照料太后与晋王,但前提条件是,先帝以为晋王是他自己的骨血!”

褚彦语气微冷,他此言一出,太后原本还一派傲气的脸瞬间凝滞。

“你、你什么意思?!”太后面色煞白,眸中露出惊恐。

褚彦冷笑,“先帝一直没有子嗣,当初太后你为了争宠,才在宫外借了种!晋王……并非是先帝骨血!真要论起名正言顺,晋王还不够格,朕好歹是宗卿之子!”

太后这下终于瘫软了。

然而,转念一想,当初的知情人皆已经被清除干净,即便褚彦知晓此事又如何,届时一口否认,还能反咬一口褚彦,称他是容不下原太子。

这个念头在脑中闪过,皇太后又恢复如常,不愧是数年修炼成的老妖精,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分析出了她的处境。

“哈哈哈,皇帝在开什么玩笑?哀家怎的一句都听不懂?”

当年先帝没有子嗣,宋家帮着太后借种之后,太后才坐上了后位。

褚彦的面容愈发阴沉了:“朕只问你一句话,祝由术当真无解?”

他果然都知道了。

太后毫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温舒宜若是生下皇嗣,那皇帝岂不会有后了?晋王又如何能名正言顺坐上皇位?

温舒宜杀了皇上,真真是一箭三雕,太后实在想不出还有比这更好的法子。

仿佛是知道褚彦没有任何证据,更知褚彦在没有帮着温舒宜解开蛊咒之前,不可能轻举妄动,太后有恃无恐:“皇帝手段了得,皇帝都办不到的事,哀家又怎会有法子?”

褚彦垂在玄色龙袍广袖下的手握了握。

太后的确是抓住他的软肋了,娇娇身上的祝由术没有解开之前,他的确不敢对太后做什么。

倒不是他不能将太后如何。

而是他真的不敢赌。

此时此刻,褚彦内心深处十分清楚一桩事,温舒宜不知几时成了他的心头肉,她不再是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了。

褚彦拂袖离开之时,丢下了一句话:“朕的娇娇若是出事,朕让晋王与宋家满门陪葬!”

待褚彦彻底离开,太后倏的瘫软在了圈椅上。

康嬷嬷忙上前询问:“太后,这下该如何是好?”

太后眯了眯眼,道:“不急!哀家就不信斗不过皇帝!”

先帝都败在她手里了,她还会怕谁?!

****

许是由于有孕在身,傅生情绪波动甚大,她看着温舒宜倔强执拗的模样,眼眶微红:“娘娘真的要这么做?”

温舒宜答非所问,依旧镇定如常:“嫂嫂只要告诉我,一切皆准备好了即可。”

傅生轻叹,届时只能伪装成和温舒宜一道被“掳”出皇宫,只是不知能不能躲得了皇上的慧眼。

傅生如实道:“宫内外倒是都安排好了,只是……娘娘当真要去一趟冷宫?”

温舒宜好像已经算计好了一切,清媚的面容沉静如水:“只有让皇上恨我,他才会放手。”

傅生:“……”

以她这些年对皇上的了解,只怕皇上不会轻易放手啊。

姑嫂二人商榷了片刻,徐嬷嬷前来通报:“娘娘,朝阳殿那边刚才送了口信,皇上今日会晚些过来。”

温舒宜点头,她深知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执念一日比一日深,她真担心有一日会再也无法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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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轩彩阁外灯火阑珊。

帝王踏着月色而来,守在殿外的宫婢道:“皇上,娘娘已经歇下。”

褚彦了然,他是故意等着她睡下才来的。

终归还是怪自己没有护好娇娇,才致她受了这样大的罪。

褚彦迈入内殿,轻解衣袍,之后又轻手轻脚的上榻,熟悉的幽香和体温,他将美人抱了个满怀,这才满足的深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家,也从不需要家,此刻抱着他的娇娇和皇儿,褚彦仿佛能够体验民间所说的天伦之乐。

就在帝王放松警惕,一心沉迷其中时,怀中美人忽然睁开眼,那双漂亮的水眸,明艳且危险。

帝王忽的一怔,下一刻,美人手中簪子抬起,直接刺入帝王脖颈。

血溅当场……

两个人都僵住,温舒宜眼中润泪,手抓着簪子未动,她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帝王。

而这厢,褚彦喉结滚动,他抬手,一点点的抓住了温舒宜的小手,将那根簪子缓缓扒出,两人对视之间,褚彦不怒反笑:“娇娇,你没对准要害,这样根本杀不了朕。”

温舒宜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他却只是温柔的对着她笑。

血还在流,顺着雪白的素色单衣,染红了软枕。

终于,温舒宜急了:“来人!快来人!”

徐嬷嬷等人闻讯进来,见状皆是吓到了,立刻搬了药箱过来给帝王包扎。

温舒宜呆坐在床榻上,安静的等待着被打入冷宫。

她需要失宠,需要让皇上对她心灰意冷,如此他才会放手。

她腹中怀着孩子,他知道皇上不会直接杀了她,但也绝不会放任一个有歹心的妃子在他身边。

她就这么等着,一直等到帝王重新上榻,他又将她抱在怀里,一手放在她背后,轻抚着哄她:“时辰不早了,娇娇早些睡。”

温舒宜僵着身子,在帝王怀中待了半晌才逐渐放松。

她眼眶湿了,憋着没有出声。

她都这样了,他还不放弃她么?

难道她一直以来都错怪了皇上,其实他心里有了她,其实……帝王也是有真心的……

是她辜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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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过去,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温舒宜没有如愿去冷宫,帝王也一日复一日,风雨无阻的过来。

温舒宜愈发忍的难受,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也知是时候离开了。可皇上非要靠近她,也不放弃她,她留下来只能是两败俱伤。

这一日,春风微暖,日落西斜时分,帝王披着橘色晚霞而来。

他一如既往的溺宠包容,喊她娇娇,给她布菜,嘘寒问暖。

温舒宜看着褚彦脖颈上绑着的纱布,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到几时,看着褚彦清隽面容上的笑意,温舒宜的步子缓缓后退,她在濒临失控的边缘。还尚存几分理智,依旧拼命伪装。

褚彦看着她情绪不对劲,开始急了:“娇娇,你过来。”

温舒宜哭着摇头,说:“为什么要这样?皇上明知臣妾目的不纯,也明知臣妾会杀了你,可皇上为什么还要接近?”

褚彦看着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至极,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温舒宜之所以这般痛苦,是因着她心里已经有了自己。

“娇娇,朕不会怪你,你乖些,朕会想法子解决一切。”

温舒宜含泪,笑着摇头。

真要是有法子,皇上又岂会等到今日。

她突然面容肃重了起来:“皇上,臣妾一开始就在骗你,臣妾接近皇上,只是为了温家,为了自保!”

“臣妾从未心悦过你!”

“皇上就让臣妾走吧!”

“臣妾非但骗了皇上,还是太后的细作!皇上没有理由继续留着臣妾!”

温舒宜步步后退,褚彦担心她会伤着她自己,他缓缓走上前,双眼直直的看着她,直至温舒宜的后背抵在了床柱上,褚彦大步往前,将她困在了床柱与他的胸膛之间。

褚彦捏住了美人的双腕,拉着她入怀,低着头哄着:“不闹了,行么?朕是天子,是大周君王,只要是朕想办的事,从没有办不到的。朕说可以解决一切,就一定能解决。”

温舒宜趴在帝王胸口,终于卸下所有伪装,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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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过去,温舒宜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收敛了一切锋芒与锐气,仿佛又回到了的刚入宫那会,成为帝王的贴心解语花。

至少从表面去看,旁人皆看不出任何端倪了。

另一边,傅生的计划在悄然进行之中,为了让一切顺利,她暗中联络了晋王。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这一日朝会还没结束,李海跌跌撞撞一路狂奔,但碍于事情过于严重,李海没有禀明皇上之前,半句不敢泄露出去。

朝会结束,礼官朗声唱礼,文武百官列队出殿。

李海入殿,还没站稳,一跤跌倒在了御前,气喘道:“皇、皇上出事了!淑妃娘娘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