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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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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他冰冷的视线,丁冬的目光有些微微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一句话能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现在他看着她的表情就像是要把她剥皮抽筋了一样。

“你很急着对温成国献身啊?”他靠在她耳边,语气仿若恶魔的低喃:“在那之前,让我尝尝,怎样?”

丁冬的瞳孔骤然缩紧,胸腔涌上无尽的恐惧感。

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刚想有所动作,丁冬却蓦地转身,想要去开书房的门。

封承煜眼神一暗,伸手一拽,径直拉住她的上衣后领,将她往后一扯。

丁冬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两步,下一秒又被他扶住了腰。

他将她带到自己怀里,双臂紧紧箍住她,任她如何推搡都不为所动。他只是低头,用一双幽深寂静的眼睛看着她,目光沉郁,眉头紧锁。

“为什么这么抗拒我?”

他问,语气中似有几分困惑。

丁冬牙关打颤,双手死死握成拳拽着他的衣领,满脸惊惧地看着他,浑身抖如筛糠。

封承煜深深皱着眉,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

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埋首吻了下去。

她唇瓣微颤,温热柔软,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仅仅只是浅尝一下,他就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胸口的怒火交杂着复杂的心绪缭绕不散,他只觉得脑子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似乎在这一瞬间发出了一声脆响,断裂开来。

他呼吸紊乱,大手在她身上胡乱摸索,急切地想要找一个发泄口。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怀中人的不对劲。

她只是浑身颤抖地任由他抱着,再没有抗拒他,也没有回应他,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呆愣在那里。

封承煜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离开她的唇瓣,微微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双目清明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双眼失神,一张小脸上血色尽失,就这么呆站在原地,木然地看着他,眼神空洞,毫无动作。

封承煜蹙眉,叫了她一声:“丁冬?”

她依旧毫无反应。

他心下一沉,胸口的无明业火瞬间尽数熄灭。他伸手拍了拍她冰冷的脸颊,想要得到她的回应。

可她仍旧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失了魂一样。

封承煜凝眸,直接开了书房门,将她抱回房间。

家庭医生赶来的时候,她依旧毫无动作地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嘴唇血色尽失,整个人看起来苍白得吓人。

封承煜笔直地站在一旁,周身散发出强大的阴沉气场,一言不发地看着年迈的老中医给她把脉。

他下颌紧绷,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纤细的手腕。

等到脉象把完,医生刚收回手,他立刻开口问:“她怎么样?”

“脉象急促,沉浮不定,应该是受了过度惊吓导致的癔症,缓一缓就好,暂时没有大碍。”老中医这么回答。

“过度惊吓?”封承煜重复呢喃了一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还什么都没做,她怎么吓成这样?之前他吻她的时候,也不见她有这么大的反应。

“应该和她过往的一些经历有关,看这姑娘现在的样子,心病应该不轻,以后尽量避免这种能让她受到惊吓的事情就好了。”

封承煜深深蹙眉,紧紧盯着丁冬毫无血色的脸,心底渐渐升起几分不安的情绪。

过往经历?是指以前天台的那件事吗?

可如果是那种事情,应该不至于被吓成这样。

隐隐约约,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为什么他在得知过去的事情之后,向她道歉,对她好,她也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为什么她一心想要和他划开距离,宁愿选择接近温成国,都不愿寻求他的庇佑?

千思百转的思绪萦绕在心头,封承煜沉默地在原地站了半晌,突然从中捋出几分清明来。

她的过去,是不是真就像他所了解的那样?

他是不是漏了什么东西?

他们三年不见,这三年间,她究竟还有没有遭遇别的事情?

在他看不见的那些岁月里,她是不是还经历过其他足以让她留下阴影的事件?以至于到了现在她都还耿耿于怀,无法放下,甚至成了一块心病?

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的一颗心蓦地向下坠去。

他走出房间,给林森打了一个电话——

“我要丁冬这三年间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要快。”

打完电话,他回到房间。

医生已经离开,丁冬还愣愣地躺在床上,整个人就像一个毫无生机的洋娃娃,空洞而安静。

他凝眸看着这样的她,眼里划过一抹心疼。

他本无意伤害她,可却总是给她带来各种苦难。

封承煜在床边坐下,倾身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

她的眼神微微一动,可是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动作。

他将她苍白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安静的面庞,心内懊悔,却无济于事。

早知道她会变成这样,他就顺着她的意思来了,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支持她。

他习惯睥睨一切,掌控所有,可偏偏遇到和她有关的事情时总是能轻易失控。

他就这样一直安静地守着丁冬,她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近三个小时,整个人才慢慢回过神来。

丁冬恢复意识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

她表情冷淡,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也不看他一眼,只是闷闷地背过身去,留给坐在床边的他一个孤单的背影。

封承煜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只觉得胸口好像也跟着空荡起来。

“丁冬。”他轻声唤她,语气极尽温柔。

她不理会,浑身紧绷着,像是一根弹簧。

“对不起。”他说。

丁冬稍微动了动,却仍旧没有回头看他。

“可常言道,不知者无罪。”良久,他叹息一声,“你什么都不说,我又该怎么做?”

她回头看着他,视线冰冷。

“出去。”

她声线僵硬,目光寒凉。

他第一次见她这副冷淡的样子,却鲜见地没有生气,只是沉默良久,最终叹了一声,离开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