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小白的声音淡淡的，却又无比的纯净动听，看着他带着半边金色面具的侧脸，凰九歌忽然觉得，或许，她从来都没认识过这个人。
第一杀手么？她不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自从她今天看到小白的第一眼，她就觉得，他变了。
她曾经猜测，或许是这些天的经历让他变的成熟了，又或许是长途跋涉，他太累了。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种感觉，分明是他变的越来越像他自己了，没错，是越来越像一个杀手了。
大概是墨香阁里，莫枫用什么东西抑制着他，直到离开墨香阁时间久了，他才找回了自己吧。
冷酷，无情，冷血，这大概才是真正的小白？不对，是真正的宫冰夜吧？
但即便是这样，她却依旧觉得他就像是一个无辜的天真的孩子，她当初叫他小白，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吗？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不想放弃他，既然选择了他，便该信任他，哪怕，他是第一杀手，宫冰夜。
想到这里，凰九歌缓步走到小**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你真实的身份吗？"
一瞬间，小白眼神微动，然后摇了摇头。
见小白这般，凰九歌没来由的松了口气，接着道，"那你想知道你真实的身份吗？"
出乎意料的，小白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你笑什么？"凰九歌好奇。
"你信任我，我便开心。"小白道。
凰九歌闻言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信任你？还是，你知道些什么？"
小白摇了摇头，"你放心，我刚才没有骗你。只不过，你的神情告诉我，我猜的没错，刚才凌公子一定告诉你了一些什么，而且，和我有关，现在看来，他告诉你的，就是我真正的身份吧！"
凰九歌错愕，这他都猜得到，这货不会是凌初羽上身了吧？
见凰九歌这般，小白淡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应该是一个杀手？"
"你怎么知道？"凰九歌终于忍不住惊讶。
"你的表情告诉我，我不是什么好人！"小白无奈苦笑。
"可坏人也有很多，为什么偏偏是杀手呢？"凰九歌疑问。
小白却忽然神色一黯，半晌才道，"有些东西，或许是刻在了骨子里了吧！"
凰九歌闻言一怔，是啊！敏锐如他，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对于他来说，不管是心里还是手上，杀死一个人就如同杀死一只蚂蚁一般，恐怕，他的心里不会有任何的波澜吧？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凰九歌不仅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一丝的心疼。
"没错，你真实的身份是曾经暗影楼的第一杀手，宫冰夜。"
"宫冰夜么？"小白喃喃道，"第一杀手？听起来，还不错。"
"那你接下来，是打算回去吗？"凰九歌担忧的看向小白。
感受到凰九歌的关心，小白抬起头来淡笑着看着她，眼眸中闪过一抹幽光，"你都说了，那是曾经，既然是曾经，我又为什么要回去呢？"
"你说的是真的吗？"凰九歌惊讶之余，也有着一丝丝的开心，暗影楼是什么地方她当然清楚，所以，她当然不希望他回去。
小白看着凰九歌，认真的点了点头，至少，在查清楚一切之前，他是不会回去的。
"那如果我想让你留下呢？"凰九歌想了想，道。
小白一怔，显然还没回神。
凰九歌又道，"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保护我，至少，你不该回墨香阁。"
听到墨香阁三个字，小白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他虽然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会出现在墨香阁，但想到莫枫那个人，他只觉得心中生寒，那个人，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而且，如今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自然是不愿回去，再加上今天的刺杀，这个女人似乎的确需要保护。
想到这里，小白欲言又止，"我愿意留在侧王妃身边，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小白愿意留下，凰九歌急忙开口。
"只是墨香阁有墨香阁的规矩，要我离开的话，需要大概一千两银子。"小白尴尬道，他怎么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点像等待着被赎身的青楼女子了？
本来这么说他都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但凰九歌的反应简直更夸张，"什么！？一千两银子？"某女张大了嘴巴。
小白无奈点头，没办法，规矩又不是他定的，"莫枫那家伙早就规定，天字组的人每人一千两赎身，地字组三百两赎身，玄字组一百两，黄字组十两。"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凰九歌咋舌，"那我为什么要买一个你而不是买三个地字组的？还能再捎带上一个玄字组呢！"
小白扶额，"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拿我去换一百个黄字组的人，但他们有用吗？"
额？有用吗？这么自信？不过，也难怪，毕竟他曾经可是第一杀手，别说是自信，就是自负狂妄也实在正常。
这般想着，凰九歌终于坦然了，"好吧！他们好像的确没你有用，但一千两银子，实在是太多了点，也不知道莫枫那里能不能还价！"
额？还价，小白嘴角一抽，刚刚不是说自己是什么第一杀手么？没想到堂堂第一杀手这么快就沦落到让人讨价还价买来买去的地步了！
"莫枫知道你回来了吗？"凰九歌忽然问。
"不知道。"小白答，"不过大概很快就知道了。"
"为什么？"凰九歌道，她本来还在想，如果莫枫一直不知道的话，她就没必要自己上赶着去给钱了啊！
结果下一秒，小白还没来得及答话，一个小厮就推门走了进来，"凰姑娘，这是外面有人给您送来的信。"
"信？可知道是什么人？"凰九歌惊讶道，这里可是醉仙楼又不是十里红妆，怎么会有人把信送到这里？
小厮恭敬的摇了摇头，放下信封便退了出去。
凰九歌一脸怀疑的拾起信封，看完之后彻底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