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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展现世界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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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戈匆匆走进艾德里得的小庄园,却碰见了正在树下乘凉的雷哲。

“嗨,唐戈,晚上好啊。”雷哲悠闲地和唐戈打着招呼。

雷哲心情看起来不错,看来自己离开之后,他和艾德里得导师也没有打起来嘛。唐戈暗想着。

“雷哲法师,你怎么会在这里?没有导师的允许,别人是不能随便进来的。”唐戈以为雷哲是自己闯进来的,好心之下想劝他离开。要知道又一次克里斯丁也是未打招呼自己走了进来,结果被实验失败心情不好的艾德里得一顿冰雹直接赶了出去,在唐戈面前好没面子。

“哦,我和你的导师以前就认识,这点小事相信她不会介意的。”雷哲笑道,向唐戈招手:“要过来坐一下不、在这里休息的感觉还不赖。”

“不了,我还要去导师书房里上课呢。”唐戈连忙拒绝。虽然之前唐戈对雷哲的感觉都还不错,不过导师似乎和雷哲不太对付,他还是别和雷哲走的太近比较好。

“艾德里得不在,她临时有事去教堂了,托我告诉你今天不上课了。”

“哦,这样啊。”唐戈有些失望,虽然他被告知无法修习任何魔法,不过他却很喜欢上元素课程,每一次艾德里得在他面前展示魔法,都让他觉得神奇无比。

“那我先走了,再见。”尽然今天没有魔法课程了,唐戈决定回酒馆去,早点休息。

刚转过身的唐戈突然察觉到了一股元素的波动,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反复不断。唐戈忍不住回过头,却看见雷哲将双手平举在身前,一颗顽皮的小火球在他双手来回跳动,一会在左手,一会又闪到右手,如同变戏法一般。

“你跟艾德里得学习元素已经挺久了吧?我考一下你,如果我的双手间有一道无法绕过的障碍,这颗火球怎样才能从我的右手转移到左手上?”雷哲将火球停在一只手上面,饶有兴味地看着唐戈问道。

唐戈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你可以做到,艾德里得导师做不到。”

雷哲显然没料到唐戈会这么回答,惊讶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艾德里得导师教过我,元素法师要完成一个魔法,必须要有聚元和塑形两个过程,这两部分一般都是分由两只手来完成。但是你却只靠一只手同时完成聚元和塑形,所以你只需要将一只手上的火球散去,同时在另一只手上凝结出新的火球就可以了。”

“既然艾德里得教过你,聚元和塑形一般要分别由两只手来完成,你怎么肯定我可以用一只手就能做到呢?”雷哲更加惊讶了。

唐戈老老实实地说道:“我见过你结双乌尔肯法印,就在今天你们突围的时候。”

雷哲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头:“我忘了,原来是我自己漏的馅。哈哈,本来觉得这个小手段你会喜欢的,没想到已经提前露底了,哈哈。”雷哲笑得有些尴尬。

但是唐戈却继续说道:“其实刚才我也能感觉得到,每一次火球在你的手上转移,都不是同一颗火球了。你将火球的结构快速解开以及重新凝结一颗新的火球,都会产生明显的元素波动。”

“你能感觉到元素波动?”雷哲有些震惊,随手散去了手上的火球。

雷哲的反应并没有小题大做。感觉元素的波动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只要一个元素法师的天赋不算太差,都能够或多或少察觉周围元素的波动,尤其是在有人释放魔法的时候。但是绝大部分的元素法师也仅仅是能感觉到波动而已,而不能具体分辨这些波动。

正如雷哲刚才双手反复地凝结和消散火球,造成小火球在他双手来回跳动的假象。如果不知道雷哲的正真把戏,大部分的元素法师都会认为,那些元素波动是小火球小范围反复快速移动造成的。而唐戈的话显然表示,他能清楚地分辨出,雷哲在凝结和消解火球时产生的元素波动!如果唐戈的话是真的,那么意味着艾德里得没有骗他。

“是的。你为了让小火球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消解,还特意将自己的精神力注入火球的内部。”唐戈皱着眉比划着,努力要将自己感觉到的画面描述清楚:“就像一个人钻进一个封闭的箱子,突然往四处爆发力量,将箱子在最短时间内彻底拆成小块。”

“你真是个天才!”雷哲感慨。

“呃?天才?说我吗?”唐戈并不觉得自己做到了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只知道导师说过他没有成为元素法师的天赋。既然连他都能做得到,那么其他的元素法师就更加没有问题了吧。

“唐戈,你想成为一名元素法师吗?”雷哲认真地看着唐戈问道。

唐戈眼睛一亮,但是马上又暗了下去。“导师说我没有成为元素法师的天赋。”

“不不不,唐戈,你的元素天赋无以伦比,相信我,你是天生的元素法师!”雷哲激动地说。

“可是,我连最基本的聚元都做不到。”

“你知道魔法的本质吗?”雷哲问道。

唐戈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导师没教过我。”

“你跟着艾德里得学习了这么久的元素知识,你就按照自己的感觉,说一下魔法是什么。”雷哲耐心地诱导着。

“魔法是什么?”唐戈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才不确定地说道:“魔法应该是一种力量吧?强大而神秘的力量。”

雷哲摇摇头,俊美绝伦的脸庞带着一种奇异的光芒:“这是大所数人的看法,无论是普通人,战士,还是绝大部分的元素法师,都把魔法看成是一种力量。唐戈,我不希望你也是这样的看法。”

“难道魔法不是一种力量?那它是什么?”唐戈疑惑地说道。

雷哲看着唐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魔法,是一种艺术,一种将世界本源展现在世人面前的艺术!”

“不懂。”唐戈把头摇的飞快。

雷哲站了起来,却又突然自嘲一般地笑了笑,靠回原处,意兴阑珊地说道:“也许你现在不懂,但是以后你会懂的。”

“那你现在告诉我干嘛?”唐戈一脸的不解。

雷哲有点被唐戈反应打击到,好笑道:“好吧,我现在告诉你,你不懂。但是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以后也不会懂的。”

唐戈看了雷哲一会,突然说道:“虽然我不懂你说的话,但是我觉得,世界不需要向谁展现,它一直都在啊。”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掠过雷哲的内心,他一会惘然,一会惊憾,一会狂喜,最后只有无尽的萧索,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定在了那里。

“雷哲法师?你还好吧?”唐戈好心地问着。

雷哲看着这个似乎对元素世界一无所知的少年,突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愿望,想要把这个少年带进元素的世界中。现在他已经开始相信艾德里得对他说过的,关于这个少年的话,这个人也许真的具有登上元素之巅的天赋。

“唐戈,你应该挺喜欢魔法的吧?”雷哲慢慢走到唐戈旁边,问道。

“是啊。”唐戈用力地点着头,“每次看着导师给我演示的魔法,我都很想自己体验一下那种感觉,我觉得一定会很棒的。”

“你身上有带火石吗?”雷哲突然问道。

“有啊。”基本上每个冒险者都会随身带着火石,这是冒险常识。

“那你去把那堆枯草点燃。”雷哲指着旁边的一小堆干草说道。

“在这啊?”唐戈有些犹豫,他可没忘记这是艾德里得导师的住处。

雷哲却安慰道:“没事,你还怕把这个小庄园全烧了吗?”

“好吧。”唐戈取出火石,很快就把那小堆干草点着了。

等唐戈站了起来,雷哲才严肃地对唐戈说道:“恭喜你,你刚刚完成了一个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