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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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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了!快起来吃饭!”

“我今天做了早餐,你快下来吃饭!”

江琼华就像是每一个操心的家长一样,在周末的时候,绝对不会给小孩子睡懒觉的机会,大着嗓门就来喊人。

江轶被她烦死了,甚至开始怀念起之前那些江琼华要加班的周末。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江轶一把拽起被子,蒙住了脑袋,不耐烦地对着门外困倦地喊了一句:“我不吃!”少吃一顿又不会饿死人,但是少睡一觉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门外的敲门声停顿了一下,接着变本加厉地响起来:“你怎么能不吃饭呢!快起来!吃完饭再睡!”

“江轶你快给我起来!”

江轶将自己的脑袋更深地埋进了被窝里,她捂住了耳朵,还是挡不住江琼华的喊声。大清早的,江轶觉得好像有一万只土拨鼠在自己耳边尖叫!

啊!烦死了!

听着门外孜孜不倦的敲门声,江轶气得一把掀开被子,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蹬蹬蹬地来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间门,顶着一头乱发气冲冲地看向门外的江琼华,十分生气地说:“你好烦啊!我都说我不吃了!你干嘛敲敲敲个不停!”

江轶还没睡醒,连带着头发都是乱蓬蓬的耷拉着,可是瞪着江琼华的眼睛却十分有神,就像是一只神采飞扬的小公鸡。

江琼华被她这么一吼,不自觉地弱起了几分。但是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早餐江轶不起来吃,她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江琼华挺直了腰杆,轻咳了一声,掩盖了自己的心虚,轻轻说:“我做了早餐,超级丰盛的,你不起来吃就没有吃的了哦~”

江轶扶着门,脸色很难看:“不吃!再见!”

她说完,单手一推,砰地一声就把门带上!

“哎……”江琼华看着江轶消失在门后的声音,下意识地上前一步,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眼见着江轶关上大门又回去睡,江琼华十分焦急地说:“你什么态度啊!我喊你起来吃饭,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屋里的江轶头也不回地迈向床边,扑向床的时候还高声喊道:“不吃!我拥有睡懒觉的自由!”

“你不让我睡觉!我就离家出走!”

以前和妈妈住在一起,要忙店里的事情和妈妈一起早起干活也就算了,为什么来到江琼华这里还要被人管着没有睡懒觉的自由!

不让她睡觉,和要她命差不多!如果是这样,她情愿不认这个便宜母亲!

江琼华听到这句话,被气得不行:“喊你起来吃饭你都不去,你像话嘛!”她嘴里念叨着江轶的种种不像话,但又怕江轶真的这么做了,倒是不敢再敲门,只好悻悻离去。

江琼华下了楼,望着自己准备好的一桌丰盛早餐不免有些痛心:江轶那个死小孩真是不懂她的良苦用心!要知道,一顿好的早餐,是一家人愉快的一天的开始啊!

这时,穿着睡衣的宁文茵从楼上走下来,看到江琼华一个人在餐桌旁边,不由得问:“孩子们呢?”

江琼华回答说:“霰霰早起去跑步了,江轶……”江琼华顿了顿,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小混蛋就知道赖床,喊她起来还说不让她睡觉,她就离家出走!”

江琼华控诉:“你听听,这像话吗像话吗?”

宁文茵掩唇笑了一下,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了下来:“大周末的,你就让她多坐会嘛。她以前和妈妈一起生活的时候,起早贪黑的,也没有个偷懒的时候。”

宁文茵叹口气:“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你这里,周末她也不做什么,难道还不能睡懒觉了吗?”

江琼华之前也了解过江轶的成长轨迹,听宁文茵这么一说心里也泛起了疼惜。她坐在宁文茵身旁,嘀嘀咕咕地说:“我这不是想到一家人第一次吃早饭,总不能有个缺席的,这多不圆满啊。”

宁文茵笑了一下:“你要是真拿我们当家人,就应该纵容着小轶多睡一会。来日方长,总有聚在一起的时候。”

江琼华从小到大都是最听宁文茵的话,此时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释然了。不由地高兴地说:“对,来日方长!”

两人坐在餐桌旁聊了一会,早起运动后换了身衣服的江似霰清清爽爽地从楼上下来。她来到餐桌坐下,下意识地看了眼旁边江轶的位置,若有所思。

江琼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和她解释说:“小轶赖床,不打算吃早饭了,我们先吃吧。”

江似霰点点头,应了一句:“好。”

三人开始就餐,江琼华开开心心地给宁文茵布菜。

可偏偏江轶天生就是和江琼华对着干一样,等她们开始吃饭的时候,她就揉着脸顶着一头飞扬的头发走到了餐厅。

餐桌旁三人听到脚步声,皆将目光投到了江轶身上。江琼华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地说:“你不是说不起来要睡懒觉吗?怎么现在起来了?”

江轶瞪了她一眼:“谁让你敲门和喊魂一样,谁还睡得着。”江轶怼完她,转过头对宁文茵笑了一下:“宁姨早上好。”

打完招呼,江轶收敛了笑容,皮笑肉不笑地冲江似霰打了一个招呼:“早。”

江似霰点点头:“早。先过来吃早餐吧。”她说着,伸手替江轶拉开了旁边的桌位。

江轶看着她的举动,瞳孔瞬间紧锁。拉凳子?示好?在昨天她胡说一气的情况下?江似霰几个意思?

完了完了,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江轶脑子里滚过一条条猜想,最终还是抿唇露出了一个干笑:“谢谢。”

她在江似霰身旁的位置坐下,然后默默地挪开椅子,远离了江似霰。江似霰看到她这个避如蛇蝎的举动,稍微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不解:难道就和江轶说的一样,她很讨厌自己身上的味道?

究竟是什么味道,会让她这么讨厌呢?

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讨厌鬼在单方面的性别歧视。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梳着单马尾,正对着水池旁的用肥皂洗手的娇小女孩凶巴巴地说着话:“江似霰现在已经是个mega,你也是个mega,你和她没有可能的,你还是放弃吧!”

江似霰?

这名字有点耳熟。江轶顿住了手,后知后觉想起这是便宜母亲现任的女儿的名字。

同名?应该是同名吧。毕竟江琼华没有说过江似霰和她一个学校。

就在江轶走神的时候,那个mega女孩洗完手,仰头望着对方冷淡地回话:“就算是mega又怎么样,我还是喜欢她。真爱不分性别,她就算是成为了mega就能改变她的优秀吗?”

高个子女生明显被这句话给

气到了,她开始有些口不择言:“你就这么喜欢她吗?你要知道,成为mega之后根本不能摆脱自己的本能,她注定会被alpha所吸引,被alpha所标记,成为alpha的所有物!”

“哪怕江似霰再优秀,也注定摆脱不了基因所决定的命运!她注定会成为性别的奴隶!”

同样是mega的女生,被她这一番话给气到了。她抬手,指着高个子女孩涨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

高个子女生觉得自己戳中了对方的软肋,趾高气昂地挺起了胸膛:“怎么,你觉得我说得有错嘛!”

一旁的江轶听到这句话,发出了一声嗤笑。

她的笑声引来了两人的瞩目,同一个水池前的两个女生扭头,齐齐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江轶甩干自己手上的水珠,抬眸懒洋洋地看向高个子的女生,一脸嘲讽:“大清都亡了,我怎么还能听到这种没有文化的论调。”

“mega在发情期的确是会被影响到一定的判断,但是早就有研究表明,这种影响其实是由激素决定的。如今早就有了各类手段和药剂阻断这种影响,而且mega在发情期也没有那么依赖alpha……”

“更何况,mega在智力方面远超其他性别,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为了性别的奴隶呢?”

江轶抱臂在前,看着高个子女生凉凉说:“你还没有分化吧。你怎么就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分化为mega呢?还是说,当你分化为mega就会做你口中的奴隶呢?”

高个子被她这一番话气得涨红了脸:“你!我可是做过基因检测,百分之九十会成为alpha的人!我才不会成为没用的mega!”

江轶轻啧了一声:“拉倒吧,又不是百分之百。等你成为mega,你是不是得哭啊!”

江轶这个表现,实在是太遭人恨了。那个高个子女生抬起手,气汹汹地朝江轶挥了一巴掌:“你胡说!你闭嘴!”

江轶眼明手快,一把拽住了对方的手,将她摔在了墙上:“怎么,还想打人啊。”

江轶抓着对方的手反剪在身后,压着她的肩膀将她怼在墙上,眼里已经有了冷意:“你嘴巴最好干净点,这里可是有不少mega出入的。你这种嘴贱的烂人,就算成为alpha,也不会有人喜欢的!”

高个子在她手下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动,愤愤不平地骂了几句。

江轶没有在乎对方,反而转头对着一旁的娇小mega说:“你说是不是啊,小仙女。”

被她称为小仙女的少女站在一旁,看着江轶双眼亮晶晶的,重重地点了点头。

江轶扬眉,这才扭头松开了给她按住的高个子,然后一把将她推出了厕所,高声喊:“讨厌鬼,以后嘴巴别这么碎了。”

高个子被她这么一弄,面子全丢了,只好骂骂咧咧地走了。

江轶拍拍手,也准备离开。

这时,那个娇小的mega朝江轶走了过来,双眼亮晶晶地问她:“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江轶笑笑:“我只是一个无奇的,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女高中生罢了。”

小mega被她逗得笑弯了眼,捂着嘴巴轻轻笑:“你好有趣啊。”

这时,预备铃声响了起来,小mega朝江轶挥了挥手:“上课了,我先走了,刚才谢谢你了。”

“不客气!”江轶这么说着,也和对方挥手说拜拜。

看着对方跑远了,江轶这才慢悠悠地迈着脚步往外走。

她才刚走没几步,离着门最近的那扇厕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江轶晃着脑袋回头,看到了一个身形高挑的长发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

女孩站在门边,目光落在了江轶身上。江轶一下就愣住了,她看着对方精致的面容,稍显冷淡的神情,忽然想起这是那天她捡到的少女。

这个少女,就在三天前分化为了mega。

所以刚才那个讨厌鬼的话,她全部都听到了?

江轶觉得刚才那个讨厌鬼,更加讨厌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江轶挪开了目光,若无其事地朝外走去。

她刚转身,就听到身后的少女在喊她:“江轶……”

江轶有些惊讶,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对方:“你在叫我吗?”

她指了指自己,看起来有点傻气。

少女点点头,与那日的娇俏截然不同的冷淡面容,极力地挤出了一点善意的笑容:“谢谢你。”

江轶觉得她应该是为那天的事情道谢,有些无所谓地摆摆手,转身出了厕所,不太在意地说:“举手之劳,不客气。”

这时候,上课铃声也响了起来,江轶悠哉悠哉地走向了教室。

少女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去,在上课铃声响到一半的时候,来到水池洗手。

她弯着腰,长发垂落在侧脸,为那张向来稍显冷淡的面颊增添了几分柔和。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地流,她看着流淌过白皙指尖的水流,莫名地就响起那个白昼,被她紧紧抓住不放的那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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