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儿似笑非笑，小声道，“问你陆哥啊。”
于是利来斯小声问，“陆哥，谁这么二百五啊。”
陆霆深沉默了会儿，面无表情斥他，“话多。”
三言两语，足以见沈灵儿与其他人的关系密切。
刘如烟站在一旁看着，面容带着冷笑。
正说着话，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人转身，见是李导还是组里其他的几个负责人，笑容满面走来。
贵客上门，地主之谊。
沈灵儿最终还是没有吃上火锅，陆氏另外几位爷的接风洗尘宴被李导包了下来，定在F市的一家酒楼里。
中餐，有档次。
吃到一半的时候，刘如烟起身，“大家慢慢吃，我失陪一下。”说完就离开了包厢。
前脚刚进洗手间，后脚就有人跟了过来。
刘如烟回头，见刘如燕站在她身后，仍旧是那副对谁都冷冷的脸。
见是妹妹，她也没多想，以为刘如燕是进来上卫生间的，便拿着化妆品对着镜子补妆。化完妆，一抬头见她还是站在那个位置，没什么动作，一言不发。
刘如烟皱眉，随口问，“怎么了？”
刘如燕看了她半晌道，“今天在化妆间的时候，沈灵儿不是故意把梨砸在你肩膀的，你应该知道吧。”
刘如烟听闻手一抖，红色的唇膏划在脸颊。
不多时，刘如烟拿出纸巾擦拭，淡淡道，“知道。”
“那我当时质问她，你为什么不解释？”
刘如烟动作一滞，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我为什么要解释？”
刘如燕神色微讶，“你想让陆霆深误会？”
“这不是误会。”
刘如烟低声，一字一顿，“沈灵儿本来就是没有教养的野丫头，出身寒酸，涵养也低，什么都低。我只是想陆哥哥看清她。”
刘如燕脸彻底冷了下去，“姐姐，你明知道你和陆霆深不可能了，这些可笑又愚蠢的行为，损人不利己。”
她抬眸，“如燕，你是怎么了？我才是你亲姐，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就算你不帮我，也不能说这么些话吧。”
“我说的是事实。陆霆深对你没意思，这么多年来，没人比你更清楚。如果没有沈灵儿，他和不会喜欢你。”
“他需要我，一直如此，他要我做的事，只有我能帮得了他。”
刘如燕冷笑，“陆霆深他需要的是刘家，不是你。”
刘如烟的表情重新恢复平静，一边收拾化妆包一边淡道：“爷爷病重，我才是刘家的当家。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你不要骗自己。”
“骗自己有什么不好呢。”
“姐姐！”
“好了如燕，爸妈去世之后，我们就一直相依为命。”刘如烟勾唇，“这一趟是出来玩儿的，姐姐不想和你吵架。”
她伸手摸了下刘如燕的脸，轻声道，“你和易非的婚事，我已经跟爷爷说过了。姐姐一定会让你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我的事，我要做的事情，你也不要动手阻拦。”
“……”
刘如燕深吸一口气没说什么，转身朝门出去了。
刘如烟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闭上眼。
想起今天的那一幕。
“你工作那么忙，怎么跑到这儿来。”
陆霆深脸色淡淡，眼底一丝温柔宠溺却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陆霆深指了指紧闭的化妆间，淡淡说，“那个小女人，只有我伺候得了。”
吃过晚饭已是晚上十点，李导和工作人员返回酒店。
易非和利来斯的兴致高，勾肩搭背要去唱歌，陆霆深不喜欢热闹但也不扫兴，点点头算是默许，于是众人就去找了家TKV。
提议唱歌的人点歌也是最积极，进屋十来分钟，易非就拿着话筒唱了好几首，沈灵儿靠在陆霆深的肩上喝饮料，脑门时常滑下几条黑线，无语。
包间是钻石包，上下两层楼，宽敞至极，尚萌萌一行七人坐在里面，显得空空荡荡。
提议唱歌的两个人点歌也最积极，进屋十分钟，易江南就拿着话筒唱了两三首。尚萌萌靠在穆城肩上默默喝果汁，脑门儿上不时滑下黑线。
不是唱，而是吼。
易非空有副漂亮的皮囊，声音不错，就是唱歌实在不敢恭维。
终于，刘如燕听不下去了，一巴掌下去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推了下沈灵儿，“灵儿，点歌。”
沈灵儿认真思考了下，正经道，“你先给其他人吧，我是麦霸，到了我手上就交不出去了哦。”
刘如燕话锋一转，“霖二爷，点歌。”
霖司南眼也不太，“不唱。”
刘如燕沉默了会儿，视线扫了醉鬼般的易非和利来斯，又看向沈灵儿，“难道就让这两个酒鬼发疯一直嚎叫？”
沈灵儿揉了揉眉心。
须臾，她想起了什么，目光看向旁边的男人。
陆霆深和她对视。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一脸正经，似乎说了句话。
利来斯还在唱国外的金曲，音乐很大，很刺耳。
陆霆深只见她嘴唇在动，却听不清她说什么。
他靠近了些，“什么？”
沈灵儿凑到他耳边，“你应该会唱歌吧？”
陆霆深沉默片刻，“不会。”
这个答案并不出乎她的意料，但她还是有几分失望，叹了口气，“可惜了，我家小深深声音这么好听。”然后欺过去几分，拍拍他的脸，“这样吧，我唱一首给你，你回去学习学习，等一会再唱给我听。”
陆霆深看了她一会儿，低声问，“以后是什么时候？”
沈灵儿笑笑，“等以后你把戒指戴到我手上的时候。”
光线昏暗，但是她见陆霆深的眸子格外亮，他弯了弯唇，“一言为定。”
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时候无法抗拒，沈灵儿心头一动，心跳很快，从刘如燕手里拿过话筒点了首歌。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不多时，清澈的歌声伴随着音乐响起，像夜莺一样。
沈灵儿没说大话，话筒到她手里就交不出去了。
内地港台金曲，她都很拿手，半个小时过去了，几乎就没有她不会的歌。
整个包厢一直都是她的声音在飘，不同的曲风不同的演绎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