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林小七。
那种眼神不像是看一个朋友或者是仰慕的人,反而是冷静的,就像在评估着一件商品到底有没有价值。
严清心里一惊,揉了揉眼睛,再看一下,刚刚就像看错了一样。
顾长安嘴角向下分明是不高兴的,刚刚那个冷静的他仿佛是虚假的。
严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门外突然间来了一个小太监,神色慌张。
林小七抬头把他叫了进来,“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小太监垂头,轻声开口,“陛下,严大人的爹来了。”
严清的脸色瞬间变白,他爹一向是个迂腐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来皇宫是干什么的。
肯定是为了批判陛下!
严清有些不知所措,立即站起身子:“陛下,我先去见我爹。”
必须把他爹在闯进来之前拦在外面。
好不容易才求陛下把他爹给放了,这下好了,还没过两天,就又跑来皇宫惹事。
林小七对他爹也颇有印象,是一个满嘴迂腐之词的老臣。
估计是年纪大了,脑袋有些不清醒,天天满嘴的之乎者也,男子为尊,女子为卑……
听那些听的头都要大。
林小七挥挥手:“去吧去吧,最好把你爹给劝回去,他年纪大了,是时候该回去颐养天年了。”
“这朝堂之上可不是一个趟浑水的地方,好好劝劝你爹。”
林小七说的不客气,但确实是实话。
严清以前被他爹影响,其实有很多思想和他爹想的也差不多,但是现在在陛**边待久了,有一些想法早就发生了转变。
“我知道了,陛下,我这就去劝我爹。”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转身跟着小太监去了。
“陛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结没有打开?”
顾长安趁着只有两个人突如其来的来了这一句。
他站起来,原本放在桌子上的纸张从他做工考究的衣裳顺畅的滑下来。
他没有捡,反而靠林小七更近了一点。
林小七,“你什么意思?我没有什么心结。”
林小七垂下眼睫,只觉得这几天顾长安整个人都怪怪的。
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林小七压下心头的不适感,观察顾长安。
但是顾长安丝毫没有破绽,脸上全部都是担忧,“陛下,自从乔风墨来了以后,你整个人都不对了。”
“我知道陛下非常喜欢他,但是他曾经一定让陛下受过委屈,如果我是陛下喜爱的人,那我绝对会把陛下捧在手心里,不受任何一丝伤害。”
顾长安情真意切,脸上全部都是爱而不得的深情。
他蹙着眉头,用一种忧伤又怜惜的目光看着林小七。
就仿佛林小七是他心里藏着的宝贝。
但是这个宝贝属于别人,他想碰又碰不到。
林小七有些惊讶的站起身,她不知道顾长安对自己有喜欢的心思。
如果说出这番话的人是严清,林小七还不会这么惊讶。
平日里,严清的心思,周围的人几乎是一清二楚。
严清开始的时候嘴巴毒得很,但是人又很单纯,所有的喜恶全部写在脸上。
反倒是顾长安,林小七一点也看不懂。
看着温和儒雅,又带着一丝少年气,但其实做事情还是挺稳重的。
而且平日里对林小七发乎情止乎礼,一举一动丝毫没有逾越之处。
现在突然说出这一番话,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林小七脸色有些踌躇,“没有,我没有什么心结,你不用担心。”
顾长安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了一丝心疼,“陛下,那天左师傅跟我们说了很多,原来陛下是这样一个至情至善的人。”
“像陛下这样好的人,值得拥有更好的。”
“我知道陛下喜欢乔风墨,可是他身为一个男人,也太不体谅陛下了。”
“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让陛下受这些委屈。”
他说的话难得的有些激动,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盒子外面上面是栩栩如生的绣花,轻轻地打开,里面是一对白玉珍珠耳环。
珍珠外面镶了一层白玉,白玉做的有些透明,能够看到耳环里面圆润的珍珠。
丛丛嵌套,玲珑可爱,但凡是见过的,只要是女孩,都会心动。
顾长安把耳环取出来,然后微微靠近。
林小七有耳洞,但是却没有戴耳环。
林小七有些犹豫的想要往后退。
但是看到顾长安殷勤中带着些许心疼的目光,脚步稍稍一停。
顾长安把耳环挂在指尖,轻轻地捏了一下林小七的耳垂,慢慢的把耳环挂了上去。
他的动作很轻,几乎让林小七察觉不到,所以放松了警惕。
顾长安轻巧而又熟练地帮她把两只耳环全部带了上去。
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林小七,“果然,陛下配得上世间最好的东西。”
“这个耳环我一见到就觉得非陛下莫属,除了陛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驾驭的了这个耳环。”
林小七听到他说的越来越夸张,有些不自在。
顾长安适当的停止,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只隔着一拳的距离。
但凡是有人想要再靠近一步,两个人就贴在一起了。
林小七往后撤了一步,“谢谢你,长安。”
顾长安低头:“陛下,这是我应该做的。”
“陛下,我恨自己没能早点遇到你,如果我早日遇到陛下,那么现在陛下的身边人,肯定是我。”
他说的急切而又热烈,还带着隐隐的不甘。
林小七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吓到了,她是真的不知道顾长安对自己存的这些心思。
有些疑惑,不可能啊,如果有人对她存了这样的心思,应该能感受得到……
不过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仔细思考。
林小七抿了抿嘴,心里面闪过了一丝怪异的感觉。
如果自己不是那么爱乔风墨,如果乔风墨没有想起来这一切。
听着顾长安字字深情,恐怕早就心动了。
顾长安知道不能操之过急,适当的往后撤了一步,“陛下,我今天有些糊涂了,说的有些多。”
“其实,我只是想送陛下这个耳环,我见到它第一眼,就觉得他是属于陛下的,还希望陛下不要怪我唐突。”
顾长安把隐忍的感情全部消磨,当做刚刚无事发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