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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与季雨晴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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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薇听到他说陆丞相送的年礼,有些惊讶,这位陆丞相为何给她送礼?两人非亲非故,也没有任何往来,甚至算不上认识。虽说她如今深受皇上宠爱,但他一个堂堂的一品,权倾朝野的大官儿,也没必要巴结她吧。这倒是奇了怪了。

“陆丞相?有劳小公公了。”苏浅薇让秦雅芙赏了两个银豆子给他,人走以后,她坐在屋里发呆,一直在想位高权重的陆丞相为何会给她送东西。

秦雅芙很好奇盒子里是什么东西,看盒子就知道不小,而且应该很贵重的样子。见她一脸好奇,苏浅薇微微笑了笑,随手打开了盒盖子。

“哇,是玉如意呢。主子,这礼物价值不菲吧。”秦雅芙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玉如意,惊叹道。

苏浅薇将那十几寸大的玉如意拿在手里打量,这样大的玉如意并不多见,是一整块玉雕刻而成,玉的成色也很好,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主子,陆丞相为何突然给您送这样的大礼啊?好奇怪。奴婢入宫这些年,从没听说过陆丞相过年过节给后宫的谁送个礼,您想必是头一个呢。”

听秦雅芙这样说,苏浅薇更是愁眉不展。她的心有些忐忑,脑中自然想起那日晚宴后他在路上截住她询问她名字的事,愈发觉得跟娘亲有关。可娘亲只字不提,她无从知晓这人与她们母女有何种关系。不知是敌是友,这倒让她有些担忧。

“陆丞相可真是有心,这么大的礼,我收的可不安心啊。”苏浅薇再次叹口气,将玉如意放回盒子里,对秦雅芙吩咐,“将这玉如意放好,也许以后要归还。”

秦雅芙没听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是照做,将玉如意放在柜子里妥善保管。

苏浅薇与季雨晴相约在听雨轩喝茶,去的时候,季雨晴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见苏浅薇过来,笑道,“姐姐最近脸色红润,想必最近心情不错。这样妹妹就放心了。”

“妹妹最近起色也好了许多,天冷了多吃些补品,很有用。”苏浅薇随手拿过一个小点心,吃了起来。“妹妹改日去我那里坐坐,我给你做好吃的,这快过年了,做些往年吃的食物,也能缓解思家之苦。”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之前还说要去姐姐那里商量商量,今儿年三十儿咱们聚在一起吃喝玩乐,一起守岁不是更好,也不会觉得太寂寞。”季雨晴十分赞成。

“那就太好了。”

根据祖制,皇上除夕夜要与皇后一起守岁,不过程雪嫣都会陪同一起,皇上始终是默认,这也是宫中人对程雪嫣刮目相看的原因,因为皇贵妃与皇后一同与皇上守岁,祖上不曾有过,被认为是盛宠的体现。

转眼就是除夕,苏浅薇前一天让人去食尚坊拿了些食材过来,三十儿一早,季雨晴就带着贴身的几个宫女来凑热闹了,多了几个人,倒是更热闹了。

苏浅薇与季雨晴坐在炕上,中间摆了个炕桌,两人一边吃瓜子儿核桃,一边儿聊天,身旁秦雅芙和尤尔正绣着个丝帕,其他几个人则坐在一旁听她们俩说话。

“往常过年娘亲都会忙里忙外的张罗着,晚上吃了年夜饭就回各自的院子,这时候娘亲就会端上些亲手做的甜食,让我与弟弟吃个开心。爹爹会坐在炕头,看着我们俩吃得满嘴都是,现在想想,真是怀念,以后都不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了。”想到这儿,季雨晴有些难过,忍不住红了眼圈。

苏浅薇只是聆听,思绪飘向很远。七岁以前,她都是跟成家人一起过年,总是不太受宠的那个,记得有一年的年夜饭,她想要讨好程鹏举,于是亲自做了他爱吃的糖糕端给他,可是就在端上去的时候,被程雪嫣故意打翻在地,还说什么不小心,程鹏举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只说,以后不用再做这些事了。

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在程家并不受欢迎,无论她做什么都没有用,她终究是个外人,就算住在程家,也只是个借住者而已,永远也成不了主人!

最最难忘的是被负心汉抛弃的那年新年,她们无家可归,弟弟刚出生没多久,破庙里到处漏风,快要把人冻死了,三十儿晚上,娘亲没有讨到一点儿东西吃,她与娘亲互相依偎着取暖,弟弟饿的在娘亲怀里嚎啕大哭,她的肚子饿得抽筋儿的疼,不停的冒冷汗。她们就这样挨过了除夕,迎来新的一年。想想全是泪啊。

“听闻陆丞相给姐姐送了个大礼,是不是真的?”季雨晴突然想起前几天的八卦,也很好奇的询问,只是好奇,没有任何恶意。

苏浅薇点点头,让秦雅芙去把玉如意拿过来,“你看你们好奇的样子,让你们见见,省得说我小气。”

“哇,这玉如意可真大啊,奴婢摸摸。”

“贵人,陆丞相不会是想贿赂你,多在皇上面前说好话吧。”

几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苏浅薇但笑不语,她也不知道陆志轩为何送这样的大礼,可她总觉得与她受宠,与皇上无关,但想不清楚,也便不再想,早晚都会知道的。

季雨晴在苏浅薇这里休息的,第二天一早,也就是初一,要去凤曦宫请安,然后去祥鹤宫请安。天刚蒙蒙亮,苏浅薇就将季雨晴叫了起来,燕秀宫离凤曦宫有些远,这大年初一,去晚了肯定要被说闲话。

两人相扶持着踩着雪一步一步来到凤曦宫,正巧遇到陆诗玲,昨晚她以想家为由留在凤曦宫说是要陪皇后,其实是想与皇上一起守岁。

“呦,来的这么早,是来请安的,还是来抢人的?”陆诗玲不屑的开口,一大早就火药味十足。

苏浅薇听出她说的抢人是指宋熹元,淡淡一笑当做没听到,“臣妾给陆婕妤请安,陆婕妤吉祥。给陆婕妤拜年了。”

陆诗玲冷哼一声,嫌弃道,“苏贵人的吉祥我可不敢受,怕晦气。”

季雨晴扯了扯她的衣衫,让她别太在意,她只是微微摇摇头,面色如常。

刚走进前堂,就看到陆诗瑶已经端坐在那里,气势十足,见苏浅薇和季雨晴相携而来,笑眯眯道,“两位妹妹来的好早。”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给皇后娘娘拜年了。”说着,一同行跪拜礼。

陆诗瑶说了句平身,让她们坐下,而后转过头看苏浅薇,“陆丞相送给苏贵人的玉如意,苏贵人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