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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烦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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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薇就这么跪着,她知道程雪嫣是故意的,不说让她起来,也不说不让她起来,这个女人向来恶毒,笑里藏刀,借刀杀人,是惯用的伎俩。

“两位妹妹这是怎么了?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啊?”程雪嫣笑盈盈的过来,站在那里,身上有着威慑人的高贵,挺胸抬头的,无不刻意提醒着别人她尊贵的身份。

莫瑾梅虽然不喜欢她,但自己是嫔,她是皇贵妃,礼数自然少不了,不太高兴的行礼。

“皇贵妃吉祥。”语气中带着敷衍。

程雪嫣却并不在意,这些年来两人不和,所有人都知道,不过是没撕破脸罢了。

“妹妹不必如此客套,这里也没外人,咱们一起入宫的,相比其他人理应更加亲密才是。”程雪嫣这么说着,看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苏浅薇。苏浅薇不用看也知道她说的外人是自己。

“臣妾不敢高攀。”

莫瑾梅丝毫不给她面子,一句话将两人隔向千里远。要说莫瑾梅并不怕程雪嫣,虽然程家在大周国地位显赫,但莫家掌握的是军权,所以就算是程首辅,也要对莫家人谦让三分。

程雪嫣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转而去看苏浅薇,芊芊细手放在苏浅薇的肩膀,看似在安慰,实则是用力,按得苏浅薇有些疼。

“妹妹,虽说天气还没有变冷,可时节在呢,秋天要来了,地上凉,妹妹快快起来。”

苏浅薇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让她快快起来为何还按着她的肩膀不放?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不屑,这么多年了,这个女人依旧还是只有这点儿本事吗?也没有长进。

“臣妾做错了事,罚跪是应该的。”苏浅薇语气正常,没有丝毫的埋怨之气。

“呵呵,苏妹妹可真是通情达理,盛宠当前还能够如此谦卑,真是不容易。”程雪嫣嘴角勾着笑说道。

听了这话,莫瑾梅的火气又再次窜上来,她有些愤怒的看向低着头跪着的苏浅薇,尖声骂道,“哼,装一副柔弱乖巧的样子做什么?别以为我会同情你,留着这狐媚样子给皇上看吧,少在这里扮可怜!”说着,也不顾程雪嫣在这儿,连行礼都没有就气冲冲离开了。

而苏浅薇依旧跪在那里,程雪嫣看着莫瑾梅离开的身影,笑得有些阴测测的,而后蹲下身子,靠近她,与她平齐。

“苏浅薇,看到了吗,人家根本不买你的帐呢。”她在苏浅薇耳边低声嘲笑。

“臣妾妃位低,静嫔不买账也是应该的。”苏浅薇语气平静的回答。

程雪嫣看着她一副泰山崩于顶依旧面不改色的样子,气得牙根痒痒。

“苏浅薇,在本宫面前不需要带着这副假面具,本宫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装什么装,每天都装着有意思吗?”也许这就是天生的仇家,面对苏浅薇,她从来都无法收敛情绪,总会无端被激怒。

苏浅薇抬了抬那双水眸,依然是谦卑的表情。“是啊,每天带着假面具,装着有意思么?臣妾也这么觉得!”她看着程雪嫣的眼睛,重复着这句话,可语气里带着的那几不可查的讽刺,程雪嫣岂会听不出来!

“好啊,很好。苏浅薇,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样的喜欢跟本宫作对!那咱们就走着瞧!”说完,她站起身,甩了甩衣袖,留下一直跪在地上的苏浅薇。

秦雅芙见程雪嫣走了,这才忙上前扶苏浅薇站起来,腿已经麻了,苏浅薇只能将身体的重心靠在这丫头的身上,嘴角带着无奈。

唉,是天意弄人吗?这一生注定要跟程雪嫣无法和平共处呢。本以为再也不会跟程家人有任何的牵扯,可进了宫,这牵扯只会越来越大,到最后,跟程雪嫣应该会走上你死我亡的结局吧?她有些累,很累很累!这后宫,处处都有人使绊子,斗心眼儿,她才入宫几个月就累了,这些人都斗了这么多年了,难道不会有累的时候?

烦闷一阵阵的袭来,苏浅薇心情有些糟糕,她没有选择回燕秀宫,而是找了一处假山流水,坐在那里发呆。

苏浅薇一直认为,自己是不争不抢的个性,不喜欢惹是生非,宁静致远四个字更适合她,可为何总摆脱不了被人算计被人折腾的生活呢?小的时候在程家,程家的几个孩子都跟她不和,尤其程雪嫣,非得跟她对着干,后来跟这苏爹爹离开京都,又跟同为官员的刘家女儿不和,那女子也是总找她的麻烦,这如今入了宫,更是成了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她以后的生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险象环生!

深深叹口气,将那些负面情绪甩掉,才缓缓的走回燕秀宫。

许是今儿过得太累了,苏浅薇回去以后就躺下睡了,晚饭也没有吃。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苏浅薇躺在那里看了看外面,唤来秦雅芙。

“雅芙,你去敬事房跟刘公公说,我身体不适,这几日都不能侍寝。”

秦雅芙一听她说身体不适,赶忙伸手来摸她的额头。“是不是染了风寒?主子在那儿风口跪了好大会儿,一定是生病了,奴婢找太医来瞧瞧。”

苏浅薇拉住她的手摇摇头,“别去,会惹来麻烦,今儿我跪在那里的事儿不要跟任何人说。”她嘱咐道。

“一定有很多人看到了,很快就会传得大家都知道。”秦雅芙不明白苏浅薇为何这样嘱咐。

“别人说咱们不管,但不是咱们说出去的就好。”苏浅薇说道,“我再睡一会儿,你去找刘公公,不要找太医来,我没事。就算有事也只能忍着。现在找太医来,别人会以为咱们小题大做,故意扮可怜。快去吧。”

秦雅芙走后,苏浅薇呆呆的盯着床板,叹口气,得罪人是免不了的了,她说身体不适不能侍寝,传出去依旧是会说她恃宠而骄,故意用这样的托词让皇上心疼,给欺负她的人难看。

可是她真的不舒服,摇摇头,随它去吧,反正从她被荣宠开始,就等于在自己与后宫其他妃嫔之间画下一道银河,生生被隔成了两岸。

宋熹元的手在太监举起的木盘子里划了一遍,没有看到苏浅薇的牌子,眼神凛了凛,才道,“就去季婕妤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