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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判官,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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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身边的呼吸声就渐渐变绵长。我睡不着,只能盯着正对面的电子屏发呆。作为整个古董车站的现代设施,它也算是高龄了,红色的字在黑色的底板上缓慢滚动,有几个格子还损坏了,站点名都显示不全。

过了一会儿,值班人员泡了碗杯面,稀里哗啦地吃了起来,看着娱乐节目夸张地大笑。在这样复杂的背景中,我居然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等我再醒过来,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不停有冷风往我脖子里灌。回头一看,后面的窗户玻璃破了一角。

那个值班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呼呼大睡,整个候车室里只剩下我和信天两个乘客。

这时候,那块电子屏突然卡住了,红字不停地抖动,变成了一道道符号。接着,那些符号居然自己开始重组,不一会儿就组成了一道信息。

黄泉站-0:00发车-请乘客到候车室等候。

片刻后,一道男声播放着这条候车信息,在整个车站里回响。那个值班人员还在睡,不,在我眼里他除了还能呼吸,和死人已经没什么两样,根本没有了气流的波动。

“坐到我身边来。”信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等我坐到他身边后,他给我手上绑了个白色手绳,自己也绑了一个。

“别弄掉了,不然待会儿会出大乱子。”他看着候车室的入口,神色严肃,“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了身份。”

他们?

转过头,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乘客们一个个走进来,男女老少全都有,进来之后,候车室开始热闹起来,甚至还有几个男女开始调情,笑声传出老远。

他们仿佛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仍旧谈笑风生,有的还掏出手机,不停打着再也接不通的电话。

那个,脖子一道口子,是被砍死的;那个,肚子上一道疤,估计是死在手术台上的;诶诶,小朋友,你的脑袋不是被你当球来踢的!

信天凑在我耳边,坏笑说,“大开眼界了吧,人以为的鬼,和真正的鬼可不一样呐。”

说话间,一个胸前傲然的大姐贴到信天身边,千娇百媚地摆着姿势,一开口简直让人骨头都酥了,“小哥,你看上去真面熟,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呀?”

我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被信天瞪了一眼,接着苦哈哈地打圆场,“大姐,我是大众脸,帅的没什么特色,您是不是记错啦?”

“诶哟,你叫谁大姐呢,”女人举起粉拳,朝他胸口一通捶,“你个死相……”

信天被捶的脸都发红,“姐姐,我还是个孩子,你放过我吧!”

哔!一道口哨声响起,拯救信天于水火之中。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桃花眼帅哥站在门口,手里晃着口哨,“吵什么吵,到底下有功夫给你们吵的,车马上来了,给我排队去!”

话锋一转,桃花眼朝我和信天指了指,“你们俩,过来,我有任务给你们!”

一旁的西装男立马凑上前,讨好地笑着,“马爷,我能不能也给你搭把手?”

桃花眼冷哼一声,送了他一脸42码的马丁靴鞋印,“个怂瘪,死了还是一副狗腿样!”

跟着他走到了月台处,我趁他不注意,和信天打着口型,马爷?

不是撞了名,而是真的是刚刚那个扫地老大爷?

谁知道桃花眼背后和长了眼睛一样,乍一回头,一下子和我鼻尖对上鼻尖,笑得一脸邪性,“小美女,不要疑惑,我就是你嘴里那个大爷!”

我吞了口唾沫,没有说话,大眼睛里满是怀疑。

“你们人呐,就是喜欢看这副皮肉相,要我说,老大爷和现在这个,压根没什么区别,反正扔到油锅里,全给你们炸得咯蹦脆。”顷刻间,他的脸唰地变成一张骷髅,将我惊得一愣。

信天笑得脸都苦了,“马爷,您别和她计较,她年纪小,不懂事!”

马爷又换回了白皙的桃花眼,嘴角挂着深邃的笑意,“以后你要是在我辖区里,这双眼睛我一定要提前抠下来,真是漂亮。”

幸好,他没有再继续逗我,指了指前面已经排成一行的队伍,“你们俩,跟着这群自然死亡的人后面,他们好管,不容易发现你们。”

依言走到了这支队伍的最后,果然,这批“乘客”都是以老年人为主,看上去呆滞很多,不像候车室里那一群,那么生机勃勃。

随着一声汽笛声,一辆绿皮车遥遥驶来,在我们面前停下。上了车,我和信天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车厢里的人几乎都坐得满满当当。

信天将白绳收到了衣袖里,啧了啧舌,“现在人口猛增,死的人也多了,真不知道地府怎么管的过来。”

不一会儿,火车重新开动,沿着铁轨向前出发。我注意看着窗外,还是正常的人界路程。咯噔,地下传来了铁轨并轨的声音,火车去向了一条凭空冒出的岔路,前方大雾茫茫。

这,就是去了黄泉了。

车厢里静悄悄的,周围的老年人都不太理会我们,大部分都在兀自想着心思,或许是在回味自己刚刚结束的一生。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总算没有什么意外。

就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意外,毫无意外的来了。

一个急刹车,下面的铁轨发出了尖锐的呲呲声,我因为惯性猛地向前,撞上了旁边的窗户。捂着脑袋,我嘶嘶地抽着凉气,身边信天一下子面如死色。

“完了,怎么撞上了他!”

信天口中的他,是在群马啼鸣声中出现的。窗外的大雾中,冒出了一辆四马拉着的马车,车厢富丽堂皇,两边挂着两个白色的灯笼,上面写着大大的冥字。

这时候,车厢里冒出一支马鞭,在空中抽了两下,四匹大马立马长吁一声,停住了蹄子。一只穿着锃亮皮鞋的脚从马车里伸出来,接着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出来。他带着金丝眼镜,面容非常普通,但是却油然而生一种高冷和贵气。

车厢门打开,马爷立刻跑到他身边,笑脸恭迎,“大人,您怎么有功夫来乘车了?”

男人摘下头上的礼帽,一挥手,身后的马车顿时缩小,变成了帽子上的四马花纹。重新戴上帽子,男人言简意赅地回答,“马草没了,搭个便车。”

说完,他跨步,踩上了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