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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褪色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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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澄澈如水,洒在鹅卵石的小路上。

被东皇御赶出别墅,我捧着两只肿得不成样子的手,显得垂头丧气。我不知道师傅说的命定之人是不是就是他,但莫名的,我就是想留在他身边。

拽出脖间的莲秀,我吐了口气,还好,这东西还留在我这里。

正当我想得出神,突然一种毛毛的感觉涌上来,让我整个人毛骨悚然。没等我避开,一道冰凉的东西就抵在我的脖间,锋利的刃口让我瞬间僵直在那里。

一个人反扣住我的双手,握住匕首,声音发闷,“带我去见东皇御!”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他不太熟……”

“你闭嘴!我亲眼看到你从他家走出来了!”他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很激动,“你要是不带我去,我现在就杀了你!”

随后,我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血液慢慢浸湿了我的毛衣。

我心里暗自叫屈,这两天到底是走了什么倒霉运?想是这么想,我还是出乎意料地安定,“你不是都试过很多次了吗,东皇御不会搭理你的。既然这样,不如带我去看看?”

那人冷笑,“你?”

“对,我可是东皇御的亲传弟子,技术不必他差。再说了,我要是办不成事,你抓我威胁东皇御也不迟啊。”

他思索了一会儿,用一个手刀说明了他的答案。

※※※

等我揉着脖子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纯白一片的地方。这里是个走廊,空气里弥漫着莫名刺鼻的味道,墙壁上贴着“仁爱医院”四个字。

我摸摸脖子,上面的血口子已经自己止住了,没等我挪开手,后面冷不丁冒出一道声音,“不要想着跑,我绝对会让你很后悔。”

没想到,劫持我来的居然是个少女。她长得精致非常,鹅蛋脸,杏眼,唇红齿白,不过动作神情间十分阴郁,一头耀眼的红色短发被帽子压得死死。

她扣住我的手,推推桑桑地进了一间病房。临关门前,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你在看什么?”她不善地问。

我说了句没什么,便打量起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清瘦的身材,细细的手腕,一大堆管子插在他身上,灌输着他生命的养分。

视线渐渐往上挪,我猛地收缩瞳孔,惊得后退一步。

幽冥乐师!

他和幽冥那魔头长得一模一样!

我的异状被少女收录眼底,她掏出那把小刀,在手上把玩,“我要你今天就治好他,要是你骗了我--那你就提前去底下陪他!”

深深吸了几口气,我脸上已经是非常自然的笑容,“我自然会尽力。那你不妨告诉我,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少女的手不自觉一抖,语气依旧毫无起伏,“他叫言镜,十八岁,起航高中高三生,性格懦弱,智商也低,活着都是浪费粮食的人……”说到这里,她的声线陡然拔高,变得不受控制,“都怪东皇御那个垃圾!他给这个傻子用了妖法,他活不久了!”

我抓住了里面的重点,“你是说,他昏睡都因为东皇御?”

“没错!”少女咬牙切地说,“那天他晚上,他突然神经兮兮地约我到公园见面……他脸色很难看,说了一堆奇奇怪怪,让我保重的屁话,突然拿出一个玻璃瓶,灌了一口水,然后--”

说到这里,少女的神色微微不自然,跳了过去,“那水被我喝了之后,我干呕了一会儿,只觉得有点恶心。等我第二天想要找他算账的时候,他爸妈说他半夜昏迷了过去。送他来医院,医院也查不出原因,他只能这样不断地衰竭下去……”

说着说着,她的表情有些复杂,“但是我知道,他不是生病衰竭,他是在褪色!”

“他瞳孔的颜色越来越浅,头发也是,连他的血液,都变了!”

似乎是想要印证她的话,少女握住言镜的手掌,慢慢在他掌心割了一道。血液流出,滴滴答答,像是西瓜流出的汁水一样浅,连血腥味也比普通人淡很多。

我有些不知所言,“那东皇御……”

“我偷了这家伙的银行卡,查到他给东皇御那个陵异事务所汇过钱。监控也拍到言镜从事务所走出来,拿着那个瓶子……这些还不能证明吗!”少女已然有些偏执,脸上浮出不自然的红色,“你现在听完了,该你动手了!”

在病房里转了几圈,我有些踌躇,眼见着少女越来越不耐烦,只得开口,“我只能告诉你,他现在还在这里。”

少女瞳孔一震,“他的魂……还是他成了,鬼?”

我老实地摇摇头,“这我不知道,我只能看到一点模模糊糊的影子,而且,”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无奈笑笑,“他一直在我耳边喊我,喊你。”

“喊我什么?!”

“喊你唐诗--小诗。”

少女的嘴唇不断发抖,“是他,是他!”

不理会她的惊喜,我走到了声音的来源,一面墙壁面前,开口说,“言镜?”

随着我的呼唤,雪白的墙壁变得和水纹一样波荡开来,一圈一圈,凸显出一个淡黄色的人形。随即,人影开口说话了,“是我,抱歉,刚刚吓到你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我不自觉打了个冷颤,“我先问你,你和幽冥乐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方沉默了片刻,说了句不知道。我知道他是在骗我。

“不过你放心,等我死了之后,一切都会结束了。”言镜说着,身体缓缓靠近了不断喊着他名字的唐诗,微微俯身,无比温柔地抱了抱她。

他回过头,整个人像是剥落一样,出现了四肢,出现了脸孔,变成了和床上那少年一模一样的样子,柔声说,“拜托你,请让我上身吧。”

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我背靠着墙壁,捂着头闷声嘶吼。冷汗潸潸,青筋爆起,整个头皮崩得紧紧。

“走开!走开!”我疼得屈身大喊,整个人埋成了一团,不住地大喊。

唐诗手足无措地看着我,直到我脱力般躺在地上,像被搁浅的游鱼,头发被汗湿贴在额前。

“喂,”唐诗试探地戳了戳我。

慢慢直起身,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侧头,微微一笑,“小诗。”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