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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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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儿,话不要乱说。”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斜刺里插了进来,吓得还想扑上去掐冷红的小蛮手一抖,袖中直接飞出了一圈明黄色的符咒围住自己和冷红,冷红反应更大,一抬手祭出法杖不说,另一只手直接捏住了一张魔法卷轴随时准备撕开,石离双手举起掌心中青光涌动,零海身形一闪挡在他面前,口中一声冷喝:“谁?!”

“警惕性不错。”一声淡淡的赞赏从办公室外响起,石离手一动,一阵清风吹开木门,站在门后的少女身材高挑修长,一身黑色宫装,长长的灰发用一根玫瑰花墨玉簪簪起,黑纱蒙面,露在面纱外的双眼眼形妩媚,眼神却沉静如古井不波,透过面纱隐约能看到她深而清晰的脸部线条,薄薄的唇微微抿着,竟有一种利刃般的锋锐。

冷红四人愣了愣,而后齐齐放下武器行礼:“影瑰冕下。”

异能者之间辨认身份靠的往往不是外貌而是力量特征和灵魂波动,外貌可以用幻术或法则改变,但力量特征往往都是师门一脉相传,灵魂波动更是每一个人独有的,绝对不会和别人重复,哪怕同魂双生共用一个身体,如氏夜薇拉和氏夜影那样的情况,在不同灵魂掌控身体时发出的灵魂波动也是不一样的。楼兰的外貌气质乃至嗓音虽然都有所改变,但冷红四人都熟悉她的灵魂波动,又有师承灭世之神的混沌本源毁灭之力在,加上她辨识度极高的发色瞳色都不曾改变,是以冷红四人还是认出了她。

只是,和小蛮三人惊讶于楼兰外表的改变不同,一直心中不安的冷红在看清楼兰一身全黑的装束后更是心头一个咯噔,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了心间。

这种装扮,怎么像是……

下一刻,他高高提起的心便陡然沉了下去。

“都去换衣服吧。”楼兰开口了,向来稳定的声音竟在微微的颤抖,“去送无邪最后一程。”

君无邪死于献祭,一切存在的痕迹都湮灭于湮无之火中,别说骨灰,连一缕残魂都没有留下。楼兰没有为他立冢,只是把他破碎的命牌埋在了青冥山顶,转世后的氏夜琅的坟墓旁。

氏夜薇安的命牌也被楼兰带到了现世,和君无邪的命牌埋在一起,楼兰亲自动手完成了这件事,然后她站起身,和冷红四人一起结印,五人身上同时绽放出一对翅膀的光影,楼兰是金色,小蛮是无色,冷红是金红色,零海是蓝色,石离是青色。五对翅膀出现的刹那,埋着君无邪命牌的地方也亮起了一对白色的翅膀,扑扇着向空中飘散,就好像洁白的鸟儿飞向天空,与白云融为一体。

逆天羽,即是叛族者。斩断血脉的羁绊,抛弃传承的荣耀,成为离群的孤鸟,追求真正的自由,独自张开翅膀飞向天际。

原本逆天羽死后,留在命牌中的一缕分魂应该随着命牌破碎被放飞,寓意灵魂得到真正的自由。但是君无邪前世是在氏夜薇安和氏夜琅死后叛族的,他所追求的与其说是自由不如说是复仇,以楼兰对他的了解,他也并非冷红四人那样骄傲而不合群的人,如果亲人没有出意外,他会更愿意和他们一起度过平淡的一生,所以楼兰把他留在世上最后的痕迹和他的亲人们放在同一个地方。

冷红扶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小蛮,零海牵着石离的手,楼兰闭上眼,五人再次向山顶的孤坟鞠躬。

一路走好。

亲近的人之间,情绪总是能相互感染。

就好比此刻,冷红听着小蛮从捂着脸的双手指缝间断断续续地溢出的几乎可以称得上哀鸣的声音,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痛起来。

比起沉稳的石离、娴静的零海、步步为营的冷红,性格跳脱脾气冲动的小蛮和君无邪的关系是最好的,后者无数次和冷红一起替她收拾她四处上蹿下跳留下的烂摊子,然后和冷红一个冷嘲一个热讽直到把小蛮气到抓狂为止……当逝者已逝,曾经的每一份温馨都会变成遗憾和痛苦,加倍的折磨内心。

而他呢?他的折磨,不仅是憾恨,不仅是痛苦,还有深深的后悔和自责,如果他能早点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如果他能早一步做下决断,如果……可是世界上最廉价的就是假设,最无用的就是如果。他从来没想过,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谨小慎微步步为营有一日会让他如此的悔不当初。

小蛮的哭声还没有收敛的迹象,如果是平时,他一定早就过去安慰她了,可现在他只能木然地看着,想要伸出去的手重如千钧。

“薇儿……”他僵硬地唤了一声,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小蛮猛地抬起头来,扑到他怀里环着他的腰身放声大哭。

“是我害死他的……是我害死他的!”

“是我害死他的。”和小蛮同样的话从零海口中冷静地吐出,显然比前者的歇斯底里更有说服力。楼兰看着她说话的同时毫不间断、毫无停顿、行云流水一般的茶艺,一时没有接话,直到她将一盏清香四溢的茶递到自己面前,说了一声“谢谢”接过,略尝了一口琥珀色的茶,才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理由。”

“您不相信么?”零海诧异于她的平静。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你的话。或者说,你所以为的‘真相’在我眼里并非真正害死无邪的原因。”楼兰又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转动着小巧的琉璃茶盏,“你是觉得无邪的死和斯迈尔有关,对吧。”

“是。”她一口说穿,零海却并不意外,点头承认。

“无邪的死与任何人都无关,不管是你,还是薇儿、冷红。如果一定要说是谁害死了他,那个人也只有我。”楼兰眼中怅然一闪而过,无意多说,随口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我自问见识过的稀奇古怪的事也不少了,你这样的爱情观可真不多见。说你爱斯迈尔吧,当初能为了石离刺他一刀;说你爱石离吧,斯迈尔随口一句话你连命都差点不要了。你这种最爱的人和最在意的人不是一个人的诡异想法,我实在是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