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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一章 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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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舟墨静默片刻,慢慢地点了点头。

楼兰继续道:“我一直都在告诉你一个道理,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对你的好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东西无缘无故就可以得到,你想要什么,都只能靠自己去争、去抢、去拼、去流血流汗。虽然感情并不像其他东西一样能争抢来,但却更需要付出和经营。你姐姐和雷之间的感情深厚无人可比,固然是因为她们从存在起就有斩不断的血缘羁绊,但她们曾经携手共度的那么多年、你姐姐在凡世辗转轮回不顾一切的寻找还有雷在最后时刻的以死相替也同样重要,如果没有这些,雷对你姐姐来说也只是一个单调的代表妹妹的名字,而不是那个倾注了她所有最炽烈执着深刻感情、独一无二的凌烟罗。”

怜舟墨依然沉默。

“你甘心吗?”楼兰淡淡地道,“和你姐姐心里的爱人相比,你永远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妹妹,她在意你却不亲近你,保护你却不肯对你付出太多感情。就因为你姐姐心里有一个凌烟罗,就因为凌烟罗要她在你姐姐心里独一无二、无人可比,所以其他人,包括你和暗夜冕下,包括创世陛下,都不可以胜过凌烟罗,甚至不能和她相提并论。魅惑冕下,永远只做一个这样的妹妹,你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有什么用。

怜舟墨微微咬紧了牙。

凌烟罗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和凌烟罗相比,她算什么东西。

“魅惑冕下,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你不可能是第二个凌烟罗,再怎么付出再怎么经营都不可能。”楼兰清冷的声音忽然放低了,低哑的甜蜜的,轻轻的柔柔的,像一根柔软的小手指探进心里悄悄地勾了一下,一双漆黑的眼眸里闪出潋滟诡谲的异光,像是深深的黑暗水底悄然开了一朵妖冶的花,艳丽而危险,又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蛊惑力,引诱着人一步一步走近,一步一步踏进美丽的花瓣下带毒的陷阱里,“——但你可以是第一个怜舟墨。”

第一个怜舟墨。

怜舟墨怔怔地看着楼兰深邃的眼睛,像是透过那里无尽的黑色看到了某种自己甚至不曾不敢想象的希望。那黑色像星空一样深远,像大海一样浩瀚,像是广阔无垠的长眠黑暗,又像是温暖甜蜜的悠长美梦,将她的灵魂都一点一点地摄进去……

她灵动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而迷茫,最后失去了神采。

永恒神技,长梦彼岸。

圣域之上,长乐宫。

巫猛地从主座上站了起来,右手一动,一道乌光已然落入掌握。

“巫,冷静一点。”库洛的动作快得根本不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魔法师,以灵火儿都没能看清的速度闪到了巫面前,一把按住她即将抬起的右手。

“冷静?”巫的声音冷得能冻结话语中的所有情绪,“中了永恒神技的不是你妹妹,你敢情不着急?!”

库洛在巫面前向来是没脾气的,被她这样冷冰冰地呛了一声也丝毫没有要动怒的意思:“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再怎么样也要冷静。湮不会害她的,你没看到湮的眼睛么?她还动用了瞳术。”

巫的眼神往水镜上一扫,这才看到楼兰漆黑眼眸中盛开的金色牡丹,心中一松的同时却也是暗暗吃惊:“梦三生……怎么会觉醒得这么快?”

永恒神技“长梦彼岸”的效果就是字面意思,让中术者在无尽长梦中魂归彼岸,因为这个技能特有的隐蔽性和绝对成立性,哪怕是强如怜舟墨也因为毫无防备而中招了,如果没有楼兰以瞳术“梦三生”控制,只要短短三次呼吸的时间怜舟墨的灵魂之珠就会彻底迷失在轮回长梦中,到时候哪怕是施术者本人也无力回天了,这才是巫如此紧张的原因。正所谓关心则乱,哪怕知道楼兰做事一向有分寸,但骤然看到怜舟墨陷入危险,她还是心中大急,现在冷静下来,才有时间关心楼兰的情况,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巫心里也已经有答案了。

“是魅惑说的那句话的缘故吧。”库洛说出了她的想法,“湮她……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心里还是压力太大了。”

“先是八十个轮回,然后是暮竹,再是傀儡,再是血哀,换了是我只怕比她还要糟糕。这么长时间了,我就没见她真正开心过。”巫收回掌中匕首,缓缓坐回主位上,“又要带着魔花,又要对付永恒之母,又要熟练以前的能力,又要想方设法地找回血哀,又要记挂着暮竹夜夜睡不安稳……现在时间短还看不出什么,要真这么过十年,就算到时候血哀回来了,只怕她自己也要垮了。”

“谁都帮不了她,除了她自己。”库洛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抚过巫一头如水青丝,“如果她自己看不开,别人怎么劝都没用。”

“……不,也许还有一个人。”巫却像是被他提醒了一般,沉默片刻,忽然站起,长长乌发如水一般流泻而下,随着她站起的动作,从发梢开始快速染上一层夺目的灿烂金色,“库洛,我要去一趟永眠狱。”

“只怕她不愿让你插手。”库洛毫不意外,只是含笑提醒。

“不,这一次我一定要插手。”巫摇了摇头,“湮儿的确很强大,无论是实力、智慧还是心境。可她不可能所有事都只靠自己一个人撑下来,我从来没有帮过她任何一件事,但这一次我会为她尽我所有的努力。以一个一直以来都不够称职的姐姐的身份。”

诛神圣城,楼宅。

怜舟墨睁开眼,起身下床梳洗更衣,然后坐到了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脸。她打散凌乱的发辫,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地将长发梳拢,绾成双丫髻,戴上珠花,黛笔画眉,胭脂染颊,用簪子尖端挑起一点口脂在略显苍白的唇上晕开,梳妆完毕之后,她审视了一番镜中的自己,确定妆容没有差错,才站起身,走出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