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对付你，非常规手段都不一定奏效。”孟九舔了舔自己的上唇，就像狮子老虎在享用猎物前一定会有的标准动作，“先问你个问题，你知道擒凤剑里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去寻找，单单是为了拖延时间？”
“对啊，只是没想到你们会借助皇上的权力，把我也待到太原来，说实话，我很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要我跟着，不怕我从中作梗？”
“因为门主怕那下面有什么险关，你是知情人，如果带你下去，你会因为害怕而阻止。我就说嘛，寻找擒凤剑一事怎么可能如此顺利，到底还是我们被你不摆了一道。罢了，过去就过去了，现在我们来谈谈面前最重要的事。”
“我要见小洺。”
“小洺、小洺，你倒也不像我想像的那般薄情。”孟九一挥手，“去把那女人带上来。”
靠门最近的侍卫点点头，出了房间。李泌仔细打量着这间房，太过于简单，看不出什么隐藏的机关，如果真的被锁在里面，寻找出口或许有些困难。
没多久，那侍卫就和另外两个男子拉扯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女子衣着单薄，脏乱，像是睡在泥地里，在睡梦中被人从床上揪下来的，头发也很凌乱，像个疯婆子。
“小洺……”
李泌站起来，想伸手去拉一下女子，却被铁链限制了行动。
孟九冷笑一声，大步上前揪住了女子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是段洺昱，往日健康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脸上还有淤泥，脏兮兮的，眼圈也是哄哄的，像是哭过。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李泌一扯铁链，仍旧是被困在原地。
“你可别误会，她身上这些都是自己弄的，我们对她可是礼遇地很。”孟九揪着段洺昱的手更添几分力道，疼得段洺昱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喂她吃了点点心，现在有些神志不清而已。”
“混蛋！”
李泌心中愤怒，怒吼一声，却在最后自己咳了起来，气势全无。他们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小洺！
“别碰她……”
李泌看着孟九的另一只手掐住段洺昱的脖子，而后逐渐往上捏住了段洺昱的下巴，用力巨大，段洺昱闭上了眼，很是痛苦。
印象中的段洺昱是很好强的，即使面对范姜这样的猛将，即使是身受重伤，也不曾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这两天，她一定经历了许多不堪回想的事……
“小声点，我亲爱的李长源。你不知道我最喜欢看苦命鸳鸯吗，你现在越是痛苦我就越是想折磨她。也没有给她下什么毒药，只是我门独制的求仙散而已，用过以后飘飘欲仙，仿佛是在仙境与仙人漫步，药效过了以后就会陷入长久的痛苦，浑身酥痒，好似有千万只虫蚁啃咬，心肺之中如有火烧，整个人都神志不清，分不清外界现实和自己的臆想，不信你现在叫叫她，看她听不听的懂？”
孟久说着，脸上的笑愈发狰狞：“你是不是觉得很痛苦，想让她早点结束这种痛苦吗，那就好好配合我们。”
“我说了我会把一切给你们的！”
“那很好！”
孟九猛地指着李泌：“我再信你一次！我们坐下来，好好谈……”
孟九说着，在李泌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李泌的目光始终不曾从段洺昱身上离开片刻，他很想现在就冲到段洺昱面前，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安定下来。
“坐啊。”孟九指指床，让李泌坐下，“她现在还不会太难受，你要是不老实，过一会儿又要发作了。”
李泌将信将疑地坐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其实，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你们要找的长生不老之术。”
孟九脸上笑着，眸中却透出了杀意。
“当年清翳道长作为众妙之门的门主，守护着这份紫阳真人周义山的遗产下落。后来，他被自己心中的欲望驱动，便集结众多侠客，到隐涧山庄夺擒凤剑。他也的确将擒凤剑中的布条取出来了，循着上面的指示又到了许多地方寻找线索，最后得出了真仙遗产在长安的结论。”
“然后呢？”
“然后清翳道长见到了所谓的真仙遗产，根本就不是什么长生不老之术，只是……”
“够了！”孟九一拍桌子而起，“我是诚心与你合作，你却拿出这样的说辞来敷衍我，你还想不想带这女人走？”
“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世界上没有长生不老之术！·根本没有人可以长生不老！”
“那紫阳真人何以得大道，你莫不是想说，我们毕生追求的道义都是不存在的？亦或是这千万年来，这么多人追寻大道，其实是被无知蒙蔽了双眼！你以为我会信吗？”
孟九说着，渐渐红了眼，他挥舞着双手，在房间内迈着大步的样子，好似一个疯子。
李泌冷眼看着他，说：“你不信？那不如我i带你往长安走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
“我又怎知，你会不会随意带我们去一处密穴，欺骗说这是真仙遗产的所在地？”孟九勾唇，嘴角弧度诡异万分，“这世界上只有你知道真假，我们怎么判定？亦或是你拿了什么假药放在某处，骗我们吃下去，说是毒药呢？”
“你既然不信我，为何要我来？”
“虽然我不信你，但我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孟九拍拍手，架着段洺昱的侍卫将段洺昱往地上一推，段洺昱便跌在了孟九的脚边。
孟九一脚踏在段洺昱的身上：“你很在乎她，这就是你的弱点。我把她留在你身边，等你看清楚了她发作时有多痛苦，再来决定要不要诚心和我们合作。在我们拿到真仙遗产以前，她的药我们都不会解，要想让她早些解脱，就早些带我们去拿真仙遗产。”
“拿到真仙遗产就放人吗？”
“会放人的。”孟九扬了扬下巴，有些得意，“不过解药我们不会一次性的给，每个月一次，李先生以后可能就要和我们众妙之门捆绑了。没关系，帮我们拿到了真仙遗产，你就是众妙之门的大功臣，我们也是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