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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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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死后,他一直在帮着安庆绪处理后续事务,事情一完,他就率领随身侍卫往太原赶。主要是为了安抚史思明,或者说、震慑史思明。

史思明和安禄山是生死之交,不代表会把安禄山的儿子也当生死之交对待。安禄山一死,双方之间用以维系合作的感情就算彻底破裂了。这种时候去跟史思明解释什么都是徒劳的,唯有真的给出一定好处,同时亮出自己的实力。

严庄自觉此次任务艰难,一路上都在做部署,便给小人乘了空。他在半道上被追杀,那领头的人明确表示自己效忠于李泌,此次拦截他就是为了给李泌翦除麻烦。

那些人个个都身怀绝技,严庄手下的几个侍卫自然不敌。严庄也受了重实干,最后关头,严庄想起从前在一本书上看过的秘术,可以伪装成身死的样子,便冒险试了试,谁知那些人真当他死了,就让他逃过一劫。

严庄自信非常了解李泌,李泌身边不过几个相识的道人,不足为患。能称得上高手的,唯独韩子寞和他弟弟严恨。此次来时,他特意让人随后将严恨也带来,他们一队人先行。

所以,思来想去,唯有李泌得到了新的力量的相助,才有可能在半路劫杀他。

不过,严庄猜想,劫杀他并不一定是李泌的主意,可能是这群手下急着替主子办点事,所以自作主张。以李泌这种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要他半路劫杀自己的对手,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严庄这一问,算是问倒了容寻逸,他与李泌日夜住在一府,未曾见过李泌和什么奇怪的人往来。若是李泌真有什么暗中的势力,对付起隐涧山庄和这些细作,怎么会如此麻烦。若说是江湖人帮忙,那么是韩子寞朋友的可能性还要更大一些。

“这……在下真的不知……”

容寻逸做出一副羞愧的样子,其实就算他不知道,也决不会告与严庄知晓的,现在他站在哪一方,他心里还是有底的。

“不知,还是不愿说?”

严庄直勾勾地盯着容寻逸,仿佛要将他看穿。他本就不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书生,看起来和李泌一个面相,让人觉得不安心。

“在下真的不知。”

容寻逸微微后退了一些,整个人都警戒了许多,说不定因为他说不知,会惹怒这些人,到时候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李长源平日里都呆在将军府,身边接触的人就是那么几个,最近也不曾有什么异常。他身体弱,若非必要,连房间都是不愿出的。至于他在房间中能干些什么,严先生不会也要在下去偷看吧,李长源防我很紧,此事在下是万万做不到的。”

严庄看容寻逸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又寻思李泌也是心思缜密之人,必不会有了什么就献宝一般拿出来昭告天下,容寻逸不知道很正常,就勉强相信了。

“昨日,他可是做了一件蠢事?”

严庄今日听华顼说起昨日那一战,惊讶万分。李长源就栓水平降低了,也不至于蠢到如此境地吧。

“算是蠢事吧。”

容寻逸有些尴尬地笑笑。

“他可是有什么目的,这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嘶——”

华顼一直在旁边替严庄看伤口,兴许是扯纱布的时候用力了点,疼得严庄倒吸一口凉气。

“对不起阿老大。”华顼憨憨地笑笑,仿佛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弄得严庄呀不好责备。

容寻逸接着回答:“这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前日段姑娘说了些什么李将军手下的士兵没有血性,都是缩头乌龟之类的话,所以他想让段姑娘改观,然后就……”容寻逸一本正经地胡扯着,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

容寻逸顺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望去,角落处的确有一个人影。难道是华顼?

容寻逸将桌上未动的热饼递给小女孩,自己朝那方向走了过去。

刚一拐角,便有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容寻逸偏头:“虽然这样说很不礼貌,但我不得不说,华顼公子,你不是我的对手。”

如容寻逸猜测,正是华顼,只是华顼身后还跟着一人。容寻逸认出是那细作头目,这人似乎很偏爱面具,明明早前就被容寻逸看过了面容,如今出来却还是要带着那黑色面具。殊不知若是他直接跟在华顼身后,人们最多把他当华顼的近侍,不会起疑。如今带着面具,才让人一眼就看破他的身份。

“跟我们进来。”

华顼手中长剑不曾放下,他逼着华顼随他们往巷子深处行走,到一间破烂的小屋前,华顼一脚踹开了门。

“这位是?”

容寻逸望着坐在小屋内,青衣半褪,肩膀上裹着纱布的男子皱起了眉。

“老大。人带来了。”

华顼放下剑,走到那严庄面前替他着裳。

“莫非这位,便是李兄口中常常提起的谋士严庄先生?”容寻逸在脑海中搜刮了一圈,唯有这个名字和面前的人有些相称。

严庄面色有些难看,与他平日里的儒雅风范并不相称。他一路逃亡,借助早前华顼告诉他的密道才能潜入太原城。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不敢在太原城内随处走动,所以一直藏在此处。

“李长源经常说起我吗,那我可是倍感荣幸啊?”严庄强扯出一抹笑,试图忘记自己的伤。一路过来,他都不曾看过伤口,怕看一眼自己就晕了,死在半路上被野兽叼了去。

“李兄自然不会。”

严庄斜眼,似笑非笑道:“你不是愿意归附我方吗,怎么还是一口一个‘李兄’?据说你是因为受不了被他压制才反叛,那么你对他的仇恨应该不浅才对,怎么我感觉到的,只有你对他满满的敬意呢?”

容寻逸不慌不忙地答道:“若按严先生的逻辑,严先生既然是李兄的敌方,应该对李兄恨之入骨才对。为何知道李兄经常提及你,会感到荣幸?在下投奔严先生,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但是这并不妨碍文人之间的惺惺相惜,相信严先生对李兄,也是既当作敌人,又当作友人的吧。”

巧舌如簧。

严庄暗自对容寻逸这人下了结论,也和李泌一般是个不容许以控制的人。

“你既然愿意投靠我们,便必定要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容寻逸微微躬身一以示强调。

“好。”严庄点头,“那么你是否能告诉我,李长源身边是不是多了什么新的力量在帮助他?”

这是容寻逸目前最想搞清楚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