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我......”被司庭轩这般一问，柳棠儿却是怔住了。回想起当初柳焯死前告诉给自己的种种，柳棠儿闭眸狠狠摇了摇头，“就是不能，夏王您别再问了。”
“不能说？这有何不能说的，告诉了楚王爷，这不是对他有利的么？”
司庭轩是真的不理解，毕竟柳棠儿对于这件事来说，只会有利并没有害处。这般纠结着不愿告诉......
司庭轩一想起柳棠儿知情是由柳焯告知的，那么要她不能说的，也就只有柳焯了。再回想起柳焯的死因以及他对自己女儿的喜爱，司庭轩转眼间便已明了。笑着看了柳棠儿一眼，道，“莫不是柳丞相不让？”
柳棠儿并没有说话，司庭轩见状，心知自己是才对了，便又道，“让孤王猜猜，柳丞相去世，柳家的人又要被送往边境。这么一来，整个京城，就只剩下了王妃一人。丞相不想让王妃没有保障，于是便将此事告知于王妃，好让王妃在关键时刻拿此威胁景帝？不对不对，一个陈年往事，根本威胁不到他。或者说，不让你告诉，是因为，他不想王妃因为这件事而引火烧身？”
柳棠儿没有说话，不过眼神已经告诉了司庭轩，他所说的便是实情。
“原来是这般，”司庭轩摸了摸下巴，笑道，“这柳焯倒真是关心女儿之切啊。不过，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这件事对于王妃来说恐怕并不是一个逃避危险的理由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孤王不知道王妃可有收到消息，这楚王爷，现在如临大敌啊。”
一听司庭轩这话一出口，柳棠儿立时皱了眉头，“夏王这是什么意思？”
“王妃看来当真不知情啊，”司庭轩挑了挑眉头，将那封已经干透的信折好收起来，“楚王爷此次去临水，前面有孤王派去的人拦着，后面又有聂楚涵派去的人做阻挡。加之在那会碰巧出现的钦差大臣...啧啧啧，这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咯。”
司庭轩说的不算清楚，但是从里头柳棠儿猜出了大概。一些和她早就想到的差不多的事实，至于那个钦差大臣，柳棠儿想来也是聂楚涵用来对付聂锦焕的。
如今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柳棠儿的脸色也是愁容百露。
“怎么，王妃这是担心王爷了？”
“夏王要我告诉王爷过去的那些真相，意欲何为？”
司庭轩摆了摆手，道，“意欲何为么...孤王若说，不想看王妃将来一个人守寡，王妃相信么？”
这样的问题柳棠儿曾也听过司庭轩问过，但是柳棠儿却又多做随口之谈代过。毕竟，面前的这个男子，对于她来说，不信不听总是最好的。
见柳棠儿没有说话，司庭轩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将那信封又重新拿到了柳棠儿的面前，道，“那么王妃，这信，你作何选择？”
信就落在柳棠儿的面前，柳棠儿沉思了片刻，良久，才起了身，将那信接了过去，对着司庭轩道，“这封信，我会让人转交给王爷。至于夏王，我有件事想要托付于你。”
“哦？没想到王妃还有事想要托付于孤王？说吧，什么事？”
柳棠儿沉了片刻，道，“撤回在临水的叛军。”
“哈哈哈，王妃是在说笑么？”
司庭轩会笑，柳棠儿自然是有心理准备的。但她的脸上却依旧是一股认真不可辩驳的样子，“我说的，句句发自肺腑。恳请夏王，撤回叛军。”
“孤王可以问问，这是什么原因么？为了聂锦焕？”
柳棠儿没有回答，头却是点了点。
“王妃可当真深情，可是，孤王为何要答应你？”
“夏王若是帮忙，棠儿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孤王还有一个问题。”
“夏王请讲。”
司庭轩在书房之中踱着步，眼神却是落在柳棠儿的身上，“王妃若是想求，为何不求孤王帮助聂锦焕逃离此次灾难呢？”
“我又何曾不想，只是，棠儿不傻，知道这次的计策夏王也有参与其中。我提出的这个要求夏王都未必能够答应，更不用提救下王爷之事了。”
“不错，王妃猜的果真在理。这次的计策是孤王与景帝二人联手想到的，目的么，就是为了让聂锦焕在东景生存不下去，背上骂名。若是孤王现在帮助聂锦焕，到时候聂楚涵就会再不信任孤王。夏凼接下来的计策，也就再不能实施。”
“所以，我才恳请夏王，佯装斗不过王爷，撤兵拜逃。”
“嗯，孤王答应你。”
“当真！”
看着柳棠儿眼中流露出的惊喜，司庭轩冷冷笑了一声，“哎，王妃是挺聪明，可惜还不够聪明。”
“夏王什么意思？”
“王妃忘记了，你我现在可是在京城。这里距离临水可要不眠不休四天行程才可以勉强到达，就算孤王应你的话，现在就遣人去送。那到聂锦焕手上，怕也是五天之后的事了。你就不觉得，聂锦焕能够撑过去？”
“早在多日前，我便让人送了信给容汐，将我所猜测的东西告知了他。与今日夏王告诉我的无多大差别，我想，他们一定是有防备的。所以，五日的时间，我相信王爷。”
看着柳棠儿目光灼灼的样子，司庭轩莫名觉得有些刺眼。不由咋了舌，挑眉看着柳棠儿道，“哎，到真没想到王妃你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只是，王妃怕是太高估孤王了。”
一看司庭轩又有什么话要说，柳棠儿便皱了眉头，急忙道，“夏王要什么都可以，恳请夏王答应了我吧。”
“好了，王妃这般烦是不烦？”司庭轩一皱眉，柳棠儿就立时吓得不敢出声，可是那双眼却依旧可怜巴巴地看着司庭轩，弄得司庭轩的心境立时烦乱起来。他站起身，难得一次地收敛了自己的笑意，“这件事孤王帮不得王妃。王妃不要多想，一切都怪那聂楚涵，竟然设计摆了孤王一道。如今孤王在这里，虽说得自在，但是，手底下也就只有阿赋一人。那些叛党，之所以被称为叛党。是因为聂楚涵早就将他们给说得谋逆了。呵，果真啊，这世上谁人都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