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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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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摇满意的转了个身子,一只手状似无意的拨弄着腰间的流苏,这个秋水自从春画有事之后就一直在自己身边照顾着自己,心直口快的性子着实让自己头疼了一些日子,只不过这样的人跟在自己身边也是有进益的。

秋水站在云轻摇的身侧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说:“回小姐的话,今日夫人还是一大早就起来了,周小姐一大早就过去伺候请安了。”

云轻摇闻言,娇俏的脸庞闪过一丝轻笑,这个女的真是一点也沉不住气,自己昨日里和苏梓玩闹了一番,今日就眼巴巴的过去寻母亲了,只是这个侯府姓的是云,不是周,只不过不知道她今日会用什么招数?

云轻摇把玩着手里的流苏,进来不知为何,自己心里只要思考着什么事情,手里总会无意识的拨弄着这个月白色的流苏,梅花已经开了数日,连雪都下了几场,寒冷总会过去的,只是不知道那个面冷心热的少年将军在边疆一切可好?

云轻摇突然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虽然自己从那场噩梦搬的前世醒来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但终究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少女,这样关心他是为什么?

他有他的战场,我可不能一点也不安排。

疯一场,梦一回,林天泽,请静静等待,你的征途已经开启,而我云轻摇自然也不可能落后于你。战场杀伐,你我都不允许退后,那就一往无前吧。

淡青色的衣裙上面绣着淡淡的云花花瓣,袖口上是娘亲,亲手绣上的胭脂花,淡紫色的胭脂花,看来娘亲是被吓坏了,唯恐自己出了个好歹。

“秋水,把我那件兔毛披风拿来。”望着窗外还未消融的积雪,自己虽然已经痊愈了,但还是虚着。

突然秋水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件灰白色的披风,轻轻披在了云轻摇的身上“昨儿个苏姑娘差人送了一件披风,还有一封书信,那时候小姐房里已经熄灯了,奴婢不敢贸然进来,这是信,请小姐过目。”

云轻摇望着身上厚重的披风,这个摸起来着实比自己原本的要厚上许多,接过来秋水递上来的信封,上面只是简简单单的写着云轻摇三个字,字体洒脱有力,展开书信,上面只有寥寥数笔:“一切安好,往卿保重。——泽”

云轻摇笑着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突然又觉得不妥,吩咐着秋水将自己先前的披风取来。

秋水不解其意,却又不敢不听,小心翼翼的将这个灰白色的披风放进了柜子里,拿出了先前云轻摇的那个披风,小心服饰着云轻摇穿上。

“小姐,这个古话说得好‘下雪不冷,消雪冷。’您本就病了一场,虽然整日练剑强身健体,可女儿家的身子可马虎不得,一旦受凉了怎么办?那个灰白色的披风确实不好看,没有绣花什么的,但比这个厚实多了。”秋水实在不明白云轻摇这个举动。

云轻摇看着秋水准备把那个披风挂在房里,便出声阻止了:“秋水,不要问什么,放好了,莫要让旁人发觉就可以了。”

顿了顿又觉得不妥,“放好瑞脑,燃上那日我寻回来的云花花蕊,小心放置好。”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那样一个人,总会不由自主起来。摸了摸信上的字迹,小心的叠好放在了怀中。

这次也是看看秋水是否和自己是一条心的好时机。

“秋水,不早了,走吧。”

云轻摇漫步在庭院之中,冰雪正在一点点消融,正是梅花时节,越走近娘亲的芳婉小筑清冽的梅香就越加扑鼻。

只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个谷雨和娘亲的笑声先传了出来,这个谷雨真的有趣。

娘亲现在月份大了,不好和她撕破脸,而且谷雨要的是侯门千金的位置,应该不会伤害到娘亲什么,只是想起前世云轻柔用同样的方法算计自己,再看如今,看来这个谷雨只怕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暗地里和云轻柔达成什么交易了。

云轻摇缓缓而至,一袭淡色的披风更显佳人婉约俏丽,头上一支月白色的步摇更让云轻摇带了一分雅致,微微一个行礼,云轻摇脸上依然漾着少女的天真的笑容。

方婉看着云轻摇的模样,也是笑着招手:“摇摇,怎么现在才来?看看你谷雨姐姐,可是一早就来了,可是又赖床了?”

谷雨连忙故作一派谦恭的模样,小声的说:“哪里是摇摇来晚;了,分明是我来早了,我来给夫人请安,感念夫人和侯爷的救命之恩的。”

云轻摇蹦蹦跳跳的来到了方婉的身侧,甜甜的冲方婉笑着:“娘亲,摇摇是怕冷,昨日夜里去猜完花灯之后,原本是要和谷雨姐姐接紫姑的,可苏梓头一次来江南,不巧中途下车时候谷雨姐姐崴了脚,丫鬟都没在跟前,想着这男女大防,就只好让谷雨姐姐一直马车里等我们,最后不知为什么,谷雨姐姐回来了,我和苏梓在紫姑桥那里等了好久……”说着说着,云轻摇又打了一个喷嚏。

方婉只是微微皱着眉头,连日来这个谷雨一直在自己身边伺候,说些有的没的倒也罢了,摇摇本就顽皮,可没想到,难不成……

云轻摇小心翼翼的给方婉捏着肩膀,不好意思的冲谷雨点了点头:“谷雨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昨日苏梓初来乍到,也是第一次见到接紫姑,我和苏梓一直在紫姑桥等你呢。你脚怎么样了?我一大早就去苏叶那里要了很多治跌打散瘀的药膏,姐姐,你上我那里去看看,随便拿上。”

花灯会上,谷雨原本想假借崴脚接近苏梓,却没想到苏梓这般不解风情,今日来的时候倒是没想到这一茬,这个小姑娘真的是个草包丫头吗?

云轻摇说着说着,又握了握谷雨的手。

谷雨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双眼盈盈之间,故作委屈:“摇摇,姐姐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碍于侯门规矩,不好让人搀扶,只能强忍着疼痛。”

谷雨说着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方丝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方婉见此情形赶忙安慰着:“傻丫头,我与你娘亲自幼便是闺中好友,侯爷又与你父亲是早年的同窗,不用拘泥这些虚礼。”

云轻摇也是在一旁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