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忽然清醒的沈瀚泽，陈初瑶有点诧异，同时心也放下来了，比起醉酒的样子，她更喜欢面对清醒的沈瀚泽：“原来沈总是装的？”
沈瀚泽不高兴地看了陈初瑶一眼：“怎么是装？这叫用适当的方法保护自己，你也要好好学学才行，以后用得上。”
陈初瑶极少参加应酬，自然不懂沈瀚泽说得这种小伎俩，敷衍地应着：“哦。知道了。”
“你不要对此不屑，你以后在外面遇到的人，一定不如在学校里单纯，凡事要有戒备之心。”不管怎样，沈瀚泽还是喝了些酒，酒后变得有些啰嗦。
“恩，我会小心的。”陈初瑶耐着性子应着。
“我问你，你觉得苏宇喝醉了吗？”沈瀚泽严肃地问。
“他……”陈初瑶仔细回忆一下苏宇的种种表现，“大概是喝醉了吧。”
“不，他不但没有喝醉，还在故意套我的话。”沈瀚泽自嘲地笑笑，只怪他和苏宇实在是太熟悉了，一下子就能看清彼此的套路。
“您是说项目的事情？”陈初瑶努力回想着苏宇说过的话，又想起沈瀚泽曾经说过，苏宇一直对新项目很感兴趣，要小心提防，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个破绽。
沈瀚泽满意地点点头：“恩，你总算是变聪明了。灵动计划眼看着风平浪静了，他的目标肯定是下一个项目。”
“下一个项目您不打算让苏总知道？”陈初瑶又想到沈瀚泽刚刚的态度，大概明白了一些。
沈瀚泽点点头：“至少现在不想让他知道，新项目至关重要，会直接决定无人科技的生死存亡。”
“您不再信任苏总了。”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其实陈初瑶觉得很可惜，明明是志同道合的两个人，一起努力着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才走到一半，却产生了分歧。
听到这句话，沈瀚泽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但他无可奈何。
“他最近在背后搞了太多小动作，我和他谈过，可他依旧我行我素。新项目直接关系到无人车的商用牌照，我不能冒险。”沈瀚泽平静地解释。
目前在国内，有无人车商用牌照的公司寥寥无几，而无人科技早在两年前就有了两座城市的商用牌照，而后的这一段时间里，沈瀚泽一直在争取申请更多商用牌照，只有有了牌照，无人车才能投入使用，才能发挥它的价值，与此同时，带来经济效益。可申请商用牌照很难，尤其是一些大城市，对商用牌照的审批格外谨慎，因此进展一直缓慢。如今终于有了希望，沈瀚泽自然会加倍小心。
“真的啊？太棒了！如果无人科技可以再拿下一座城市的商用牌照，那就可以超越巨头公司，成为商用牌照最多的无人车企业了。”陈初瑶兴奋得像个孩子。
沈瀚泽被陈初瑶的情绪感染，也笑了出来：“不仅如此，你猜猜是哪个城市的牌照？”
沈瀚泽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难道是B市吗？”陈初瑶从沈瀚泽得意的表情上判断，这一定是一个重量级的城市。
B市是全国的经济政治中心，而且还是无人科技总部的所在地。如果能拿下B市的牌照，不仅能在业内引起巨大反响，以后产品的推广和维护也要变得简单许多。
沈瀚泽淡定地点点头：“恩，猜对了！”
“真的啊？如果有了B市的牌照，无人科技是不是就可以上市了？”陈初瑶的情绪比刚才更加激动。
沈瀚泽被逗笑了：“你已经问了我两遍是不是真的了。瞧你，高兴得像个孩子。无人科技上市了又怎样？你现在还是实习生的身份，又没有期权，难道指望着无人科技上市实现财富自由啊？”
科技公司上市，会给公司元老带来不少财富上的收益，这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了。沈瀚泽只是说笑，逗逗陈初瑶。
“我哪有那么低俗。”陈初瑶白了沈瀚泽一眼，“作为无人科技优秀又上进的员工，当然希望公司越来越好了。”
“说起这个，我忽然想到你的实习期就要结束了，我要考虑转正的事情了。”沈瀚泽忽然严肃起来，故意沉着脸凝眉思考。
是啊，转眼间半年就要到了。原来上班的日子过得这样快。
“那沈总有决定了吗？”陈初瑶莫名地有点忐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这份工作变得格外在意起来。
沈瀚泽假装想了想道：“还没想好，我要一项一项考察你有没有达到标准呀。比如，驾照考下来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初瑶一听到这个问题立刻噘嘴了。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没有开车的天赋，考驾照这件事，她倒是没有懈怠，早早就去驾校报了名，也尽量去按时上课，可科目二已经考了两次了，还是没有通过。对于她而言，开车比写论文还难。
“还没有。”陈初瑶底气不足。
“你的教练也太不称职了，这么久了，还没有把你教会。”沈瀚泽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恩？”陈初瑶抬起头，她本以为沈瀚泽会数落自己一番，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语气，教练不称职吗？那换个教练好了。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陈初瑶禁不住调皮起来。
“我已经换了教练啊，可这位新教练太忙了，只给我上了一次课。”陈初瑶小声道。
沈瀚泽听着陈初瑶这语气，不得不对号入座，好像自己前几天确实答应了要教她开车。
“是新教练太忙，还是你换教练太晚了？”沈瀚泽挑眉。
“我不管！”陈初瑶变得孩子气起来，“反正如果我因为考不下来驾照影响转正，教练要负全责。”
“负责？怎么负责？”沈瀚泽忽然往陈初瑶的身边靠了靠，身子自上而下压了下来。
除了刺鼻的酒气之外，陈初瑶还感受到了属于男人的呼吸声，她禁不住心跳加快，却依然嘴硬：“教练要负责给我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