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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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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您近来可好呀?”司徒政见司徒景和林寒沫没有说话,端起酒杯对着两个人。

司徒景抬眼,端着酒杯回向他,“很好,谢皇侄关心。”声音冷冷的,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

“许久没有见到叔叔婶婶了,很是想念呢!”林雪彤也在司徒政的身边插嘴,脸上笑盈盈的,但是看到两人的互动,她的心里嫉妒地要发疯。

“没想到妹妹一直挂念着我们。”林寒沫也端起酒杯向着两人,她自然知道林雪彤是在客套。

“彤儿自然是时刻都挂念着婶婶。”林雪彤看着林寒沫一脸幸福的样子,心里就气愤。

四个人各怀心事,共同举杯,表面上看起来一片和谐。

司徒峰看到这个场景心里很是感叹,看着四个人不住点头,只要他们不再互相争斗,他就放心了。

林冯远更是老泪纵横,他的两个女儿,如今成了两种不同的身份,都是如此尊贵的身份,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两个人最终处于两个阵营中,到时候场面会很难堪,但是如今看到一派和谐,他也就放心了。

林寒沫抬头望向台上,贤妃安静地坐在司徒峰的旁边,安稳的吃着面前的饭菜,不多说一句话,虽然不受宠,但是这样的场合还是可以参加的。

贤妃也向这边望过来,两人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对上,但又很快闪开了,只那么一瞬间,两人就明白了彼此的心意,贤妃朝她微微点头,这个动作,不仔细看并不会察觉。

结束了满殿的客套,两人离开大殿,终于从那个略显压抑的地方出来,他们两人都松了口气,外面夜朗星稀,天气晴朗,两人决定走回府中,便遣轿子跟在后面,两人拉着手走回府中。

回到府里时,夜已经很晚了,两人并没有马上就睡觉,而是手拉着手,坐在房间里,守着岁,度过这一年中最后的时刻。

不只是他们两个人,府里的家仆和丫鬟们都没有睡觉,聚在一起,像是在进行一项多么隆重的仪式。

“景,我们就这么走过了一年了呢!”林寒沫很感慨,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携手走过了一年,这一年,两人经历了很多,有危险、磨难、痛苦还有很多的无奈。

“是啊,已经一年了呢!”这一年,有了林寒沫陪在身边过得似乎很不一样,司徒景想着,若是没有林寒沫,那么他过得可能还是那么枯燥的生活。

“景,感谢你,把我从那种生活里解救出来......”林寒沫趴在司徒景的怀里小声说着。

司徒景听到这句话,身体一震,她终究是敢面对这个问题了,以前,她很会压抑自己的情绪,那个地方,是不能触碰的。

“沫儿,都过去了。”司徒景轻轻揉着她的头发,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两人依偎着,看着皎洁的明月,度过这漫长的夜晚。

军营......

边疆大漠里,篝火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虽然远离家乡和亲人,但是士兵们围在一起,仍然很快乐。

寒风呼啸着,似乎在不满足于这样的环境,这是林宥第一次在离家乡这么远的地方过年,他很不习惯,没有了林寒沫在身边,心里空空的,但是他知道此时的林寒沫一定过得很好。

战士们都围在篝火前面,一起度过这个重大的日子,他们载歌载舞,很热闹,看起来热闹的场面,又是由多少辛酸累计起来的呢?

林宥一人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坐着,抬头望着天空,边境的天空格外地晴朗,墨色的天空不带一点杂色,他看着这轮明月,想着林寒沫此时也一定在看着这轮明月,因为以前,两人都是依偎在一起看着这轮明月等天明的。

“林宥!过来!”人群里的士兵看见林宥一人坐在外面,大声喊他。

“好!”林宥回头看着这士兵眼神里泛着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在心里升起,他站起来,走向人群。

他知道,这里的所有人,此时脸上的笑容都是在掩饰内心的落寞,这样本是该阖家团圆的日子,又有谁不想念家乡呢?可是这是他们的使命,是庄严的使命,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而放弃。

好在有这么多人一起过年,所以不至于那么落寞,林宥走进人群,加入他们的欢闹,暂时就忘记那些挂念的吧。

丞相府......

林冯远在皇宫回来,慢慢走回丞相府,他想走得再慢一些,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回去了,也是面对那一间间冰冷的房子,里面并没有让自己留恋的地方。

走到正殿门口,他停下来,坐在台阶上,扶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寒风一阵阵吹过来,他也忘记了寒冷。

他想到往年的这个时候,林寒沫和林宥两人还在冰冷的柴房里,不知道这兄妹俩这几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当时的自己又在干什么呢?为什么没有关怀一下自己的孩子呢?

想到这里,他苍老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自责,狠自己没什么在有机会的时候没有好好把握,而现在,自己只有空叹息。他们一定很狠自己吧!

四姨娘从房里出来,见到台阶山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吓了一跳,刚想喊人,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个人很熟悉,她走进一看,是林冯远!

“老爷!您怎么坐在这里?怎么不进屋呢?”此时的林冯远低着头,懊悔着,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四姨娘看到那张沧桑的脸,与离开家时的神采奕奕的脸大不相同,心里恐慌,以为死出了什么事情了。

林冯远不说话,定定地看着她。

“老爷,外面凉,进去说吧!”四姨娘伸出手来扶他,被他伸手打断了,自己站起来,走进房里。

“老爷!这到底是怎么了?您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四姨娘慌了,语气里带着哭腔。

“唉,老夫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落到这般境地。”林冯远叹息,语气里透着落寞。

“怎么一般境地?”四姨娘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一年到头,没有一个孩子陪在身边,不是一种可悲吗?”说道这里,林冯远想起了执意要去从军的林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