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亓半笑不笑地瞅着他,“哟,这是怎么了呢?”这么大声儿?是想帮她把这群人赶走么?
“没事,就是感觉……总是被盯着,不舒服。”
苏亓嗤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红裘这一去,下午时分才回来,苏亓都等得不耐烦了。
在门口犹豫了一阵,红裘拿着衣服进去了,一大包呢。
苏亓不禁嚷嚷:“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啊,中饭都吃了才回来,找个衣服有这么麻烦吗?”
红裘抿唇行了一礼,道:“不是将军去找衣裳,自然觉得不麻烦,宫人的服制都是有定数的,虽然还有库存,可那是备不时之需,像我们这种外人是不好拿的,属下还使了好些银子,才每一样都拿了回来,以供将军选择。”
说着,苏亓便打开来,绿色的那个服制就是,“剩下的就先放着吧。”
“是。”把苏亓敷衍了过去,可一旁盯着她不放的沐白让人很是在意,目光让人极为不顺畅,便说:“你盯着我做什么?”
沐白原本严肃的神情立刻放松了下来,咧嘴笑道:“你好看啊!”
红裘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还没有谁夸过她好看呢,何况还是个男人,又气又羞:“你……!”
沐白耸肩:“我什么我?”
苏亓叫停,打了沐白的后背:“哎行了,你别惹事了。”
沐白的枪伤被拍着了,脸疼得皱了起来,也就是这样,他才住口了。
第二天,苏亓照常前去上朝,同行的有红裘,还有沐白,二人就在外头等着她。这次,她站的位置还要靠后了,几乎是最后一排。
朝堂上还算安静,金彦林竟然还在眯瞌睡,前面的亓胜,抬头挺胸,可是精神得很,一看就是满腔正气。
皇子们都在同一边站着,
视线转移到最顶上那把黄金龙椅,苏亓停顿住了,脑海里突然回想起沐白的话:往上爬、至高无上的位置……
“皇上临朝——!”
太监尖利的声音传来,将苏亓的理智抽回,赶紧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帝老儿的声音略微沙哑,想必是西北的事不太顺利。
“皇上,臣有本启奏。”亓胜恭敬得说。
“准奏!”
亓胜:“皇上,如今西北局势混乱,八芝部意图谋反已是人尽皆知,更是联合原西祸乱天下,他们的联合军已经逼近意望关,如若关破,他们就会势如破竹,直指京师,还望皇上尽早派能人前去镇压,听说八芝部军队生了瘟病,恰是大好机会给他们沉重的打击!”
其中有好几个人站出来说:“臣附议。”
皇帝老儿点点头,“嗯,朕也收到前线的消息,安霖修战死沙场,朕非常心痛,如今西北正是群龙无首,亓大人说得甚有道理,怕是不能再久等了。”
皇帝老儿扫了一下臣子们的队列,见没有袁无痕的身影,便问:“袁军督没来吗?”
有人站出来说:“回禀皇上,安帅战死沙场,他与袁军督本是至交,如今得知噩耗,竟一病不起了,所以告了假。”
皇帝老儿长叹一声,问众臣子:“不知众位爱卿,有没有合适的能人推荐?”
众臣子立马互相讨论起来,金彦林回望后排站着的苏亓,给她做了个鬼脸。
苏亓跟他对视了,做鬼脸回敬给他,这臭老儿,怎生如此顽皮。
坏了!这老儿不是要推荐自己吧?那可完了呀,他一说话,除了亓胜还能反驳两句,袁无痕又不在,谁还敢说什么?
苏亓心里止不住地发慌,干咳了两声,假装镇定。
金彦林哼笑着转过头去,这丫头以为他要推荐她呢,就凭她还想做征西兵马大元帅?过于自信了。
有臣子站出来说:“皇上,不若就派邵将军前往,他从前是在西北待过的!若论对西北的熟悉,没人更比他了!”
说死西北来,当然,如果覃谭在的话,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皇帝老儿是不会同意的,一个意图谋反的人,再放回西北,还授予兵符,那不是放虎归山么!
邵群和站出来,道:“末将愿意前往,为国尽忠!”
身后有不少的人站了出来,“末将也愿前往!”
皇帝老儿一拍膝盖:“好!朕有爱卿,何谈江山不稳!那就任邵群和暂为征西兵马大元帅,万麟州为军师,何彤为何丹,程周为先锋,明日启程前往西北平判。”
“微臣遵旨!”被任命的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皇帝老儿命令下达,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太子仿佛不太高兴,也是,邵群和这种正直的人,除了吃皇粮还是吃皇粮,不是皇帝给的粮他是不吃的。
顾聊安不是说这个元帅的位置很抢手么,可是她看就不太抢手啊,难不成那个安霖修死了,给朝廷的武将们都带来了一个打击?
下朝之后,苏亓撇开了红裘和沐白,独子去了顾府。
顾府的人见她来了,丝毫没有阻拦,直接放行了,倒像是顾聊安知道她要过来似的。
她去了老地方同顾聊安见面,也没敲门,顾聊安看到她一点也不吃惊,这桌面上放好了中午饭,一进门就饭菜飘香。
哎呀,也是好久没有吃饭顾府的饭咯。
这个顾聊安,永远都是那么白衣胜雪的样子,像个世外高人。
“哟,顾公子,您这像是等着我来似的。”
顾聊安不露痕迹地笑,“我知道你今日会过来,毕竟元帅之位已定,你肯定有许多疑问,不过我想……你也解决地差不多了。”
苏亓毫不客气地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边说:“也不是完全没有疑问,你来给我解答解答。”
是什么疑问,两人就心照不宣了。
顾聊安说:“安霖修死了,他是袁无痕的故交,两个人都是战功赫赫,一个老两战死沙场了,还是只领头羊,谁还敢轻易奔赴前线?”
“所以,那个袁无痕今天就告了假,真是鬼精灵。”苏亓嘲讽地笑,“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