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端云砚眼看着她将线给扯下来，从腰带里掏出一枚玉佩？将玉佩固定在红线上，又放回兜里。
“多谢你了，日后我付钱给你。”苏亓说。
“你做什么事都这么随意的吗？也不看看是谁的东西？”端云砚是不介意的。
“如果你不愿意，你早就叫住我了，我觉得我们会成为好朋友。”苏亓说，“好了，那么，我现在想请你帮我找找有关于天下和财政之类的书。”
端云砚挑眉摊手。
书没有，专家在此。
苏亓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问：“你先介绍介绍这天下吧？比如，除了原中，还有哪些国家，每个国家现状是什么，各自的王都是谁？还有什么江湖之事，例如，有哪些英雄豪杰，请开始你的表演。”
端云砚高傲地抿嘴：“我明日去给你下聘。”
“那我走了。”苏亓起身欲走。
端云砚立马扔了架子，忙道：“我跟你说我跟你说。”
苏亓叹口气，坐下听他说。
端云砚认真道：“天下国家很多，最有实力的就是五原，原中，原北，原东，原西，原南。”说着，他用笔在纸上画出了图。
苏亓一看，“这不就是东西南北中嘛？”
“是这么的没错，你觉得最厉害的是哪个国家？”
“这……按照我的想法来看的话，原北吧。”
端云砚稍微带着欣赏看着苏亓，并点了点头，“你眼光还不错，但是很多年前是这样，从靖世皇帝起，就是原中最强了，靖世皇帝率领原中军打败了原北精锐，原中成了五原大统，每一任皇帝上位，其他国家的君主都会前来参礼。”
“原中这地理位置，是不能得罪人呐，否则四面受敌，靖世皇帝是谁？”
“通俗点说，是当今圣上的爷爷。”
“这样啊……那如今朝中是何种局势？”
端云砚冷笑，“你不知道？”
苏亓抿嘴，“那就算了，不重复说。”差点露馅，“那什么，说些江湖之事吧。”
端云砚得意道：“其实我对这方面没有那么熟，但是呢，这天下六杰我还是知道的。”
“六杰？”
“第一是帝杰，第二是圣杰，第三是灵杰，第四是天杰，第五是豪杰，第六嘛，人杰，他们分布在天下各处，但是呢，这六个人有自己的办法，能够在两天之内聚集在一起。”
“两天？也太慢了吧。”在她那个地方，几小时甚至几分钟就行了。
“这还慢？”
苏亓赶紧摆手：“不慢不慢。”
“我告诉你，我们公子就是天下六杰中的灵杰，功法厉害，人也长得俊，家中的势力也是在原中排得上号的。”
“我看这顾府这么气派，想来也是，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都说，来了这里就走不出去了？”苏亓跟疑惑这一点，她可是敢与死神较量的人，死在她眼里已经不可怕了。
“你选择在太子和三公主之间周旋的时候，怕是也做好了必死的准备，都是为了皇位，若不成功，便只能为人鱼肉了，我们大家伙是一样的，明白？”
苏亓：“我当然明白。”
她不仅明白，头脑里反而更加清晰和坚定了：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这里的生活才是真正的沙场，暗潮涌动的沙场。
却不知顾聊安是谁手下的人。
苏亓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按着端云砚的手背，热切道：“小哥哥，带我到这顾府到处转转吧！”
端云砚看到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心里那叫一个怦怦跳，因为自己长得不是很有男子气概，所以他很少能跟漂亮姑娘对视，这姑娘居然摸他的手！
他立马就投降了：“好好好，我带你去，不过，你得装成是我的侍女才行。”
“没问题。”
苏亓跟着端云砚在顾府里了很大一圈，风景是见得多，就是没有手机，拍不下来，她还没有在白天这么明目张胆地看一看世界。
她张开手掌挡着刺眼的阳光，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端云砚转过身正要给她介绍风景，不料看见这一幕，她温柔笑着的样子冲击了他的视线，让人挪不开眼，突然觉得那个平易近人的女子距离自己，其实很远很远。
苏亓放下手，见端云砚瞅着自己，便问：“怎么了？”
端云砚半回神，摇摇头说：“没事，接下来，你还要去哪里吗？大致的路线都已经转完了，要仔细全部转完，一刻不停歇，今天这一天怕是都要用来转了。”
苏亓思索了一下，“嗯……这样吧，顾府有什么较为隐秘的地方，带我瞅瞅。”
“这个嘛……”
苏亓：“有禁地？”
“禁地倒是没有，但一般都只是公子一个人待着，我们不去打扰，算了吧。”
“带我去看看嘛，我好奇。”苏亓撒娇着说。
端云砚遭不住了，直说：“好好好，去去去……”
于是二人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处，这中间全是凉意，夜晚是再阴森不过，巷子的入口敞开着，苏亓迈脚上前，却不靠近，也不迈过巷门。
“这里应该设置了些什么吧，类似红外线的东西，巷子两边都有房间，应该没什么主要用途，在巷子的尽头，应该还有个入口。”苏亓按照自己的直觉推敲道。
红外线？那是什么？放在外面的红线？
尽管疑问，但是端云砚刹那间提高了警惕，她太随意了，也很容易相信别人，这样的细作并不优秀。
苏亓感受到了背后凌厉的杀气，她坦然笑了两声：“想杀我？原来你也身负绝世武功，隐藏得够深的呀，我差点以为你真的只是个书生。”
她这么一说，端云砚还停顿住了，邪魅一笑：“看似弱不经风，没想到如此机敏，不愧是能跟太子和三公主周旋的人。”
“看来我说得不错，那里才是秘密基地，不过既然是这种地方，你干嘛真的带我来？隐秘是真的隐秘，你只是在试探我有几把刷子，比这还要隐秘的地方，顾府应该不少吧。”苏亓靠在墙上吊儿郎当地说。
端云砚瞬间更加紧张了，这个女人，不简单，难怪公子要亲自“照料她”，他在试探她，她也在试探他。
“行了行了，今天就不看了，饿了，去找点吃的。”
“站住！说，你到底想怎么样？”端云砚大声叫住他，一阵风恰好吹过，火药味逐渐浓烈。
苏亓像是见了西洋景似的看着端云砚，“是我太小看你了，我的不应该，原来你也能这么凶啊！”
端云砚盯着她不说话。
“行了，我根本打不过你，我还有伤在身，这里是顾府。”苏亓赶紧摆手，翻了个白眼，“再说了，顾聊安没说要杀我，我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顾府每一个人都没办法交代。”
苏亓挺直了腰杆和端云砚四目相对，根本不带怕的。
端云砚斟酌再三还是算了，收了阵势，“你自己去找公子吧。”
“啊？那我先走了。”苏亓不好再跟他纠缠，凭着记忆，她还是能走回去的。
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话真没错，她感慨着。
苏亓自顾自地走了，不一会儿，就在这个区域，她听到了一些响动，下意识侧头，只看到屋檐上的一丝黑色残影。
刚往前跑了几步，看见高高的围墙，她叹了口气，现在的她没办法追人，摇了摇头，她走了。
而屋檐上的黑影现在已经在正堂中与顾聊安谈话了。
车道渠拱手呈礼道：“公子。”
“如何？”顾聊安悠然地喝着酒，明明问着他关于苏亓的事情，样子却是满不在乎。
“公子，此女是有些聪明，云砚竟也试不出来什么，她一来想保住自己的性命，二来又不想说，仿佛是在等救兵，若不……属下今夜就动手？”
“不必了，太子和三公主那边派人尽心留意，这个人先留着。”
“公子，此女不除，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