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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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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繁听着我的话,重重的闭上了眼睛,紧咬着牙齿,此刻的他,恨死自己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无用,姐姐就不用遭受这样的经历。

他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开绑着自己的绳子,可是,他越是挣扎,绳子就越绑越紧,这时,他彻底失望了,把头往身后的集装箱,一下又一下的撞去,似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心中的不甘,嘴里还呢喃着:姐姐.....一.....二....三

看着郁繁按照着我以往教他的方法,数着数,五味陈杂的心情涌上了心头,我闭上双眼,不愿去看此刻压着我的男人,婶婶还是摒弃了我们.....

男人见我不反抗了,嘴里说着:“这就对了,听话,我就温柔点。”说着,他解去了我的上衣,手摸着我的脸,露出了满嘴的黄牙,笑了,就要他在得逞时,阿靖从外头急急忙忙的跑来,说:“大哥,不好,外面有好多条子,上线来的人刚在码头被他们截住了,我们暴露了,你快从后面走,我来引开他们。”

听到阿靖的话,男人啧的一声,慌忙的起身,抓住我,就要跑,阿靖哎呀一声,说:“大哥,你在想什么,带着她能跑多远,不要舍不得了,快走。”

阿靖的话非常有理,况且,眼下逃要紧,于是,他照着阿靖给他指的路跑去,跑前还不忘感激的对阿靖,说:“如果能顺利汇合,大哥不会忘记你的,你自己小心。”

男人倒是还有情义,走前还知道担心自己的兄弟,阿靖朝着男人点点头,说:“有大哥这句话,阿靖死不足惜。”说着,他催促男从快跑,男人朝着阿靖点了下头,便跑去。

这时,嘭的一声,集装箱被撞开了,从外面涌进来了一大批警察,警察冲进来时,看到集装箱里只有两个孩子跟一个男人。

他们中带头的人对着对讲机,说:“我们被忽悠了,后面的人赶紧包抄过去。”说着,带头的警察拿着枪指着阿靖,说:“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你已经被逮捕了。”

听着他的话,阿靖放下了手里的枪,举起手作投降状,这时,警察走过来,把阿靖反手拷住了。

然后,有两个警察来到我们跟前,安抚着我们,说:“没事了,你们已经安全了,不要怕,叔叔是来帮你们的。”

我听着他们的话,没有回应他们,而是来到郁繁身旁,边解开绳子边安慰着郁繁,说:“郁繁,姐姐没事了,你不要这样。”

原本还一直撞着头的郁繁,在听到我的声音后,这才缓缓的停下了来,睁开眼,看着我,忽然痛苦的咬住了唇,靠在我身上说:“姐姐,姐姐,姐姐。”

这重复着的话,就像是在确认般的说着,我抱住他,说:“没事了,没事了。”

这时,警察把我们都带进了警车,不知何时躲在了码头旁的郁炜,冷眼的看着我们,忽然,身后被人砸了下,他倒地不起,婶婶把晕倒在地上的郁炜拖走。

又一次来到警局的我们,沉默不语,好一会,在询问室里出现了一个令我惊讶的人,没错,眼前这个人便是方才被拷了手铐的男人,阿靖。

只见他一身警服,把凌乱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严谨的模样,令人敬佩,这时,一旁的警察拍了拍阿靖的肩膀,说:“辛苦了,靖明,这下上头不知要给你几个肩花才够。”

听着他的话,靖明挠了挠头,说:“明哥,你就不要嘲笑我了。”说着,他坐到我跟郁繁的对面,说:“也是难为你们姐弟俩了,特别是你,法医在外面等着你,你去让她给你验验伤。”

听了这话,我眼里忽然闪烁了一下,靖明抓住了我一瞬的表情,意识到了我可能不愿去,他静静的看着我,说:“不愿去?”

我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回应他,他说:“为什么?”我面无表情地说:“我没受伤。”显然,靖明看出了我在说谎,他硬着气,说:“受没受伤,让法医来说,你要配合我们。”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让我去检查了,但,我不想就这么顺着他,于是,倔着不出声,这时,一直沉默的郁繁开口了,他眼里流露出担忧,恳求着我,说:“姐姐,你就去吧!”

看着郁繁难过的表情,我咬了下唇,深吸了口气,站起身,跟在了靖明身后,走向法医,验了后,靖明拿着报告站在我面前,看了一眼郁繁,把我带到询问室里,只剩下我和他,他问我:“你被侵犯过?”

这个问题并没有令我惊讶,因为我早有准备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只是,此刻的我看着他的眼睛是空洞的,对于我这样的表情,他明白是什么意思,他说:“是谁,愿意告诉我吗?”

这轻巧的问话,令我不由扬起嘴角,笑着说:“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听我的话,靖明愣住了,他僵住嘴角,问道:“不是第一次?这么说,在这之前,你就....”

他吃惊的表情,与双手环抱在胸前落寞的表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不去看他,他轻声问道:“是你叔叔?”

听着他说到叔叔,我心里一惊,回头看向他,否认着说:“我叔叔才不是那样的人。”他又说:“那是你哥哥?”

这次,靖明隐约间,觉得自己猜对了,只见我在听了他的问话后不语,他恍然大悟,嘴紧嘴唇,气得直说:“这个人渣。”因为,靖明现在心里后悔死昨天把郁炜从赌场里放跑的事。

我对着靖明,脸色苍白地说:“我求你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郁繁,他还小,不该承受这种痛苦,我叔叔还生着病,所以.....”

对于我这样的话,靖明明白我的意思,叹了下气,说:“那我先帮你留个档案,等我们抓到他就还你一个公道,我们也会帮你找到婶婶的。”

显然,靖明对于郁炜的做法是深恶痛绝的,我淡淡的回着他的话,说:“找不到也没关系,回去也只是到了地狱。”

看着我毫无情绪的脸,靖明摇了摇头,说:“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我平静地说:“回家。”靖明看着我说:“恐怕回不了......”说着,他停下了嘴边的话,似是有话却又不敢说。

我听着这话,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笑,靖明见着我笑,心里感到不是滋味,他不明白上头的做法,但,就算再不明白,他也不能越级,只好把上头的意思告诉了我,说:“我们会安排接收你们的地方的。”

说着,他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应,我无所谓地说:“随便。”听了我的话,靖明算是把事情处理了,他带着我走出询问室,坐在椅子上的郁繁见我出来,立马跑了过来。

这时,从另一侧走过来了一个警察,这个警察看着我们的眼神是奇怪的,他来到靖明跟前,嘀咕了几声,令我感觉到了异样,只见那人看着我,对着靖明说:“这两个小孩让人觉得遗憾。”听着这话,我心头不由一怔。

随后,我对着靖明,说:“在你送走我们之前,我要去一个地方。”靖明听着我的话,回道:“去见你叔叔?”

我没有半点犹豫地说:“没错,我叔叔还在医院里,我要去照顾他。”看着我坚定不移的表情,靖明想起了我那好赌的婶婶,脸色有些难看起来,他问道:“用什么去照顾,医院是个耗钱的地方,你们现在身上有钱吗?”

原来他知道啊!我扬起嘴角,说:“走一步是一步,像我们这样的人,不要说是得到别人的怜悯了,就是施舍也是笑话,你又做不了什么,就不要管那么多,时间到了,我们就会走。”

说完,我带着郁繁离开了警局,来到医院里,看着躺在病床上一脸呆滞的叔叔,我轻轻走了过去,在床头坐下,削着仅剩的两个苹果,见我坐下削苹果,叔叔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不要浪费了,这苹果,你们姐弟俩分了。”

听到叔叔的话,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露微笑地说:“我们不吃,都给叔叔。”说着,我看向了郁繁,郁繁懂事的附和着我的话,说:“对,我们不要,叔叔吃。”

见我们这样让着他,叔叔苦笑了一下,说:“哥哥真的教出了两个好孩子呢!”说完,叔叔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我们,好一会,他喘着大气,咬住唇,一脸的不甘心,说:“你婶婶把仅剩的钱全部卷走,连半分钱都没有留下,叔叔对不起你们......”

说着,叔叔滴下了不甘的眼泪,我平静的看着叔叔,伸手擦去他的眼泪,说:“钱的事再想办法,叔叔先把病养好。”听着这话,叔叔摇了摇头,说:“如果...如果真有钱了就不要用在我身上,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明白,这钱若是花在我身上也只是扔进了大海,叔叔已经同意放弃治疗了。”

我没想着叔叔竟是这样的用意,怔了一下,然后看着叔叔说:“叔叔是不想不连累我们吧!”听着我的话,叔叔硬是一笑,说:“郁梨就听叔叔这一次吧!”叔叔的表情很是坚决,我知道因为在这里,拿不出钱就只能等死,没有谁会可怜你。

这个中的理由,我明白,大概就如妈妈常说的:坏了不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