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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端倪初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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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感叹了,以后你慢慢就会习惯的,走吧,跟我去接人。”

说罢,两人一起离开了房间,而彼时再往外看,远处已经点亮了各式的彩灯,整个沙滩灯影幢幢,海风吹动海浪调皮的翻滚,已经看不清谁是谁了。

一俩再普通不过的黑色轿车从酒店车库开了出去,不多时,就混迹在各式各样的车流中,开车的是许怀清的司机。与此同时,在和此地南北相对的另一个地方,一户私宅的车库里,同时驶出了一辆白色小车。

“原哥,大晚上的我们去接谁?”开车的人故作八卦的问道。

“你好好开车,不该你知道的,不要问。”原忠沉声答道。

听到这话,司机识相的闭上了嘴,一旁的李西铭则一直不曾开口。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他们乘坐的这辆车看起来十分普通,可他知道这是一辆防弹车。而且以这辆车为中心,四周的车道里至少有六俩护卫车,这样堪比国宾的严密防护,他们要去接的人绝不简单,或者说对许怀清很重要。

他没想到许怀清会派他和原忠做这件事,原忠自是不必说,跟着许怀清很多年了,可他不一样,他只是原忠从一众小喽喽里提上来的,顶多平时办事稳妥些,他该是没有资格参加防护如此严密的任务的。

看来,许怀清还是不相信他,扔给他一个大骨头,就等他流着哈喇子扑上去啃,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一步错,步步错,他坚守了这么久,决不能贸然出击,从接受任务开始他就明白,要么一击即中,要么死无葬身之地。游走在黑暗边缘的守护者,时刻都要警醒,对方的利刃可不是闹着玩的。

黑色车子在原忠的指示下绕着护城河开了一圈又一圈,明明白白的告诉那些人,他们做了一个幌子在遛狗玩。至于谁是狗呢?是那些藏在黑暗里的恶魔,张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吞噬一切的贪得无厌者;是李西铭这样隐匿在组织内部,随时准备反噬的卧底;还是表面称兄道弟,背地里却干着恶心事的背弃者。不管是谁,只要妄动,必然被揪出来。李西铭明白,只要自己说错一句话,前座的司机会马上结果了他,他右手的老茧,可不是开车就能磨出来的,那分明是常年握抢形成的。

就在李西铭为自己的大意惊出一身冷汗的时候,就在他们的车队里,最末端的一辆同样型号颜色的车里,许怀清正和另一个人密谈,而开车的是原本黄三子的手下,小清。这辆车看起来和其他几辆护卫车没有什么不同,要说真有什么不同,大概是它所在的位置,一旦发生意外,它可以最快的离开现场。

所有人都想不到,他们要找的目标现在就大大方方的坐在护卫车里,以轻松的姿态和许怀清交谈。

“达叔,好久不见。”

“你小子,做事倒是周全,你爸该有多欣慰。”

“达叔,为了您的安全,咱们长话短说。”

“达叔,我就想知道,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么多年,您一直躲着不见我,又是为了什么?”许怀清有一肚子的疑问需要解答,当年父亲死的时候,他还在国外,回来后尸体已经烧成灰。父亲留给他的家业也被几个叔伯一起把控,这几年,他除了一点一点的收回自家产业,壮大实力,暗地里一直在查父亲的死因,奈何知道当年实情的人早就死的死,疯的疯,他唯一知道的是父亲的死和晏家人有关系。

“鹤林怎么死的,我确实不知道,他的死讯,我就比你早知道一天。”

“但是我知道这件事和晏家强脱不了干系。”

“木头,是我对不起你爸爸。”达叔自责道。

“什么意思?达叔,您告诉我。”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回忆的味道,达叔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这个不到五十的男人两鬓已经斑白,左脸上是可怖的疤痕蜿蜒着直到脖子上。常年不见光的躲躲藏藏的生活让他看起来佝偻不堪,他拂去眼角的泪水,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一块已经褪色的红绸子,打开红绸,里面包裹着一张已经泛黄的旧相片。

“等你听完我要说的事,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下去。”

从达叔手里接过照片,照片里是两个人,许怀清认出左边那个男人正是自己的养父,许鹤林。照片里的他留着当时最时髦的发型,穿背带裤,笑的一脸阳光。右边那个穿一身过时的长衫,带眼睛,整个人都透着书生气。

许怀清侧头看着达叔,眼里是满满的疑惑。

“这是你的生父,我的师兄,你父亲念叨了一辈子的人。”

“我的生父?我的生父是一个小偷!”许怀清别过头去,这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去。小时候因为他的生父,他受尽白眼,家里也从来没有父亲的照片。

“木头,你不能这么说他,他之所以承认自己是小偷,是为了保全你们母子的性命。”

看着一脸疑惑的许怀清,达叔收起悲伤的情绪,接着往下说。

“你的父亲,他叫周清,他原本是他们那一届最出色的的学员,后来犯了事被开除了,不过这都是为了做卧底做的准备。”

“他用了几年终于打入了敌人内部,就在他准备功成身退的时候,被发现了,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

“发现他的人是你的养父许鹤林,为了保全你们母子的性命,你的父亲求他帮忙演了一场戏。”

“因为你父亲一直用惯偷来掩饰身份,所以他死后才会被放出风声说是偷东西被打死了。因为他卧底的身份一旦被公开,你们母子肯定会遭受报复,那个时候他是被他的上司出卖的,他找不到别人来庇佑你们,只能选择那样做。”

“打死你生父的人,是你的养父许鹤林,他们生前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许鹤林有了脱离组织的想法,但是他这个人太优柔寡断了,身边又有很多牵绊,他没有办法做到。”

“后来,他找到了你,却不敢相认,只能暗中接济你母亲,不过,你母亲太伤心了,以至于后来走上了不归路。”

“再后来,他不小心失去了你的消息,多年来一直在找你,直到发现你竟然走上了这条错误的路,他才敢明目张胆的的收养你,他一直很后悔,如果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那几年他不该放任你不管的。”

“孩子,说到这里,你还要继续往下听吗?你还想知道你的养父是怎么死的吗?或者说,你还是要坚持为他报仇吗?”

长久的静默,车厢里没人再说话,许怀清没有想到事情会朝着他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他的养父成了他的杀父仇人,而原本最可耻的存在竟然是为了以这种方式保护他。他有些不知所措,心里的那口气突然有些提不上来。

下车前,达叔交给许怀清一张纸条和一只怀表,告诉他如果还想知道后面的事,就去这里找他。他会等他几天,但是他希望,他不要来。

夜间的城市繁华而拥挤,车队在道路上停了下来,只见一个灰色的人影快速的从车上下来,一眨眼间,就上了附近车道上的出租车。等到车流重新开始移动,那辆出租车慢慢的就驶向了另一个方向,和他们渐行渐远。

而此时,得知上当的晏子男一脚踢在车门上,他没想到,许怀清玩的根本就不是调虎离山,他是跟自己来了个将计就计,就算现在去追,也是徒劳了。他以为他查到许怀清的私宅很厉害,不过是许怀清想要让他查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