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潇潇趴在桌子上，微微偏头。
顾允曜把刚刚热好的纯牛奶放在她的桌上。
“喝杯牛奶，然后去睡觉吧。”
苏潇潇懒散地从桌上爬起来，伸手把玻璃杯拿过来，双手握着，慢慢地喝，一副很颓废的样子。
“颓废有什么用？谁让你之前不好好复习。”
“我……”苏潇潇很想找个借口开脱。
她委委屈屈地看着顾允曜，说道：“那我现在也只能临时抱佛脚了嘛。”
顾允曜瞥她一眼，淡淡的说道：“自作自受。”
苏潇潇听了，努着嘴，更委屈了。
她不情不愿地拿起笔来，慢吞吞地在草稿纸上演算。
兴致不高的缘故，苏潇潇的书写也变得很草。顾允曜站在一旁看，不由得皱眉。
她怎么一道题算了那么久还没算出来？
顾允曜看着她的演算步骤，就发现她一直在原地打转。
“干什么呢？好好算，这么久还没算出来。”
说着，顾允曜抬手就在苏潇潇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我已经学了这么久了，早就没有学习效率了。”苏潇潇忍不住反驳。
顾允曜干脆坐在她旁边，守着她把这道题写出来。
因为有人盯着，苏潇潇总觉得怪怪的。
终于，她放下了笔，看向了身边的顾允曜。
“你写你的。看我做什么？”
“你总盯着我，我不会写了。”苏潇潇理直气壮。
顾允曜被她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还有这种事？”
苏潇潇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干脆把题目和笔推到他面前，说道：“我写不下去了。你教我。”
“这里。”顾允曜伸手指了指草稿纸上的几个公式，说道：“变换一下再和其他式子联立。”
苏潇潇看了一眼就了然，但她还是努了努嘴，说道：“你来写嘛。我不想动笔了。”
听她的话，顾允曜不由得白她一眼。
“我去帮你考试好了。”
“好啊。我也不想考试。”
话音刚落，顾允曜手上的笔，敲在了她的额头上。
“给我认真点。”
“唔……”苏潇潇委屈地抱着玻璃杯，不情不愿地把题目和笔拿过来，当着顾允曜的面写了几题。
顾允曜在她的身边，她怎么都觉得别扭。
苏潇潇干脆把书往他的面前一推，说道：“你教我。”
顾允曜瞥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类型的题目。
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小眼神，顾允曜就拿起了笔，看了题目后，解法已经了然于胸，这才开口给她讲题。
“这里，给出的条件有限，先……”
顾允曜不急不缓地讲着，少年的声音如大提琴般醇厚，温柔得如四月拂过的暖风。
苏潇潇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盯着草稿纸。
从小练字的缘故，顾允曜的字迹很漂亮，写了满满的一面，一点都看不出来是草稿的样子。
苏潇潇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已经在打架了。
好困。
顾允曜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不清晰，她想着她稍微眯一下顾允曜应该不会发现，就缓缓闭上了眼睛。
“所以这里——”
顾允曜一边写一边说着，都快讲完了，肩上忽然压下来一个重物，流畅的笔画忽然朝一个方向折了一下。
顾允曜看清了压下来的重物，才发现是苏潇潇的脑袋。
竟然已经睡着了。
顾允曜知道她今天从考完试回家就一直在忙活，晚饭都没有好好吃，随便扒了两口就进房间去复习了。
摸了摸她的头，顾允曜小心翼翼地把她给扶起来，随后再把她打横包起来，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嗯……”
头刚碰到枕头，苏潇潇就蹭了几下，调整了一个自己满意的姿势。
顾允曜给她盖好了被子，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心。
“晚安。”
晚安，我的女孩。
少年帮她留了一盏小台灯后，帮她把房间里的大灯关了，离开了房间。
*
在度过了一周的疯狂学习之后，考完试的当天，苏潇潇回家之后就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摊在了沙发上。
“潇潇今天不去复习了？”叶澜清揶揄道。
“我已经考完了，我还复习什么。”苏潇潇。
叶澜清忍不住笑，“那今天考的怎么样？”
提到今天的考试，苏潇潇更难过了。
大概是昨天睡得太晚了，她今天一整天都有点头晕。
而且她没想到森月的月考都把考试难度设得很高，怠惰了那么久，她差点没完卷。
放在从前，她都是考试时间有多的。
“不要问我，我已经是条咸鱼了。”
“顾少爷，你要不要做一顿大餐慰问一下我备受打击的心情？前两天你可是答应了我的。”苏潇潇撇撇嘴，把目光投向了刚进来的顾允曜。
顾允曜瞥了她一眼，先去冰箱里拿了饮料，随后说道：“等你考试成绩出来了，我在给你做。”
“不要了吧？要不就今天吧？”
她怕她到时候成绩出来了考得太差，她都没心情吃。
“我看你每晚复习着都能睡过去，想必你是很有信心了。等成绩出来了，我给你做庆功宴。”
苏潇潇一撇嘴，说道：“怕不是庆功宴，而是践行宴。”
“知道自己会考砸还不好好复习？”顾允曜睨她。
苏潇潇：“……”
“你怎么这样落井下石？我哥从来都不会这样对我！”苏潇潇不满地抗议。
“我不是在好心提醒你吗？他要是知道了你这次的成绩，怕是要气死。”
“我……我去练习去！”
苏潇潇很怂的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楼上去了。
很快想好了要写一首歌送给顾允曜，苏潇潇就把她的小提琴从京城给带过来了。
她最近得多练习找点灵感。
*
期中考试结束后，成绩很快就出来了。
电子稿已经发到了每个学生的邮箱里，苏潇潇忐忑地点开来。
只有不是垫底就好……
否则她就太丢人了！
页面转了一下，文件就打开了。第一名毫无悬念的是沐清浅，几乎都是接近满分的成绩。
她一路往下看，第三个就是顾允曜的名字。再看了一眼年级排名，同样是第三名。
苏潇潇：“……”
顾允曜是开了挂吧？